第42章 前边的你

    有一天下午，结完账的时候，还没到开会时间，大家都聚在前厅说说笑笑。理财姐逗天泽，理财哥和申清李铎聊天。

    我和小名姐站在程屿工位，那里聊天，而他在前面给客户打电话。趁着小名姐低头看手机的时候，我抬头看程屿。他穿着暗黑的西服，暗红色领带，戴着黑框眼镜温声的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离得有些远，加上晚上的灯光有些昏暗，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他好像往这边看。我努力的盯着他的眼睛，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而我却是一直在看他。

    在姐姐抬头之前我收回目光，继续和她说着话。现在回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恍如隔世。那样一幅生动的群像画，每个人都鲜活富有生命力，就开开心心的在我的回忆里。

    过了一会，程屿打完电话走回来，我得余光看着他走路的样子，默默感叹了一句，真有范儿。他走路特别沉稳又有力量，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在我的审美点上。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噙笑说，让让，我要开始干活了。我翻了个白眼跟姐姐说，有些人就是快下班了才干活，拖延症巨严重。我说完之后几个哥都齐刷刷的看着我，眼里带着哀怨，程屿更甚，甚至冲我挑眉。我瞬间感觉原地社死，转了个圈去后边等开会了。

    其实我的心思不难猜，毕竟我的目光总是集中在程屿身上，如果有心人很快就可以观察到我的心意。但是还好他们都是大大咧咧的人，而我的目光又很隐晦，除了程屿偶尔觉察到回头跟我对视上，别人都没发现。

    有一次最心动，是第二年的春天，我们的关系缓冰之后。那时候绿茶已经来了，那天很闲。天泽坐在最左边工位，程屿坐中间工位，绿茶坐右边工位，女主任站他身后看业务。我没地方坐，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天泽身后打印机和桌子中间的空处。

    小名姐那时休产假了，所以我只有一个人。加上程屿和绿茶暧昧不清，对我的态度甚至没有对她好。不会主动和我搭话，却会和她搭话，所以我郁郁寡欢。

    坐在后边看着窗外的树发呆，偶尔盯着程屿的背影。却看到他像有感知一样突然回头看我，他居然知道我在这坐着。他笑眼弯弯的看我，冲我挤眉弄眼。我被他逗笑，同样笑眼弯弯的看他。

    他转过头去继续办业务，我却突然被治愈。人声嘈杂中他回头看我，挤眉弄眼，喜欢他的偏爱。喜欢注视而被注视，躲在角落里的小孩被关注的第一反应是吃惊，而后才是感动。

    我刚来的时候还是吃午饭的，程屿吃的很慢。有时候我好不容易忙完去吃饭，他都还在吃。而这时我只能顶住尴尬，摘下口罩若无其事的吃饭，还好他们都没有关注我。

    天泽后来说，到你走了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确实是事实，因为我很社恐，如果一开始就是摘口罩的倒还好，让我中途摘口罩那绝对是为难我。

    有时候我吃饭早，程屿还没吃饭。我本想着可以安安静静吃个饭了，他却来后边打水。路过我这的时候突然靠近，然后看我吃的是什么，跟我说，吃的是这个啊。我心里尖叫，搞什么突然靠近啊，吓到我了。然后心砰砰砰的跳了好久才平复，表面却是带着笑。

    不过会自卑，因为他每天午饭吃的都很好，而我为了攒钱都挑最便宜的吃。尤其被他看吃什么的时候，我更无地自容。还是后来不吃午饭后，才没有这种心理的。

    有的时候我吃饭太晚，他都吃完了。我坐在那吃饭，他坐在我隔壁的沙发上玩手机，也不去前边。我知道这是他的午休时间，但还是会臆想他是在陪我，这么想想就很开心。

    还有一次，晚上要开柜员会，所以除了柜员和女主任别人下班都走了，只有我、天泽、李铎、程屿和女主任，因为小名姐那天休息。

    我没想到他们会在这吃饭，而且还会带我的份，因为我那时已经不吃午饭他们都知道了。女主任叫我吃饭，我不好拒绝，就过去了。

    我对面是天泽，旁边是李铎，对面最远是程屿。迫于无奈摘下口罩低头吃饭，企图在人群中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女主任一边吃一边说很辣，天泽说还好吧。我才知道他很能吃辣，我却很怕辣，不停的喝水。

    这时程屿突然cue到我，问我辣不辣。我担心他看到我的样子，头都不敢抬，只回他，能不辣么，我眼泪都出来了。他轻笑，我的心却像敲鼓一样响个不停。

    快速的吃完，收拾，然后带上口罩等待考试。心里知道没吃饱，还哀怨的想，那么辣。而且他cue我让我更尴尬，我当时脸一定很红。只有我心里知道，我很开心，因为他关注我，虽然可能只是一句家常。

    其实我看不透程屿这个人，他太花，又太温柔。也正是因为看不透，所以神秘，所以我对他心动，他太懂怎么撩拨我的心，虽然可能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