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恍然大悟
“你说真的？”戚太夫人又惊又喜，又难以置信，“那我可就真的去求圣上收回成命了？”
“麻烦你快点儿去，”李梦娇现在巴不得圣上收回成命，至于戚胤玦，镇远将军府嫡长子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若是戚成墨另外再娶，她这个小姨护佑外甥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不客气了，”戚太夫人再次确认道，“想嫁给墨行的人都排到了城门口了，并不是偏要娶你的，回头圣上问起来，是你李家小姐悔婚在先的。”
李梦娇巴不得有人帮她给圣上递话，不过这个说话的方式却是十分讲究的，“太夫人若是说不喜欢我，说我不配大将军，圣上或许会考虑收回成命，可你若是说我违抗圣旨不愿意，那你大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莫要诓我，真当我一个老太婆怕了你一个姑娘家不成？”
“梦娇不敢，”李梦娇微微屈了屈膝，“我只是实话实说，镇远将军府是我姐姐的婆家，不知道算不算在这九族之内？”
不成姻亲，便是亲戚，这九族的范围可是不好说了。
“你……”戚太夫人又岂会不懂呢，她若是同圣上说李梦娇配不上戚成墨，便是质疑圣上的目光和决定，思来想去，真是难啊。
不过现在知道李梦娇不愿意嫁给戚成墨，倒是一个契机。
“行，此事我来做这个黑脸，希望你李小姐不要忘记诺言，”戚太夫人扶着白槐花的手，往外走，“今日我便不留宿了，是否有下一回也难说。”
李梦娇目送她离开，但愿她真的厌恶自己，去找人劝劝圣上，解除她同戚成墨的婚约。
现在就算不是日日对着他，这夜里，她也会摸上她的床。
完事后，她还得起来清洗，更不能忘记去嚼长红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吃的缘故，她时常觉着小肚子发凉。
“娇姐姐，你怎么能……”余蓁心疼李梦娇，“戚大将军是极好的人，你为何不愿意嫁于她？”
李梦娇：“……”
“是因为他是你姐夫？”余蓁叹气道，“去年的事情，闰书同我说起过，这事儿其实也怨不得他。”
“那时我劝过他，希望他能多陪陪姐姐，可是……”想起那时候，李梦娇眼眶忍不住湿润了，“但凡他听我几句，哪怕早些时候回来陪我姐姐，我姐姐她……”
“那你姐姐可是怨过戚将军？”
李梦娇阖上眼眸，努力回想，可脑海里只有姐姐的遗愿，那便是让她嫁给戚成墨和照顾戚胤玦。
“你姐姐应该从未怨过戚将军，要不然怎么会舍得心爱的妹妹嫁给他，”余蓁笑着擦去她眼角的眼泪，“就当是为了孩子，这太夫人不好惹，玦儿若不回戚家，戚将军打拼下来的一切都有可能双手奉于他人。”
是的，姐姐没怨过戚成墨，反倒是她，对他的怨怒从未停止过。
姐姐啊，我该怎么办？
回到家，看到戚胤玦，李梦娇便想到姐姐的样子。
她抱着孩子放入摇篮，和他轻轻说话，“小姨一定会陪玦儿长大，不会让人欺负玦儿。”
感觉戚成墨进屋，李梦娇忍着躲开的冲动保持不动。
他则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今日怎么让玦儿在这儿待着了？”
“我想姐姐了，”李梦娇忍着他在她耳边呵气，“时间过得真快，玦儿要满两个月了。”
“双满月后我们就带去孟州，我们的婚礼加上玦儿的满月礼，要好好办，”她今日的乖巧让戚成墨欣喜，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却没有丝毫的闪躲。
“好香，”他沉迷她的体香，仿佛嗅不够，“你用的什么香脂？何处买的？我去全部买下来。”
他无法接受别的女人用和她一样的香脂。
“我自己调的，”李梦娇很意外自己居然有耐心同他说那么多。
余蓁那一句话，醍醐灌顶，让她如梦初醒。
姐姐从未怪过戚成墨，甚至还考虑到孩子和他，让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做他的继室。
戚成墨将她抱起，径直往内室走去。
放她于床上，他撂下床帐子，温柔地坐于床边，安静地看着她，“今日是怎么了？”
他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同。
“没怎么了，”李梦娇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姐姐的周年祭要到了，我想去祭拜她。”
“应当的，我陪你去，”戚成墨应道，“你因为你姐姐的事情怨我，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不是让我离开你。”
李梦娇侧身过来，靠着他的手，低声喃喃，“我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妥协，这一年多来，支撑她的是她对他的怨恨。
“我在，”戚成墨抚过她的脸颊，停留在脖颈之间，粗粝地指腹来回摩挲她敏感的肌肤，使得她微微颤抖。
他低头亲吻他的脸，她的唇，一只手扯开她的衣襟……
“玦儿在。”她的声音在发抖，是理智瞬间战胜了被唤醒的本能，强压住了那一刻的欢愉。
“他那么小，他不懂，”难得的温顺，让戚成墨不想放弃，“当他不在这儿，别分心。”
薄唇堵住了李梦娇要说的话，帐内一片缠绵缱绻……
府中犹如过年，那是因为将军不在板着脸，给谁都是好脸色。
这日，戚成墨陪李梦娇去东郊的庄子给李梦甜做周年祭。
她双膝跪下，双手合十，心中默默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玦儿，还有墨行的，也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玦儿健康成长，保佑爹娘身体康健。”
说完，连磕三个响头。
戚成墨将她扶起，“和你姐姐说了什么？”
“没什么，”在他的臂弯里，李梦娇格外乖巧。
外头有马蹄声，长庆在外头禀话，“将军，宫里来人了。”
“谁？”
“方公公。”
方公公？那不是之前宣读赐婚圣旨的太监么？
“我们马上回，”戚成墨不敢都逗留，万一是圣上有其他的旨意，完了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