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晚了
婶子带着大汉一走,俊兰便瘫软在了地上。
“别搭理她,”梁池不想多看俊兰一眼,“借印子钱都做的出来,你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这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公子,俊兰也不想的,”俊兰鼻涕眼泪糊在了一起,“奴婢也是想让公子能吃好一点,可奴婢没想到孙婶子这么黑心。”
“你休要怪别人黑心,是你自己愚蠢,”梁池满脸嫌弃,“你公子我是秀才出身,过不了多久是要去考状元,那张借条,你拿来我看看便知道孙婶子是不是给你下圈套,可是你……”
那指着俊兰的手指头点得快要把她点成筛子了。
俊兰缩着脖子,嘴巴憋成过一条线,委屈道,“奴婢哪里敢打搅您,您那么忙……”
“那你小姐呢,你小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这几个字还是认识的。”
“小姐她……”俊兰拿眼睛瞥李梦娇。
李梦娇笑得很灿烂,“公子莫闹,俊兰也是觉得公子宠她,所以才这般毫无顾忌的。”
“我……”梁池回想这些日子里对俊兰的独宠,瞬间明白李梦娇的话,“是我的错,让她恃宠而骄了。今日起,我不需要俊兰服侍了,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公子,俊兰错了,”俊兰哭得伤心欲绝,没了梁池的宠爱,她就是个普通的丫鬟了。
“公子,莫生气,我出去瞧瞧那孙婶子,看看她会不会对人乱说话,若是她乱嚼舌根,我便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李梦娇说完,朝梁池屈膝,起身往前厅走去。
虚掩的宅门还能看到孙婶子在外头,李梦娇走了出去,连忙把宅门关上,示意孙婶子去弄堂说话。
到了弄堂,她先给孙婶子福身道谢,“梦娇独身一人在这允州,能得婶子帮忙,实在是梦娇的福气。”
孙婶子连忙扶住李梦娇,“可别这么说,我啊最讨厌背主的人,再说了,你给的银子也多,还找了人给我使唤,这点差事我若还是办不好的话,就白活四十岁了。”
说完,拿出那簪子要还给李梦娇,“这个还你。”
“不了,婶子,”李梦娇推辞,“梦娇出生行商之家,金银不过是身外之物,这个算我对婶子的报酬。”
“你啊……”孙婶子不禁红了眼,“我家死鬼太好色,在外头有了外室,就死在那女人的身上的,家里困难,也只能靠着一点点租金过日子,如果一口气拿了姑娘这么多银子,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若还有事情帮忙的,尽管吩咐。”
“我想寻个下人,要听话点的,能做饭持家,月银自是不会少的。”李梦娇不会再留俊兰了,可屋里没人做事,那她和梁池的日子也是过不下去的。
“要多大的?”孙婶子略一思忖,提醒道,“我瞧着姑娘是个守德的,可您那未婚夫婿却是长着一双桃花眼儿,若找的是小丫头,那这结果,怕是要同那俊兰一样的。”
“照婶子这么说,那还是寻个已经成家了的,能帮忙做家事,她若是愿意,可同她家人一起住我那里去。”
“行,我去寻访寻访,”孙婶子爽快应下。
李梦娇看出来有点时间了便回去了。
今日是她给的孙婶子银子,早十天前就谋算后了,那些大汉是李家在允州的米铺找来的,并不是凶神恶煞,只是来壮壮胆子而已。
刚进家门,就看到梁池在前厅。
“公子要出去?”
“出去透透气,”梁池说道,“亏得你今天出了银子,事情才圆满解决,我晚上回来陪你用晚膳。”
“好,”李梦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发觉这才是自己要过的日子。
他出门谋生活,她守着家门,简单而幸福的日子。
原本她还想着给他生儿育女,两个人一起教导孩子,让他们成为知书达礼的人,可现在,一切都被戚成墨毁了。
不能和梁池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是她的遗憾,也只能求将来为梁池纳妾后妾室生的孩子能过继到她的膝下。
俊兰犹如霜打的茄子,提不起劲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前一秒还在和公子你侬我侬,下一秒便是被他弃如敝履。
“知道错了没?”李梦娇对视她的双眼,“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哼!”俊兰只觉得命运不公,“可公子还是不愿意碰你。”
“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在乎。”
“男人喜欢女人,就会想到的她的身体,品尝他的美好,可公子对你,毫无那丝妄想,这便不对了,”俊兰得意道,“你以为赢了,可实际上你输了,他还会带其他的女人回来的。”
李梦娇笑得很无所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只要问过我的,我自然会帮着他纳妾,可你不同,俊兰,你这是私混,是对我的背叛,是对我的不忠。”
“三妻四妾,三妻四妾……”俊兰绝望地大笑,“我忘了他是公子啊,公子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
“现在想这个太迟了,”李梦娇惋惜道,“原本我们可以不这样的,我……”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原本出了府,我便会将你许给公子,生下一儿半女的,我也会养在膝下,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可是你太急了,恨不能顶替我的位置,可你想想你有什么?”
俊兰想来想去,她也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
“我家是行商的,家财万贯,就在这允州,我不花银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可你呢,你不能,你得花银子买东西才能过活,这一身皮肉,你有的,别的女人也有,可银子就不一样了,我有的,别的女人不一定有。”
俊兰差点晕过去,她是真的走错了,“小姐,俊兰错了,你原谅俊兰好不好?”
俊兰屈膝跪下,磕头下去,“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小姐。”
“完了,一切都完了,”李梦娇叹息,“对不起我的人,我会恨一辈子,任何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