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撕她的嘴
那段时间，刘海燕天天往五楼跑。
五楼是行政办公楼层。
厂长、各部门经理的办公室，都在五楼。
刘海燕负责的工件统计工作，属于张经理管辖范围，算是他的手下。
她天天往张经理办公室跑，名正言顺。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
就是，跑得过于勤快了点儿。
不久，胆大包天的她，就捏住了张经理的一个致命把柄。
至于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一次，女魔头学乖了。
没有咋咋呼呼，到处嚷嚷。变得心思缜密，相当稳重起来。
甚至，一句话没说。
只是将一段视频，给张经理看了一眼。然后，昂首挺胸，不屑一顾地，一走了之。
这条超级新闻，保密工作非常到位。瞒得密不透风。周佳丽一点也不知道。
除了当事人张经理，没对任何人提起。厂里的工友，也都不知道。
包括刘海燕的几个死党在内，全都不知情。
到了月底，刘海燕拿着工件统计表，让张经理审核签字。
他一看，姓刘的这一帮娘们，完成的计件数量，个个比上一月，多出三分之一。
明知其中有假，张经理却不敢戳破。硬着头皮签字，同意按统计表中所列，向财务室申报工钱。
领钱那天，刘海燕的几个死党发现，这个月的工钱，莫名其妙地，多出三分之一！
死党之一的刘小文，十分惊喜而好奇，忍不住追问刘海燕：“老大，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刘海燕小声呵斥道：“别问！任何人都别问！”
“谁问，扣谁工钱！”
“也不要说出去！都给我把嘴闭紧了！”
“谁嘴欠，扣谁的工钱！”
这话一出，几个姓刘的女人，全都噤了声。
从此，几个死党对这个女魔头老大，更加忠心耿耿。
为了表示感谢，刘小文主动掏出手机，说：“我给老大孝敬个红包吧。”
只听“叮咚”“叮咚”“叮咚”，响了三次。一次只能发出去两百元。三个红包，六百元，就到了刘海燕微信上。
其他几人，也纷纷给刘海燕发红包。
刘海燕笑道：“算你们有点良心！我就不客气，笑纳了哈！”
不多久，几乎所有的工友，都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最近，长着一张明星脸的张经理，突然变得异常消瘦！
张经理对刘海燕的态度，也比以前，随和了许多。
不止是随和！简直有点，暗地里迁就讨好的味道。
张经理分管财务工作，是刘海燕的顶头上司，应该是刘海燕讨好他才对。怎么反转了呢？
有点奇怪！
同时，那段时间，周佳丽的日子，也不好过。
刘海燕三天两头，找茬威胁，想要轰她走。
每次，周佳丽从她一伙人身边经过，或者，在食堂里碰见，都会遭遇她们的白眼。
交头接耳，嘁嘁喳喳，骂骂咧咧。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但是，她们没有指名道姓。
只是一些指桑骂槐，风言风语，泼妇骂街的口水话。
周佳丽刚进厂没多久。许多人和事，还不熟悉。
如果对号入座，摆到台面上，和她们理论，反而上了套。
也不能，天天靠着，舞弄一把水果刀自救。
暂时，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反治她们，只能忍着。
然而，即便周佳丽想低调行事，息事宁人。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起哄，骚扰，挑衅。
就像一只飞进喉咙里的苍蝇，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难受极了！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周佳丽心想，这都是你逼的！我不得不反击！
有一次，在车间里，周佳丽的工作台边，刘海燕故技重施。
嘴里絮絮叨叨，眉飞色舞，扮着鬼脸，说着一些难听的风凉话，故意恶心周佳丽。
周佳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过去，做势要撕她的嘴。
刘海燕没料到，周佳丽突然来狠招！像吃了豹子胆，动真格了！
而且，是不顾一切的姿势！
女魔头脸都吓绿了，慌忙后退。
周佳丽飞快地从手提包里，拽出那把水果刀，假装要追上去。
刘海燕的几个死党，反应也快！
瞬间，从另一头，围了过来。摆开架势，准备反扑。
周佳丽吃一堑，长一智。也学聪明了。
一看形势突转，没有恋战，火速离开。以免被群殴。
差一点，真的撕烂了女魔头的嘴！
从此，刘海燕和周佳丽，同时多了一份警惕性。
无论上班，下班，吃饭，散步，逛街，都不敢独自行动。
总是邀着一两个工友，同出同进。防止被对方，搞突然袭击。
只有那天晚上，是个例外。
因为尿急，周佳丽没来得及，找人陪同。匆匆忙忙下楼，争分夺秒地上厕所。
结果，就被女魔头，钻了空子。
夜已深，宵夜在继续。
周佳丽和刘小倩，都暗暗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一大盘红彤彤的小龙虾，也已经被她俩，啃得所剩无几。
辣死姑奶奶了！
周佳丽赶紧喝了一口王老吉，中和一下火辣辣的嘴和胃。
刘小倩喝的，是罐装小啤酒。
这时，也翘起兰花指，模仿周佳丽喝茶的姿势，优雅地咪了一小口。
别看刘小倩长了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五官很不匀称，一点也不好看。
但她的穿着打扮，还是很有展示欲的。
一条碎花长裙，腰上，系一条同色蝴蝶结裙带，突出胸部的丰满。
裙领正中，别着一枚硕大的心形胸针，银光闪闪。
周佳丽看一眼刘小倩，试探地问：“吊死在卫生间的女工友，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话题，刘小倩也不愿提起。
同样的话题，周佳丽也问过宿舍邻居。还有车间里的几个工友。
不知怎么回事，大家都绝口不提，讳莫如深。
而在自己信得过的人面前，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越是没人愿意提及，刻意回避，越是勾起周佳丽强烈的猎奇心理！
“到底怎么回事嘛！”
刘小倩被周佳丽逼得不耐烦了，只好嚅嚅道：“她爸爸说，尸体上有可疑的淤青。”
“那就验尸嘛！”
“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