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代替
替姐姐照顾他？
可他不能欺人太甚！
撩开帘子，她把他的信搁在床头，转头要走。
手腕被握住，犹如打上了炙热的烙铁。
“拆信，念出来。”
他的话好似命令，非要她这么做不可。
李梦娇木然地转过去，拿起信，拆了开来，抖开信纸， 念道，“一起都好，勿念。”
还以为是诉不尽的相思，没想到只是寥寥几个字。
或者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我给你倒水。”姐姐待她如母如姐，打小就疼爱她，一切好的都让给她，姐姐的请求，她当然能做得到。
“不用忙，你去休息吧，”他只想看她一眼。
“姐姐说要照顾好你。”她会照着姐姐的话去做。
“我没事，”虽然是她的不情不愿，但是她肯跟自己说话就好，“你坐好，我有话问你。”
李梦娇端了圆凳，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面前，低眉顺眼，安静得犹如深夜里等待着绽放的的昙花。
“我记得你说过那人很有可能藏在艺楼，是吗？”他不仅是精神头不济，更是不想用强硬的语气吓着她了。
“是，梁池胆大妄为，没有丝毫顾忌，如果不是那人在，他怎么敢这么做？”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温顺可人。
“这个幽冥针是关外一种极为隐秘的暗器，像我这样，就算不死也要蜕一层皮，我不希望你私下过去，就是怕你……”
“你累不累？累了的话，少说话，多休息，”她起身，替他整理床褥，“时辰不早了，睡吧。”
她说完，放下床帐子，又吹了灯，撂了帘子出去了。
戚成墨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说不出咽不下，格外难受。
他知道她都懂，可不愿意和他说话。
刚才那些话，就好像是替她姐姐李梦甜说的，听上去干巴无味，让他心里烦躁。
但很快又冷得忍不住哆嗦。
还以为他不说，她就不会知道，没多久，她就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好烫，”李梦娇没想到他还在发烧，转身去拿湿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上。
“上来，”戚成墨抓掉帕子丢到地上，掀开被子，示意她上床。
李梦娇恼大了，“你别不识好歹，姐姐让我照顾你，没说让我陪你睡觉。”
戚成墨早对她的冷脸郁闷得心塞了，带着几分揶揄，“你不就是代替你姐姐照顾我么，既然是她的位置，那你就照着她的做。”
“别无理取闹，回头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李梦娇捡起帕子打算要走，腰上一紧，却被她裹挟上床，拉着被子盖上了。
“这事儿就算闹到你姐姐哪里去，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再说，你怕什么？”他滚烫的呼吸吹在她敏感的颈侧，一股燥热油然而生，另她十分不适。
“别怕，”他抚着她的脸庞，低低的声音犹如在她耳畔呢喃，“我失血过多，体虚得很，什么也干不了，就是身上冷，让我抱抱你就好。”
李梦娇不相信，“别以为找理由了，我就会相信你。冷了我给你加被子就是了，你放开我。”
“信我，我今晚肯定不碰你，”戚成墨牢牢将她箍在怀里，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不都说生病的人最脆弱，你就当是宽慰我，这都不行？”
“你最好说话算数，否则……”李梦娇咬牙切齿，“我不会对你客气。”
“呵……”戚成墨低低地笑，很快，他的呼吸声便得平稳顺畅。
他的身子隔着薄薄的里衣将炙热的体温传到她的身上，这一夜，煎熬得李梦娇天亮了还是晕晕欲睡。
察觉戚成墨醒了，她连忙装睡。
以为可以躲过去，谁知道，他动手解她的腰带。
李梦娇惊觉，想从被窝里脱身而起，但是被他察觉，直接被压住了。
“你说话不算数！”她愤怒得往他脸上掴掌。
可这一下，对戚成墨来说不过就是搔痒痒一般，微不足道。
“我是说昨晚不动你，并非说今日不碰你，”漆黑的双眸露出狡猾的光芒，透着无尽得逞的得意，“你将我照顾得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你混蛋！”
“是，我不否认，”能得到她，被她说成‘混蛋’又如何，对他来说，毫发无损。
“戚成墨，我错信你了，”李梦娇很无助，她怎么可以相信他不会懂她，“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戚成墨撕开她的衣襟，轻嗅她那迷人的气息，“你不是替你姐照顾我么，既然如此，我提这个要求，你也不能拒绝，不是吗？”
“你……”眼角两行泪无法刻字地滚落，“你这样和梁池有什么分别？你们都是禽兽。”
“错了，”他不想听到她提‘梁池’两个字，“我和他不一样，他那样对你，没错，是禽兽，而我，禽兽不如！”
李梦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自己，更没想到他对她用尽全力地折磨她。
他哪里像是个刚刚受了重伤而发烧的人。
“嗯？看来我技艺不精，娇娇未能满意。”看着她满眼泪水地怒瞪他，戚成墨的心尖揪着疼。
“滚，”她撇开头。
耳边仿佛还有他的粗喘。
唇上依然残留着他的温度。
而孱弱的身子还在颤抖发软。
“你这个样子，让我……”意犹未尽。
他拧着眉，静静地凝视她，“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
从头至尾，他都能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任他这么努力，未能让她满意。
这难道不是一件心身愉悦的事？
他翻身下来，她立刻蜷缩起来，任他把她捞入怀里。
“弄疼你了，是我太粗暴了。”他不过是知道她去找梁池而太疯狂了，“答应我，再也不去找他了 。”
“我想找谁，干什么，你无权干涉，”李梦娇深吸了一口气，冷嘲道，“你以为睡了我，我就是你的附属品吗？你想多了。我也请你大将军记住，不要做无谓的占有，闹到爹娘跟前，你我都不好看，你不想做人，我爹娘还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