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坦白
拜别了好大哥后，不白驮着刘长卿慢悠悠的往城里走去。
“ 不白，以后跟哥混，天天给你吃胖胖，你悠着点，别给哥摔了。”【不白】刘长卿给自己花八十两买的黑马起的名字，这马略懂人性的甩了甩马鼻，稳稳的走着。
两人推杯换盏至戌时，季廷山不放心他，说是要留宿一夜明日再回，刘长卿放心不下玉清还是推辞要走，临走前又赠送了雪花银两千两说送给弟妹的见面礼，至于那一包袱官银，季廷山只是讲这钱对于刘长卿无疑是烫手山芋，银子不够花了和他张嘴就好。
刘长卿一想，自己杀了官家办差的几人，不要也罢，这事儿也没细问，刘长卿也当即拍胸脯答应不出一月便给季廷山带回来。
月色照应着洞庭湖面，晚风拂过刘长卿的脸庞，酒意散去不少，此时此景，他终于明白海天成一色的寓意表达，心境也通达了些许，终于把心中担忧化解，还多了个好大哥，这人呐就是个人情世故，江湖也不是打打杀杀。
刘长卿感慨之余，看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笑道，“ 还真是应了朱雀的话，是我的谁也拿不走，命运还真是妙不可言。”这以后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东西多了没法放，随即用内气聚之戒指处，仿佛一股能量涟漪开来，明明你还能看清周边环境，但却有个不同处于此的透明灰色空间显现面前，里面放着摆好的雪花银，刘长卿伸手一抓便凭空出现在手里，掂了掂手中的银锭子，把内气散去空间便消失。
原来如此！这可是好宝贝，当初还以为就是个单纯的戒指罢了，想不到还有如此妙用。
……
晃晃悠悠的回到城区，走到门口处却被拦下，又是昨个的城卫小哥，“ 夜间回城不得骑行，还请下马，闻着您吃了不少酒，更不可骑行，以前经常有不听劝阻的与人吃多了酒，骑行摔死的，发现都已经是第二天了！所以郡守颁令清河郡夜间城内不许骑行。”
“ 哦好的！饮酒不骑马，骑马不饮酒！”说着刘长卿翻身下马，笑着点头示意，牵着马绳往酒楼方向走去。
……
咚咚咚。
“ 是刘哥吗？” 不一会儿，传来玉清柔软的声音。
“ 嗯，是我，开门！” 刘长卿打着嗝。
只听房内莲步声快速响起，一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清香钻入怀中，“ 你回来啦？” 周玉清眼睛笑成月牙。
“ 晚上吃了吗？” 刘长卿关心道。
周玉清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柔情，“嗯嗯，等不到你回来，肚子有些饿，就吃了一些，桌子上还给你留着些。”
琼鼻嗅了嗅，“ 不是办事去了吗？怎么还喝酒了？”周玉清俏脸不悦道。
“ 嘿嘿，事情办好了，一会儿与你细说。”说着就搂住周玉清推门而入。
“ 唔…唔… 一身酒味，快放开，先去洗澡，我给你热水都弄好了。” 周玉清擦了擦小嘴。
刘长卿笑着进来脱了衣服，“ 好的，娘子，你来帮我洗。”
“ 好好好，刘公子。” 周玉清白了一眼接着道，“ 这两天每天被人喊公子是不是已经无法自拔了啊？”
“ 这叫什么话！哥就是！” 刘长卿光着身子牵着周玉清走去侧间。
“ 不知羞。” 周玉清被他牵着手无奈道。
“ 嘶，这水有些烫。” 刘长卿钻进木桶里，周玉清在背后给他擦着身子，“ 就该烫，谁让你整天油嘴滑舌。”
刘长卿伸出左手朝着周玉清晃了晃，坏笑道，“ 娘子，可识得此物？”
“ 咦？这不是你的戒指吗？你又去李记赎回来了？我今天晌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它，你是怎么发现的？” 周玉清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刘长卿抬头看向周玉清，俩人正好对视，“ 嗯？怎么啦？” 周玉清眉眼带着桃花，然后被一个转身抱了进来。
“ 哎呀，你干什么啊，衣服，这新买的，可花了五两银子呐！都湿了！你个败家玩……唔…唔！”周玉清娇喘着拍打着他。
天雷勾地火，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两人穿戴好准备下楼结账。
刘长卿把买来的东西都先放进了异戒内。
周玉清虽说知道了前因后果还是不勉感叹异戒的神奇，担忧道，“ 这等宝贝的妙处可万万不能让外人知晓，怀揣异宝难免被歹人惦记着。”
“ 放心好了，按照季大哥的说法，夫君我现在武功境界最少也是金刚大成了，放眼北疆我们也够自保了。” 刘长卿站着让周玉清整理着衣领，手又不自觉的在对方身后游走起来。
“ 哎，你别乱动，讨厌！”周玉清扭动着腰身嗔怪了他一眼。
接着感叹偷笑道，“ 如若让爹知道苦练五十载不如毛脚姑爷五天功夫，不知作何感想。”
刘长卿没好气道，“ 什么话！夫君我可是博了命得到的结果，万一输了就是身首异处了。”
“ 呸呸呸，大早晨的尽说晦气话。”周玉清用小手堵住刘长卿的嘴，慌张道，“ 我虽说不入江湖，也曾听爹说过江湖之险恶，我自知你胸有沟壑，我不阻止你什么，但千万莫要逞强，万一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周玉清想着昨天晚上刘长卿和她说了这些天的生死经历后，不由杏眼带雾起来。
