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算计好的
暗地里,李靖远拉着戚成芳偷偷说道,“岳母这是何意思?将军府要到卖府邸的地步, 是要撑不下去了?”
“我也不是清楚,我也不是和同你一起进府的吗?”戚成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是要买更大的宅子。”
“不信,”李靖远还是看出一丝猫腻出来的,“都卖这么低的价格,你去问问,有这个可能吗?”
戚成芳趁着交易时问了缘由。
戚太夫人才说道,“天赐睡了温老板的巧香,被逮了个正着,你大哥大嫂又刚好盘了府中的账目,知道这些年的俸禄都用在了天赐身上,所以这次不帮忙了,我就琢磨着宅子也大,换个小的,也温馨些,也正好拿点银子给你弟弟娶亲用。”
戚成芳差点没吐血,“娘,大哥也同意啊?”
“他有何资格不同意?我还准备在这个时候分家,”戚太夫人老神在在地说道,“这一万五千两银子,必须全部是你弟弟天赐的。”
“对了,”戚太夫人接着说道,“天赐的事情,你是大姐,必须要多加照看,这是你的责任。”
“娘,原本天赐上头有大哥,他的亲事才稳当,你可真糊涂。 ”
戚成芳心里越发没底了,“我府中还有事情,过几日再来看您。”
戚太夫人点头。
李靖远出了门便问道,“怎么说?”
“我娘糊涂,为了天赐和大哥分家。”
“什么?”李靖远也吓了一跳,“晕头了吗?大舅哥那是大将军,天赐有什么?反正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和家里头来往了,让你照顾天赐,那是不可能的,照顾好自己就行。”
戚太夫人还在为自己的盘算沾沾自喜,带着人去正房,让戚成墨挪位置。
“卖宅子的银子呢,我拿着去外头看看有没合适的宅子?”戚成墨正喝着茶,等着戚太夫人过来。
“宅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无须你操心,”戚太夫人从袖内抽出一张纸,推到戚成墨跟前,“天赐大了,你们兄弟俩不太合适在一处宅子里待着了,你身上有功名爵位,这宅子便都给了天赐,也算全了你们兄弟俩的缘分。”
戚成墨沉默了半晌,拿过那张分家文书,看了片刻,“你也说我有功名爵位,现在分家对天赐没好处……”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戚太夫人道,“签了它,往后各过各的,各自安好。”
戚成墨示意李梦娇拿笔过来。
“今晚你们就搬走,我不想别人问起来起多加解释。”戚太夫人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咱娘俩早就貌合神离,不是吗?”
戚成墨签了分家文书,留了一张下来,“你保重。”
戚太夫人收好文书就走了。
“这才是她早就想做的吧?”李梦娇问道。
“大概也是知道我是不会帮衬天赐,所以牢牢抓着那点银子。”戚成墨抬眸看了眼正房,“这里早就没我娘亲的银子了,卖或者不卖,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小库房里的嫁妆本身之前就整理过,现在只需要抬出去。
李夫人听说李梦娇和戚成墨带着嫁妆和孩子大半夜搬到自己府里来丝毫不觉得惊讶了,“到处都在传你们卖宅子,我就琢磨着,你们要被赶出来了。”
“娘,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李梦娇道,“是墨行自己不愿意委屈自己了。”
“合着就放弃他多年打拼下来的一切了?傻!”李夫人无奈地摇头,“再怎么着也不要这样便宜了她呀。”
“小婿是想着将来的日子好好过便是,”戚成墨抱歉地躬身作揖,“过日子要和看着舒服的人一起过,和不舒服的人一起过日子,人要生病的。”
李珣夫妻俩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战场上杀敌的大将军是如何能细腻到这个程度的。
大概是真的爱惨了他们的女儿。
“你们安心住下,这儿就是你们的家,”李夫人动容道,“你和娇娇过得好就好。”
短短几日,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梦娇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戚成墨早就算计好的。
他是抓住了所有人的弱点,顺利从将军府脱离出来。
“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的?”李梦娇洗漱后发现他还没睡,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不许隐瞒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戚成墨有些心虚,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能说道,“没了。”
说完,将她拉入怀里,深嗅她颈项里的香气。
李梦娇稍稍推开他些许,“若是骗我,又该如何?”
“不会!”戚成墨吻上她的唇,似是品尝久违的甜美,“我若骗你,千刀万剐可好?”
李梦娇来不及说话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翌日,戚成墨和李梦娇去城里的茶楼喝茶,顺便打听戚太夫人买宅子的事情。
戚成芳不知怎么的闻风而来,在茶楼偶遇。
“见过大嫂,”行过礼后她便起身,垂着头,像是抬不起来了一般。
李梦娇那个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到的脸,“眼睛怎么那么红?”
显然是哭过的。
“和靖远吵了两句,无碍的,”戚成芳说道,“不知道大哥大嫂往后有何打算?”
“还未想过如何打算,”李梦娇道,“你同姑爷好好相处才好……”
“现在哪能好好相处?”戚成芳哭了出来,“他觉得我现在没了大哥这棵大树依靠便觉得我没什么用了,昨晚又纳了一房妾,我……”
他们的事情,李梦娇无心听说,既然人找到她跟前了,该关照的,她一定要关照好,“你母亲这人只看中眼前利益,迟早出事,你多劝劝她,免得你以后连娘家都回不了。”
“这么严重?”
“可不止这么严重,”李梦娇说道,“你现在娘家靠不上,丈夫这边也靠不上,只能靠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别让人把你的后路堵了。”
戚成芳才知道嫁了人的日子,早已经失去了自由。
“大哥,”她忽然跪下,“我有一事同大哥说,还望大哥莫怪我之前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