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深入交流
我也没有继续反对她,坐上了其中的一端,另一端瞬间被翘得老高,她想上去,但够不着,焦急地看着我,我却不想起身,我很喜欢看她焦急的模样。
“你不知道起来一下?你没看到我上不去吗?”陈卉在旁责怪。
我戏谑道:“你想让我上来就上来,让我下去我就下去啊?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别逼我!”
“你能怎么样?你撒个娇我就放你上去。”我还没有见过她撒娇,有些好奇她撒娇时的状态。
陈卉似乎显得很为难,语气生硬:“撒娇也要分时候,不是想撒娇就能撒的,胡途,你不要太过分。”
“那你今天就玩不到跷跷板咯,不会撒娇的女孩没有糖吃。”
她沉默,闷闷不乐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却看向了那端被我翘的老高的板子。
我起身,跷跷板才开始平衡,“你上去吧,我也不是非要无理取闹,别不开心。”
她起身走向了跷跷板,坐下,我也坐上了另一端,她的重量很轻,只要我故意在这方使劲,她那段将会永远上翘,我把握着力度的松弛,让跷跷板一上一下,很有节奏,我很开心,因为做这件事,我才是掌控者,我可以让事情按照我想的那样发展,而不是跟着别人的脚步和节奏,喘不过气。
我们就在月光下荡着,摸不清时间是怎么流逝,我看见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白了她的头发,温润如玉,我在想,如果真的能和她一起白头,以后老了在这个老年活动中心荡秋千该有多好,那个时候,我们可能都在抱孙子,孙女,她肯定牙齿都掉得差不多,也肯定学会了撒娇,七八十岁的老太朝着我撒娇,求我放她上跷跷板,想想,心里就乐滋、幸福。
“胡途,带我走吧,只要不留在重庆,去哪都行。”陈卉的语气相当认真。
“我的咖啡店才刚开业,走了,我拿什么养你?”我兜里没有钱,穷得只配一个人糊口。
“我们可以一起在其他地方摆摊,可以兼职卖奶茶,可以体验更丰富的生活,重庆我待腻了,每天都一样的无聊……”
“不好吧,在这里,你也可以开始那样的生活,为什么要走,或者等我赚到一笔钱,我再陪你流浪好吗?”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
陈卉没有立即作答,可能是因为我的否定,她有些不高兴,我耐心向她解释:“我并不是拒绝你的意思,我只是不能丢掉这次创业的机会,否则我就没有勇气带你走……”
她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在车行的工作辞了吗?”
“目前还没有,估计明天就能做完,所以……”
“所以,明天我先帮你看店,是不是?”陈卉冲我笑了笑。
“还是你懂我,但我……好像并不是很懂你,有的时候我笨,你得说出来,我很多地方都猜不出你的意图。”
“没事,慢慢懂,时间还长。”
……
一阵刺眼的光向这边射过来,我被强烈的光束逼的闭上了眼睛,而后睁开眼,才发现是那辆劳斯莱斯魅影,陈卉她爸下了车,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们没有停止跷跷板的意思,她爸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说:“你们俩都别闹了行吗?谈婚论嫁不是儿戏,都到了年龄,该懂点道理了。”
我似乎有了勇气回答他的话,很认真地说:“真爱无敌!叔叔,我们是真爱,请你支持我们。”
她爸摇了摇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真爱是一回事,它只能停留在谈恋爱的阶段,上升到婚姻,还得看各方面适不适合,我们老一辈的看得远,比你们远太多。”
我无法反驳,没有继续搭话。
陈卉语气中带着不满:“你们的思想和我们不一样,请你不要干涉我们的事。”
她爸也在这时候做出口头妥协道:“好,我不干涉,但这么晚了,你跟着他在外边吹风是怎么回事啊?吃饭了没?你妈给你炖了排骨汤。”
“吃过了,你回去吧,我还想继续在这里待会儿。”
陈卉很拒绝她爸,我不知道之前他们是什么关系,但现在确实是走到很僵硬的地步,分不清是谁的错,也许本该就是无关对错。
她爸并没有立即回去,坐在刚才陈卉坐的椅子上吸起了烟,一脸愁绪。
“今天是爸爸做的不对,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跟爸爸回去好不好?”语气中几乎带着乞求,而我看在眼里,总感觉有很强的负罪感。
