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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风波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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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爸和妈回来。

    这之前我又装一次病,骗得玉春来哄我。

    如果她不哄我,我也真的会装到底。

    一天、两天,我都会坚持下去。

    因为我相信,只要她心中有我,疼我,爱我,就一定会来哄我。

    同时,我也享受了那份温情。

    后来她也识破了,就说:“你以后再随便老生气,我就不理你了。”

    我点头答应,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1990年1月23号星期二

    1989年12月21号

    收拾一下,皮鞋打的亮。

    我送玉春回家。

    北风很冷,又冻手又冻脸。

    我说太受罪,让玉春到了家可得对我好一点,她也笑着答应了。

    晚饭有鱼有肉,大伯没有回来吃。

    饭后我在西屋看《神雕侠侣》,玉春有两个女同学来,坐到黑天才走。

    我早就预测我和玉春之间还有风波,今晚,这场风波终于来了。

    来的莫名其妙,来的让人不及思绪,难从思忆。

    整个事情的前期、中期我完全束手无策,脑子混混沌沌,一切行动出于自然的意识,可谓跟着感觉走。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子的:玉春突然让我回家要钱买车子。

    我不当一回事,理也不理她。

    她狠狠抠我大腿,揪我头发,让我去东屋。

    她越是这样,我越不动。

    她来吻我,我也躲开。

    我想这是我最大的一个错误。

    后来她的行动太过火,我的心也太过火。

    于是我返身离开她家,蹲在大门口西侧,想:是到别处走一圈呢,还是上老姑家?

    玉春走出来,直接去了老姑家。

    大娘出来了,去了老姑家。

    我走过去,迎面碰上金玉春。

    她气冲地说:“你以后别上我们家,这是我说的!”

    大娘和老姑夫一起问怎么了?我说什么事也没有。

    我和大娘回到她家,我想一个人到西屋身躺着,玉春却在西尾躺着。

    大娘让玉春上东屋,玉春不去。

    大娘便让我去,我过去便埋头伏着。

    不多时,金秀丽去西屋。

    金玉春过来,和大娘争论起来。

    她很不讲理,说话也伤人。

    我不愿回忆她那些令人伤心的话。

    虽然她说的有一大半不是出于她本心,而是和我呕气,但我仍是受不了。

    到后来,大娘气得不行,玉春也哭了。

    大娘干脆去了西屋,玉春蛮横地让金玉兰、金秀丽上西屋去。

    东屋只剩下我和她,她质问我今天来干什么来了?想说什么?

    我的心里一片茫然,极力回想: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弄到这般田地呢?

    不多时,金玉兰、金秀丽过来看电视。

    金玉春还声严色厉、审犯人一样审我。

    我再也受不住,来到西屋,大娘在这里。

    金玉春跟过来,大娘让她走,她不走,问:“有什么话,非得背着我说?”

    我和大娘都不说话。

    她问我:“孙作君,你倒说话呀。要是背着我,我就走。背不背着我?”

    大娘说:“背着你,你走吧。”

    她说:“我问孙作君。”

    我说,“背着你,你走吧。”

    她转身走了。

    大娘问我:“小玉春跟你说什么了?”

    我说:‘她要车子。”

    大娘说,“她是看你妈又买戒指,又买车了,眼气了。又听别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就风一阵,雨一阵。这孩子呀,最大缺点就是不定性,别个还真没有坏心眼。我就怕她以后什么活儿递不上去,和你父母处不来。”

    我说:“现在我父母对她的印象非常好,我就怕她自己不珍惜,自己搞糟了。”

    大娘说:“这就得以后靠你劝说她,开导她。”

    我苦笑:“我劝她,她也不会听我的。”

    大娘说:“怎么不听?她能听。其实她对你的脾气属性、爱好智慧都很羡慕,不过表面上她还得呛着你。”

    我说:“是呀,她总呛着我。”

    大娘笑了。

    我又说:“其实我的父母我最了解,他们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该给的不要也得给,不该给的怎么争也没用。我妈妈在人情、事情头上根本就一点不懂。以后我可以想象她出门回来,可以给小丹买衣服,可能什么也不给玉春买。”

    大娘说:“老人不给买,谁也不能争,老人出心思给买了,不管好坏都得接着。”

    我说:“其实我对玉春真心好,就是什么事她还有点不满足。”

    大娘说:“我就怕你们合不来,一方面你老姑介绍的,一方面你父母压着你。”

    我说:“一开始我妈压着我,我想:先和她处着看,如果她挺好就没说的。如果不好,怎么压我我也不会干。”

    我和大娘又谈了一些闲散话题。

    我听到门口有异响,知有人偷听,回头一看,是金玉春。

    过了一会儿。大娘去了东屋。

    玉春板过我身子,问我和大娘说了些什么。

    我有某种冷静清楚的意识在聚集,脱口说:“你少来这一套,你像不像人样?”

    这话不伦不类,前不接因,后不接果。

    但她不在碰我了。

    我说:“你还要不要车了?”

    她点头。

    我说:“不给就不结婚?”

    她点头:“你最好把你爸找来。”

    我说:“还找我老姑来,把话说清楚?”

    她点头。

    我问:“你不后悔?”

    她说:“不后悔。”

    我已坐起来,又躺下来,笑一笑说:“我还舍不得呢。”

    她不说话。

    我问她:“还生不生气?”

    她点头。

    我说:“如果我现在想摸你的手,让不让摸?”

    她说:“不让。”

    但我的手已握住她的手,她没有反抗。

    我去亲她,她扭开头。

    我把她压倒,亲她:“你要恨我,就咬我的舌头。”

    她不肯咬。

    我说:“不恨我就亲我。”

    她的牙关紧紧咬合,我的舌头死命向她医隙里挤,好一会儿,我们的告头终于接触了,互相吸吮。

    坐起来,她侧着头,呆呆地。

    我问她生不生气。

    她点头。

    我求她把今晚不愉快的事忘掉。

    她摇头。

    她坚持让我爸来,说也许我爸有解决的办法。

    她冷竣的样子实在太逼我,太令我伤感。

    我说:“我早就想问你一句话。”

    这种说话是颇狡滑的。

    她果然好奇地追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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