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他
“娇娇唤小生过来,可是有事?”梁池再次拱手,“上刀山下火海,小生一定为娇娇办到。”
李梦娇闻言,热泪盈眶。
侧身擦去眼中热泪,问道,“我赠予公子的金镯子,可曾带来?”
“金镯子?”梁池微微一怔,“那镯子如此贵重,我带回去后藏起来了,放在身边,深怕不小心就掉了。”
那镯子虽然实沉,可圈围却不大,若是贴身带着,轻易丢不掉的。
李梦娇心底那份欣喜,不知道怎么得就不见了。
梁公子对她说谎了。
当票上明明签着‘梁池’二字,他却说在家藏着?
他若是实话,她便赠银于他,解他烦忧。
“娇娇,你怎么了?”梁池小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对了,你今日怎得穿成这样,若不是我对娇娇日思夜想,这身打扮,都要认不出来了。”
李梦娇回神,看着梁池笑得露出牙齿,心微微一沉。
他讨好她了。
他堂堂男儿,居然讨好她,一定对她喜欢得紧。
当票上有签字,可能有人冒名签的,对了,上头还有指印。
她记得那殷红的指印上有一丝浅浅的痕迹,若不是当时她仔细盯着当票,这会子还想不起来了。
“往后咱们离开这儿,我不是李家二小姐,公子也不是梁家大公子,哪怕粗茶淡饭,粗布卦衣,只要你我同心,便是快活一生。”
“娇娇所言极是,”梁池附和,“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李梦娇握上了梁池的手,敏感的指腹碰到他的大拇指,好像摸到了一条小小的伤痕。
当票上指印痕迹也是皮肤有伤而出现的,他也有,难道金镯子是他当掉的?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信物,哪怕再缺银子,也不能当掉信物。
“小姐,你方才不是说带了东西赠于梁公子吗?”俊兰在一旁小声提醒,“您莫忘记了。”
李梦娇确实带了银锭子出来,可不知道怎的,想到梁池骗她,心如刀绞,又不得不一脸常色,“胡说什么,我已赠于贴身的镯子给公子,还有何物可赠的?再多嘴,我把你赠于公子了。”
“小姐……”俊兰羞涩地跺脚,“奴婢不和您说话了啦。”
李梦娇见着她那表情,忽然想吐。
虽说她也是女子,可如此惺惺作态,尤其还是未来主子的面前,难免让她多心,不得不往别处想了。
“时辰不早了,公子回去路上可要小心,俊兰,替我送公子。”
李梦娇强忍着眼中酸涩,提着裙摆,小跑着进府。
“小姐?”秋菊打着灯笼从前头走来,“奴婢不见您在院子里,便找了一圈,没想到您在这儿。”
李梦娇连忙垂眸,“姐姐今日不在府中,我甚为挂念,便想出来走走。”
“小姐情深义重,大小姐定能感受到的。”
李梦娇心中更加愧疚,快到院子时,俊兰追了上来。
“俊兰,你这脸是怎么了?”秋菊先发现了问题,“怎么这么红的掌印?谁欺负你来着,我秋菊的妹子都敢欺负,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秋菊姐,你看错了,我这是擦伤,”俊兰矢口否认,扶着李梦娇,脚下差点绊倒。
“我以前听说过梁公子的手指受过伤,是有这么回事吗?俊兰,你可曾记得?”
俊兰身上的香味越发浓了,同梁池身上的一模一样,这下子,李梦娇没判断错了。
“梁公子大拇指是受过伤,小姐是同奴婢说过来着,”俊兰说话还带着喘,刚才李梦娇的话,似乎没过脑子就回答了。
“还真是呵……”李梦娇深吸一口气,幽幽叹道,“我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的,原来不是。”
李梦娇刚迈进院子,俊兰就被秋菊叫住了,“俊兰,方才我见着这边有蛇,我们好好找找,莫要溜进院子,吓着小姐。”
秋菊把院门关上了。
李梦娇走到花厅,发现院里丫鬟都去睡了。
她往卧房看去,门是敞开的。
这个俊兰,越发不像话了。
她走了进去,隔着帘子,好像看到床上有人。
属于戚成墨的气息又出现了。
难道床上那人……
李梦娇慌张地要出去,可随着身后一阵强劲之力卷过,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回神时,人已经在宽厚的臂弯里了。
是他!
真的是戚成墨这个魔鬼!
“逃什么?”戚成墨带着酒气,愠怒道,“又去见梁池了?”
李梦娇紧咬着唇,撇开头,不想作任何回答。
“你不乖了,”戚成墨黑眸升腾出一股浓浓的怒意,他抱着她到了床上,顺势压了上来,低头吻了下去。
“呜呜……放……开……”因为俊兰,李梦娇脑子很乱,但是李梦娇没忘记今晚是姐姐的新婚之夜。
她使劲全部之力,推离戚成墨。
顺便给了他一个耳光。
戚成墨抚着被打过的脸颊,眸色更有幽深,怒意喷涌而出,撕烂了她的衣裳……
不知过了过久,李梦娇才从那欲死不能余生不成之中清醒过来。
“你若再见梁池,这就是你的下场,”戚成墨已然穿好衣裳。
还是白天那一套玄色外衫,配上他硬朗的五官和强势的气质,让人心生惧意。
但是李梦娇不怕他,“不过是一身皮肉,你要便拿去,可你若是想我顺从你,做梦!”
“是吗?”戚成墨弯身下来,握着她纤细的脖子,强迫她看着自己,“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新婚之夜,你不在将军府的洞房里,却在我这里,你对得起我姐姐吗?让我顺从你,你让我又如何面对我姐姐,戚成墨,你怎么不去死,你下地狱被油锅煎了才好。”
“骂够吗?”戚成墨捏住她的脸颊,愤怒地完全顾不上使了多大的力气,直到看到她眼中的晶莹,心中才闪过一丝慌张,放开了她。
他感觉背上被她刺过的伤和被她咬过的手腕又隐隐作疼。
撩起袖子,手腕上的伤口还有残留着血痕,在她的注视下,他舔过那一圈齿痕,“这辈子都抹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