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自杀往胳膊上割
杨柳依到底是小两岁，被宋乐钳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田朴珺轻哄女儿，“依依乖，你快跟宋乐妈妈道歉。”
杨柳依哭嚎：“我不……”
“快。”田朴珺声音很重，“你爸爸就要回来了。”
杨柳依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么大声，她哭着道歉。
虽然混糊不清，也够了。
宋乐松开她，抓起背包跑了出去。
坐上公车，宋乐紧绷的神经松懈，太阳晃一下，她觉得眩晕。
“血、血，有人流血了……”
“快停车……”
宋乐听到吵闹声，睁开眼看看有没有到站。
清大门前特有的樟树一晃而过，她坐过站了。
眼前模糊人像挤到她面前，宋乐招个手，“请让一让，我到站……”
宋乐随着车停倒了下去。
病房里，宋乐面色苍白，紧皱的眉头不时叠起。
妈妈正在向她挥手告别。
“妈妈……”宋乐低泣，怎么也抓不到妈妈的手。
林慕辰被护士喊来，他在女生身上检查一番。
还好，只是做噩梦了。
看来是惊吓不轻。
林慕辰想起在公车的一幕，还有一站就到他所工作的医院，他正准备下车。
突然车里传出有人自杀的声音。
他从车前跑向车尾，刚好看到一个女生从后排座直直倒下。
幸好旁边有人接了她一下，否则轻得骨折。
那个倒在血泊的人就是宋乐。
从翰林小院出来，手臂的血染红她大片衣服，白色短袖的血触目惊心。
林慕辰在嘈杂的人群里，抱着宋乐冲进刚好到站的医院。
经过抢救，宋乐只是失血休克，身上除了左臂一道长口子，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也算虚惊一场。
警察还在等着宋乐苏醒，林慕辰见她微微睁开眼。
“同学，你感觉怎么样？”
宋乐迷惘看着他，脱口而叫：“唐宴……”
林慕辰推一推眼镜，笑着说：“同学，你认错人了，我是医生，你刚才在公车上受伤晕倒，现在正在九军第二医院。”
宋乐更迷惘了，抬手瞬间，左臂传来钻心的疼。
她想起来了。
在那个家里，杨柳依把她推到玻璃门上，她受伤了。
“同学不要担心，你已经没事了，就是失血过多，你得多补补。”
宋乐浅浅一笑，“多谢医生。”
经过输液，宋乐气色好了不少，她本就白皙，加上失血，一张小脸更加惹人心疼。
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这么想不开，自杀往胳膊上割，该多疼。
林慕辰轻咳，示意她向后看。
“同学的伤，警察叔叔来问你话了。”
宋乐这才看到病床尾，站着两个蓝领警察。
宋乐很紧张，她以为自己只是划了一道小口子，根本没在意。
警察：“同学不要害怕，我们只是照例询问，你如实说就是。”
宋乐深吸一口气，小声说：“我跟家里人吵架，不小心摔到路边的碎花瓶上，我以为只是一点小伤，打算回学校处理，没想到……”
医生与警察相视一眼，原来是他们搞错了。
得知她是清大学生，只是与家人闹矛盾，警察也不再多追究。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些叛逆在身上，警察口头教育跟叮嘱几句才离开。
送走警察，宋乐松了口气，看着包缠厚实的左臂发呆。
然后起身准备脱下病服，去学校请假明天的军训。
咳咳！
林慕辰站在隔帘旁跟她打招呼。
宋乐受惊，“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慕辰无奈，他全程在场。
在警察走后，他打算跟宋乐说一说手臂后续护理的情况。
结过，宋乐直接把他漠视了。
林慕辰就一直站在那，看着宋乐什么时候能发现，这个病房里还有一个他。
然而，宋乐一动不动，就望着那条手臂发呆。
林慕辰只能自己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到宋乐换衣服，他当然得出声。
见宋乐被他吓得半死，林慕辰更尴尬了，“同学不好意思，我是来跟你说伤口护理的。”
宋乐拉紧衣服，连连点头，“嗯嗯。”
还好手臂不方便，她真是糊涂了。
“手臂伤口不浅，天热容易感染，前三天早晚换药，后三天每日一次，不能沾水，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提重物，忌口辛辣，屁股针不打，消炎药还得再吃几天。”
“哦，对了，女孩子血亏太大，鸡汤桂圆适量吃，西瓜冰食什么少吃，最好能多卧床休息两天。”
林慕辰口绝顺畅，说完推一推眼镜“同学听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记下了。”
宋乐记性好，从小读书，诗词散文背诵她都是第一个。
医生的交代，一遍足以。
“那宋乐同学好好休息。”林慕辰拔腿就走。
宋乐连忙叫住他。
“医生等一下，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林慕辰又折身回来，“最好明天。”
宋乐犯难了。
明日军训第一天，她怎么能不去报道呢！
林慕辰从宋乐刚才与警察的对话中，知道她是大一新生。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明天应该是新生军训的日子。
“医生，我能向你请个假吗？”
“不行。”
林慕辰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他是绝不允许自己的病人倒在马路上。
宋乐失落低头，只能明天赶早去了。
“我可以给你开个医院证明，你拿着去学校，老师跟教官都不会为难你。”
林慕辰说完离开。
“谢谢医生。”
宋乐抬头，帘子已经拉上。
下午有护士过来问：“你给的家属号码是关机的，还有其他人的号码吗？”
中年护士音量很大，宋乐立即拿出背包里的钱。
“麻烦护士阿姨帮我先去缴一下医药费，如果不够，我再联系其他人。”
护士愣了愣，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支棱起来的小桌子上。
声音小了几分。
“同学，我不是催你缴医药费，而是你受伤了，需要有个家属陪在身边。”
“再说你的医药费，林医生送你就医时就替你缴了一些，你把钱还给林医生就行了。”
“……林医生？”
“对呀！林医生刚好与你坐的同一辆公车，送你来时，他一身的血……”
听护士说完。
宋乐这才知道送自己来医院的人，就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医生。
［好吧！金丝眼镜0-0 斯文败类即视感，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