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巡视襄阳
“你想好了？”
展云霓抬起眼睛瞥了寒铁衣一眼，“不怕我再用龙鱼髓拿捏你了？！”
寒铁衣挑眉一笑，“龙鱼髓之毒倒不可怕，我是怕殿下再遇到刺客！若是楚国的刺客再来一回，估计你我二人便要双双魂归冥界了！”
“如此甚好！”
展云霓嘴角弯出个好看的弧度，“那两万襄阳军缺个统领！不如你来做吧，正好教教忽别用兵之道！”
寒铁衣笑着对展云霓漫不经心的施了个礼，“那臣多谢殿下了！”
“慢着！”
展云霓嘴角上扬，高高的仰起头，“孤问你，你是想做统领还是想做将军？！”
寒铁衣扬起好看的眉，问道：“不知这二者有何区别？”
“你若有信心带好这两万人，那你便是寒统领！”
展云霓解释道，“你若能统领豫州的八万铁骑，孤便封你做将军！”
寒铁衣吃惊道：“你拿到豫州兵符了？！”
展云霓摇摇头，“豫州军的兵符公孙楚雄会当做保命牌！绝不会交出来！”
想到昨日之事，展云霓叹了口气，“便是他肯交出兵符，那八万豫州军又有几人听我调遣？！”
“你的意思是？”
“我要以长公主之名巡查豫州！公孙衍与我同往！”
寒铁衣了然，“你怕一旦离开襄阳，公孙楚雄会死灰复燃？！”
“公孙楚雄在军中威望太高！我不放心！”
展云霓点了点头，“他只有阿衍一个儿子，只要公孙衍在我手中，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寒铁衣撇了撇嘴，嘲笑道：“公孙衍对你一片真心，你就不怕伤了人家？”
“真心？！”
展云霓微微一哂，“生于公侯王族之家，若无权势谋略，只能为人鱼肉！真心是最无用的！”
展云霓挺直脊背，朗声道：“明日襄阳校场，寒将军陪孤阅兵！”
凤司府前，展云霓一身戎装。
金根车上，寒铁衣着金甲、驾六马，后跟随五时副车；副车皆驾四马，傲眉、绿蜡与侍中共参乘，后随属车三十六乘。
寒铁衣一声令下，长公主法驾浩浩荡荡往校场方向而去。
襄阳城虽大，也不过是大离一郡之地，百姓和士兵从未见过皇家仪仗！
此次长公主法驾一出气势浩荡，皇家威严的气势不仅震慑了两万襄阳守军，也叫城中数万百姓感叹一身戎装的长公主果真雄姿英发！
“长公主殿下今日仪态万千！”
寒铁衣面色严肃，口中却揶揄不已。
“这算什么！”
展云霓龙威燕颔，口中轻声道：“孤尚未登基称帝，用不了父皇的卤簿！若是父皇大驾卤簿出巡，那才真叫气势雄浑、仪态万千！”
辛乙站在展云霓身后，心中暗忖：这寒将军当真不一般，竟然敢这般与长公主殿下说话！殿下对之倒是极亲切，今日这场合下竟也跟这寒将军开玩笑！
“待你用得大驾卤簿，寒铁衣愿为你驾八马车！”
寒铁衣手握六马车驾，郑重其事的许诺。
“大驾自有太仆驾车，你只需随行护卫孤即可！”
展云霓也收起戏谑之色，“护卫皇帝车驾，此乃大将军之责！”
————
展云霓登上凤仪台，往下看去——高台之下的襄阳军庄严肃穆。
“天佑大离！孤虽年少！但上承皇考之德，下感黎民之愿！愿以凤首之身，祈凤灵佑我大离国泰民安！”
展云霓声音雄浑，借着台高之势将自己所言清晰的传达到所有人耳中。
“军民乃我大离立国之本！尔等军士，当承君命！守我疆土、护我臣民！”
“孤用人以能、不以亲！”
展云霓声音高亢，“孤之武将，不论出身，只以军功定官职！”
“唐国公素来功高！但其有过，孤亦不姑息！孤贬公孙楚雄为襄阳侯，豫州兵马亦不再受其辖制！”
“孤近日便要巡视豫州！禁军统领塔木儿、尚书令公孙衍与孤同行！”
台下众将虽庄严肃立，但闻得此言心内都是一惊！
长公主居然当众夺了唐国公的兵权？！