陈卉没有话语,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她爸见我们都沉默,又开口说:“你还记得上次吗?他跟你提分手,你回来哭成什么样了?你在背后为他的付出他知道吗?你这样无非就是自我感动,而他选择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心中的愧疚,他根本就没有和你累积起来感情基础,你们这样的感情也叫真爱?卉卉,你真不值得继续下去了,你累了,稍微休息一下,他就会弃你而去,你不要分不清状况。”
我立即表态:“我不会弃她而去的,叔叔,你可以永远相信我对她的爱意。”
陈卉她爸扭转头来看向我,尽是无奈,似乎不认同我说的话:“你这句话人人都会说,因为我当初也跟别人说过同样的话,但是我并没有做到,而现在,我依旧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之前也以为那是一份真爱,我离开她不能活,可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个世界本该如此,哪有那么矫情。”
“你就断定我们不能走到最后?我只需要你们的支持,我不相信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我态度坚决。
她爸没有说话,吸着手上的烟,惹得我也想吸,于是我也掏出一根,逆着风将它点燃,我相信,只要我们够坚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黑夜里,两团烟雾升起,三个人没有言语,我心静不下来,只是在享受着烟麻痹神经的滋味,没有考虑我们到底何去何从,因为我和陈卉似乎很有默契,都不会放下对方,我就不该多想,想的越多,越混乱,我心就越不安,有些时候,朦胧一点,并不是不好。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看看电话,是唐籽打来的,我在犹豫要不要接,这里实在太安静,我接了电话,可能他们都能听清我的讲话内容,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必须保持自己作风规范,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只是互帮互助的朋友,但陈卉她爸并不知情,我怕他产生误会,于是挂断了。
这个电话打破了场上的宁静,贝一一设置的电话铃声很欢悦,我还没有改,自己用着也习惯,想想,没必要改。
“你们打算在这里坐到天亮?两个人都这么不成熟,以后闹矛盾,会不会天天把分手离婚挂在嘴边?现在快到冬天了,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顾惜吗?”陈卉她爸又是一顿数落。
见我们都没有反应,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起身把车钥匙递给了陈卉,陈卉没有接。
“既然你要犟,你就把车钥匙还给李文健吧,我们也不能凭空收他几百万的车。”
“送给你的,你自己去还,我懒得去。”
“我还给他,他不要,这事只能你去做。”
“他不要你就自己留着,别给我。”
她爸没有管陈卉的拒绝,直接将车钥匙塞进了陈卉的口袋里:“我要不起,我享不了那个福。”
随后,他又拿出了那个盒子,装戒指的盒子,往我手上递,解释:“这是李文健给你买的,算是给你省了好大一笔钱,你拿去吧。”
我心知肚明,这是他今天用来求爱的戒指,这个盒子太碍我眼,我恨之入骨,所以记得清楚,我当即火大,从陈卉他爸手上接过盒子,将它摔碎,我不需要他的施舍,尤其是在这种象征着爱情和婚姻的物品上,不知为何,我开始对他有恨,表面上和我说竞争,背地里全是用这些伎俩影响我的情绪,而我又是非常容易情绪失控的那一类人,可能是和之前的抑郁症有关,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患上的抑郁症。
那戒指果然上档次,被我摔破了盒子,在地上,黑夜里,都能够熠熠生辉,刺眼,比刚才那束强光还要刺眼,我恨不能将它立即粉碎,它的光芒在我眼里就像是挑衅……
“卉卉,你说他哪里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他连基础的待人接物都做不到,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够控制,你确定你在做正确的事吗?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好好想一想值不值得?”
“够了,你们这样真的很小人风范!哪怕是我做错了,我也不会后悔,我不去做,才会后悔一辈子,请你走开,别来烦我!”陈卉很气愤,将钥匙再次拿出来,又给她爸递了回去。
她爸没有接,认真地说:“我们都是在为你好,不想让你再被他伤害第二次!”
