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剑意
湖中楼的女修士知道小成宗的老家伙来过，那夏雪白的身份她知不知道？
许易心中百转千回……
不过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她应该不知道，不然早就出手了。
“小姐，一个仙长要收张栩公子的儿子张恒为徒。”
许易这次语气正常。
看来这个隐藏在黑暗里不敢见人的女子，不是个简单的家伙，想必这里的灵泉也是被她占为己有，在这里隐藏潜修。
那好听的声音道：“那是张恒的运势到了，他既然有这个机缘，那便要好好把握。”
许易道：“那是自然，不知小姐是张府的……”
小鱼喝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鱼。”女子语气有些微妙。
小鱼赶紧往后缩了缩。
“你是做什么的？”她又问许易。
许易正儿八经的道：“小姐，在下是一个地师，也就是看阴阳，寻龙穴，破厚土，葬吉祥。”
女子沉默了一会，才道：“花里胡哨。”
许易笑了笑。
“看你天赋不错，为何那老头儿不收你为徒，虽然你身上没有任何灵根，可你不亚于有灵根者。”女子的声音清脆动听，许易心痒难耐，想点上灯一窥真容。
不过他还没打算自寻死路。
“小姐，你这就是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天赋，我要是有天赋，早就已经拜入仙门，做一个仙长。”
“地师传承，本就有窥道的底子，地师一脉虽算不上真正的修道之徒，但却比凡夫俗子强的多。”
许易拱手：“承蒙小姐夸赞。”
小鱼恶狠狠的看着许易，好像有天大的仇一般。
“小姐这么欣赏这个凡人，到底是为什么？这只是一个凡人啊，凡不入圣，死不入道，便就没有半点用处。”
她不开心，表情全写在脸上。
女子淡淡的道：“不是夸奖，这是事实，你可知道为何张府内有一座楼阁建在湖中？而这湖，又从何而来？”
许易道：“我是不知。”
“我告诉你。”
“不会泄露什么天机吧？”许易得了便宜还卖乖。
女子轻笑：“自然不会。”
许易摊手：“那小姐，我就没兴趣听了。”
“什么！”小鱼一个趔趄！
好你个凡人地师，竟是如此不识抬举！小姐愿意和你说话，你不磕头致谢就算了，竟敢拒绝。
许易道：“小姑娘，你好像很恨我，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吗？我记得我从未见过你啊。”
“我！”小鱼跺跺脚，“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小姐对他有好感，我不过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又能怎么样？
要是能怎么样，我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
许易一脸好奇：“小姑娘，你为何恨你自己？”
“我！”小鱼一向不善言辞，能动手绝不吵吵。
可现在她不能动手，小姐没发话，她就只能受着。
“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小鱼气鼓鼓的瞪着许易。
“你一定是守在这里，不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所以很生气，恨自己，也恨别人。”
许易其实不善于挖别人的心思，都是随口瞎说，那神秘女子既然不敞开天窗说亮话，那他就只能插科打诨了。
小鱼怒道：“胡说八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更可惜了。”
“可惜什么！”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没有喜欢的人，你这么好看，如果经常在城里走动走动，应该有很多男子来追求你。你大可以摆上一张凳子，坐在上面让排队的男子们挨个上前，你喜欢就带走，不喜欢就下一个。”
小鱼哪里听过别人夸她好看，更别提许易这种几乎是捧到了天上去的‘损话’。
“我……”小鱼的脸庞一下子红了。
女子淡淡地道：“油嘴滑舌，不过天命使然的凡人大多都能说会道。”
许易这才拱手道：“小姐，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
“为何张府里有一座楼阁建在湖中，而这湖，又是从何而来。”
女子笑道：“你还记得。”
“我那是安慰小丫头，不过与小姐的事情才是正事。”
“哦？是吗，看来你很了解怎么对付女人。”女子坐下来，隐约可见她的五官，只是明明看得清了，忽又坠入了云雾一般，不见真容。
许易暗道：还真是深得欲擒故纵之道。
不过，他恰好不吃这一套。
“过奖，我其实不懂。”
他看不清女子的样子，便无法揣测这个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很多修士看似高深莫测，实则很难藏得住表情。
“不要自谦，你很不一般。”
“真是过奖。”
“罢了，想不到我今日竟是和一个陌生男子说了如此多的话，张府这座楼阁建了几十年而已，不算久。至于这府中湖，其实张府当年在此地建宅之时，就已经开辟出来，一直都有。”
许易听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这也太……
没意思了。
他拱手道：“那小姐一直住在这里？”
“不错。”
女子伸手，掀开了一层帘子。
许易依旧看不到她的长相。
“小成宗仙长来府中收徒，那许易，你想不想学一道剑法？”
许易咧嘴一笑：“剑法？什么剑法？”
心中却是十分惊讶，这个修道者隐藏在这里多年，为何想起要教我剑法？
修士的剑法那可不是剑法，而是道法，不是凡间之力。
他学不学无所谓，不过他想弄清楚，为何这个隐世的修道者要教他。
“这剑法，也可以说是剑道，亦或者是某一种剑意。剑法，那只是凡人的说法，许易，你身为地师应该也知道，仙长偶会下山收徒，遇到有缘人便会收做弟子。”
许易道：“这一点我不但听说过，还亲眼看到过几次。”
“是了，这剑法，叫做登楼。”
许易微微一怔。
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登楼剑意，你想学吗？”
女子这一句话，显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情绪。
小鱼瞪大眼睛，小姐今日是吃错药了吗，竟要无端端教一个凡人道法！
凡人怎能学会道法？
小姐……你怎么了？
小鱼心急，但又不敢出言提醒。
许易是外人。
“小姐，我怕学不会，自小就不会武功，也不懂什么刀剑之道，家中一把柴刀，已经是我的极限。”
他也担心。
突然教我一个凡人道法，也不想想凡人能不能学会？
府中湖，湖中楼。
诡异的很。
“如果我说你一定能学会，你愿不愿意学？”女子站起来，也不见她的身影有什么动作，一把出鞘长剑飞到许易面前。
“登楼剑意乃是绝学，正所谓十二楼五城，若是能登十二楼，用剑气构成十二座城门楼，便是大成。”
“许易，这不是凡人该学的东西，而是仙长才能接触的道法，你，想学吗？”
许易眼神闪烁。
空中剑楼？
剑气构成十二座城门楼？
不觉想起了那日在柳水镇后山迷迷糊糊之际，看到的空中剑阁。
涛海宗修士，登楼剑意……！
他猛地一惊。
这个在张府灵泉里潜修的女子，竟也是涛海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