“孤选贤任能不拘一格，无论何族、何民，若对大离社稷有功，孤必当赏之！”
台下不少身怀抱负的年轻人，听见长公主的话不由得内心一阵激动！
“尸位素餐、祸国殃民者，孤也必杀之！”
已经被贬为襄阳侯的公孙楚雄听到这儿，眉心猛然一跳。
“我大离君臣一心！愿凤灵护佑！保我大离国泰民安！”
“凤灵护佑！”
“凤灵护佑！”
……
襄阳守军万众齐呼！
襄阳城的百姓见此情景都激动的落下泪来！
“国公爷！长公主就这样夺了您的兵权，竟然连虎符都不要了，还要将公子带走……”
常子休吃惊不已。
“住口！还叫国公？！我已被贬为襄阳侯了！”
公孙楚雄咬牙切齿，“她倒聪明！知道我不会交出虎符，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夺了我的兵权！”
“我此时再有异动，便真成了造反的乱臣贼子了！”
公孙楚雄冷笑，“她将衍儿留在身边，这是防着我呢！”
常子休皱眉：“国公……侯爷，这该如何是好？！”
“衍儿在她手里！我还能如何？！”
公孙楚雄哼了一声，“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了些！她以为自己是皇家血脉，又得了凤首之职，便没人敢逆着她了！？豫州兵多将广，情势复杂！岂是她能掌控的了的？！”
“侯爷与长公主争权，公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常子休到底是从小看着公孙衍长大的，着实为他担心。
“依小人看，长公主对少爷有情，国公何不顺水推舟！既能让公子称心如意，侯爷的权势也保住了！”
“住口！”
公孙楚雄喝道，“若娶了展云霓，我公孙家岂不是要断后？！”
常子休不明白娶长公主和断后有什么关系。
“小人不知……不过，公子即便是娶了公主，国公也可为公子安排个身家清白女子延续香火啊！”
公孙楚雄一愣，他从没想到这一层！
也是！展氏被施了血咒，他公孙氏可没有……
“子休！给乔儿去个信儿！”
公孙楚雄自言自语道，“展云霓！此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
傲眉被那刺客伤的不轻，但只休养了几天便跟着展云霓去巡军了。
“殿下！”
傲眉脸色发白，声音也有气无力，“奴婢这伤……恐怕此番不能伺候殿下去豫州了！”
“你快坐下！”
展云霓忙道，“我说今日让你在凤司府休息，你偏要跟去！”
“不过一日！奴婢还坚持的住！”
傲眉轻声道，“此去豫州，殿下好歹将绿蜡带在身旁！要说从前在洛阳，都是我和长顺伺候殿下的！也不知长顺是否还活着……”
绿蜡见傲眉提起宫变那夜，怕展云霓伤心，忙道：“姐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殿下！”
“你放心！”
展云霓拉着傲眉的手，“你这伤都是为我！此番我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便在凤司内好好养伤，小五上次被我好好敲打了一番，想来也会安静些日子！”
傲眉点点头，“殿下不必担心！倒是您定要多多的带些护卫在身边！不知那位寒将军，此番是否会跟在殿下身边？！若是他在，奴婢也就放心了！”
展云霓点点头，“他自然跟在我的身边！你快下去休息吧！”又对绿蜡吩咐道：“快扶着你傲眉姐姐回去休息！”
绿蜡小心翼翼的扶着傲眉走出门。
展云霓看着傲眉远去的身影，喃喃道：“我倒看不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