陈卉没有听,拿着钥匙的手一松,钥匙掉在地上,她扭过头,走下了跷跷板,我走过去,向她靠近。
她爸盯着地上的车钥匙,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能更多的是责怪,责怪陈卉傻傻的选择,当父母的肯定是为女儿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有维持多久,他还是弯下腰将钥匙捡起,再次递到陈卉手上,说:“这实在太贵重,你必须帮我还回去。”
话说完,他便离开了,而陈卉却再一次哭出了声,在这个毫无人情可言的寒夜,我搂紧她,因为她好像跟自己的家庭越走越远,我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对是错,也许并没有对错,我顺从本心,陪着陈卉一起闹……
没过多久,又是一束灯光射了过来,我很疲惫,心力交瘁,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让我神伤,我无力反抗,想到的是来者不善,却不曾想是田霞开来的车,看了看泣不成声的陈卉,下意识地冲过来就要对我施暴,质问道:“王八蛋,这是人干的事?大半夜让自己的女朋友哭的这么伤心?”
“麻烦你弄清楚事实了再说话,我也不想让她哭。”
“你就杵在这里看着她哭?你不会安慰她吗?你不知道讨她开心吗?你吃啥长大的?怎么蠢成这样了?”田霞的语气中饱含愤怒。
陈卉却哭的更大声了,我有些手足无措
“这男朋友当的像是个挂件,你抱着她呀,实在不行,你亲她呀,把她嘴堵住了,看她怎么哭。”田霞在一边显得很着急。
我也没有管那么多,紧紧地就抱住了陈卉,可她还是在哭,手还在使劲捶我的背,于是我松开了她,头脑一热,直接亲了上去,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发声,她先是抵抗了片刻,而后变得很安静,我却有些上头,感受着她香醇的舌息,不忍撒手,她也将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努力迎合。
“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听不清你说话,我换个地方啊,等我一会,别着急挂电话……”田霞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去,我没有理会她,但还是感谢她给我创造了机会。
陈卉的脸憋得通红,我不得不松开她,然后将她死死抱住,她在我耳边喘着热气,而后紧贴着我的脸,她两边的发丝给我的脸颊带来阵阵瘙痒,我将鼻子对着她的头发,索取那阵阵清香。
“胡途,我有些累,你要坚持住,我们的关系必须是两个人一起维护。”她在我耳边轻声诉说,似乎真的很累,透出疲惫。
“我知道,我永远是把我们的感情放在了第一位,但我能做的事实在有限,我会尽力,就从创业开始,慢慢走上李文健那个高度。”我发自肺腑。
而后,她把那辆车的钥匙给了我,说:“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去还给他吧,我困了,想睡觉了。”
田霞这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以欢乐的语调说道:“走,灰尘,我带你回家。”
我拉住了陈卉的手,有些不舍。
田霞见状,狠狠地拍我拉陈卉那只手的胳膊,没好气地说:“白天归你,晚上归我,你越界了知不知道?”
晚上归她?我一脸疑惑,盯着她,又看了一眼陈卉,石化在原地。
陈卉这才笑了笑,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回去后记得好好休息,你就开这辆跑车回去,就当是给你转化成努力的动力。”
我点了点头,田霞在一旁阴阳怪气:“开慢点哦,别一兴奋把车撞坏了,你一辈子都赔不起。”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家住海边啊?”
“你管我家住哪,灰尘,我们走。”
她拉住陈卉的手,带着她坐上了自己的副驾驶,车子启动,开向黑夜,淡出我的视线,周围的一切都在变暗,也没有了生机,唯独那戒指,在一角闪着自己的光亮,好似在提醒我,他不会就此罢休……
我打开车门,第一次开上劳斯莱斯,构造确实和普通的车大有差异,不过我的理论知识足够,花几分钟就能适应,可当我握方向时,目光被车前放的摆件吸引,按照李文健所说,这是新车,他怎么就把摆件买好送人?而且这个摆件和雨媞那辆车里的一模一样,一只玛瑙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