当然朱雀和靖王传承未多言语，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免得她再提心吊胆。
“ 好了，玉清，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想想我们现在的一切，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拼？失去了你，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刘长卿抱着周玉清柔声道。
“ 油嘴滑舌，别看现在嘴巴就和抹了蜜似的，什么事儿都藏心里，正是因为知道你什么人我才担心。” 周玉清破涕而笑。
……
午饭没在这吃，俩人一并骑马出了城，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张村，看着错落的村庄里春耕的庄稼汉们和在河岸洗涮的妇女们，玉清心里不勉感慨自己如今的处境。
俩人一路骑回村里，穿着华丽，引得村里许多认识周玉清的男女老少们围着观看。
以张村村民们的活法，这辈子想过上眼前人的生活那是不可能了，想都不敢想，能吃饱穿暖，翻盖新房，家中还有余粮，传宗接代了已经是很好的日子了。
“ 哎哟，这是周家闺女呀？瞅瞅人家穿的，这都是城里大户人家小姐穿的，这得多少铜钱啊？啧啧啧。”
“ 不懂别瞎说，俺可听城里二姑家外甥籹说了，这样款式的衣服，少说得二两银子！最少！”
俩村里小媳妇儿小声讨论着眼中满是艳羡。
“ 瞅人周家姑爷可真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啊，人这穿戴，豁～ 这指定是发财了！之前俺就说人这就不是一般人。”
“ 嘁，嫩懂个卵。” 旁边一个年纪点的老汉蹲着墙边不以为然道。
“ 那大庆伯子嫩说说。”旁边猎奇心切的小伙子也蹲张大庆旁边。
张大庆像当事人一样，斜眼一瓢，“ 嫩知道个啥？前些日子，不是马车来就是骑马的城里人来接，这周家姑爷应该是在城里有买卖，嫩莫听说前两天村口老张头卖了匹马给周家姑爷么？就这匹。” 张大庆睁着大眼非常确定指着刘长卿二人。
“ 这得多少钱啊？” 小伙子眼馋道。
“ 咦，这个数！” 张大庆伸出粗糙务农的老手，比了个八！
“ 这是多少？八两？俺再娶个婆娘都用不了八两，俺还能再盖俩新屋嘞。” 小伙瞪着大眼。
“ 咦，八两？八两连马蹄子都不够，八十！八十两！！！” 张大庆激动道，好像是他买的一样。
“ 八…八…八十两？俺了个亲娘嘞！” 小伙喘着粗气，愣在原地。
……
周玉清头一次被街坊邻里的围观着，心里有些忐忑还带着一丝满足，哪个少女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她也不例外。
“ 刘哥，咱们这么回来是不是太招摇了？” 周玉清抬头看向刘长卿小声嘀咕。
“ 玉清，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毕竟是你长大的地方。” 刘长卿轻声回应着。
玉清摇了摇头，“ 人往高处走的道理我还是晓得，我知道你也不可能一直窝在这小村子，总是要跟你离开的，只是没有想过这么快。”
“ 见识过了繁华璀璨当然不愿停留在此，不过清河郡也并非终点，我们慢慢来。” 刘长卿眼中闪过光芒。
“ 啊？那么好的宅子都不住，我们去哪里？我已经很知足了，人不能太贪心，珍惜眼前就好了。” 周玉清不理解。
“ 你不是一直想去盛京吗？听说盛京的光景可是比北疆繁荣百倍，不想戴芙蓉坊的首饰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刘长卿淡然道。
“ 嗯，想啊，但刚安顿下来新宅子，好多家里的东西要打理好，再说，理想是一回事，生活又是一回事！爹还没回来，不管怎么讲，起码一家人要先见面啊。”周玉清不勉又担心起离开了小半个月的周通。
“ 理想就是用来实现的！我都会规划好的，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的，你且把心放肚里。” 刘长卿捏了捏抓在马鞍上的小手。
周玉清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思绪飘向了远处，她对刘长卿的话深信不疑，这两天对她而言像是看了场梦幻绝伦的演绎，她担心哪天刘长卿不在了，这场没有男主的美梦会被唤醒，所以才想用力抓住眼前，不由自主反手与他十指紧扣，用力握在一起，仿佛这样才能提醒自己一切都是真实的。
刘长卿眼中一丝惊讶，察觉到周玉清的不寻常，会心一笑，附在周玉清耳边低语道。
“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韶华不负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