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卡费了
“…你应该还没有对我说出全部。”
“我觉得目前的你接受这些已经够多了，再对你说下去没什么好处。”凯尔希冷淡的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博士揉着太阳穴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脑子里已经塞满了信息，正在全力消化。如果再加上额外的信息，反倒是得不偿失。
但他依旧可以回溯。换言之，凯尔希用来白嫖信息实属顶级。没有需要付出的代价，没有大费口舌的周章，需要的仅仅只是简单的询问。
博士也不禁感叹。这就是凯尔希，她的生命之悠久、理想之远大、信念之坚定，足以让他自惭形秽。泰拉大陆的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同族，她一路走来，见证了无数文明的兴衰，经历过无数王权的倾颓。数万年的生命，听起来只是轻飘飘的一个词语。但这个数字对于普通人来说久远的令人可怕——把当今的泰拉历乘以十，这个数字都够不到凯尔希生命的一角。
在这片大地还不叫做泰拉大陆的时候，凯尔希就是它的守护者。她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她是永恒不变的。
时间不多了。凯尔希这么告诉自己。
“博士？”
一声呼唤把陷入沉思的博士惊醒。他转向声音的来源，先看到的是两只长长的兔耳。一时间博士没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
“呀？博士，好痒……”阿米娅身子微微躲闪着，嗔怪地瞥了博士一眼。
手感还不错。博士在内心暗暗点头。
“唉……刚刚凯尔希医生和你说了什么呀，表情那么可怕，像是在说什么不能传世的隐秘一样。”阿米娅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呃呃，确实是隐秘。你应该也多少知道的，大多是关于特蕾西娅的事。那段记忆我确实不记得了，属于是从石棺里出来的后遗症了。”
博士敷衍着糊弄了过去，要细说的话他怕自己的话里会露出什么破绽。
他可以肯定，凯尔希说的这些仅仅只是几年前的故事，而不是数万年前的古人类的往事。博士很可能是古人类的一员，而凯尔希、海嗣、拉特兰的“主”，都是古人类的造物。这就意味着凯尔希没说出全部的内容。
固然凯尔希没说是有考虑到博士的信息消化能力在，但博士觉得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说。
下次回溯，一定要让你说出来！
……
“我拒绝。”凯尔希平淡开口。
“啊？为什么？”博士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换成以往的凯尔希来说，她一定会告诉自己信息的。哪怕不是正面全盘托出，也至少会给一些暗示。可这次，她是干脆不说了。
“很遗憾，我并不想掩藏任何真相，只是无力将你想要的答案透露给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向你做出解释。请原谅这一失职。但当那一天到来时，它会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凯尔希继续说了下去。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毕竟她是古人类的造物，难道是那时的人类对她做了什么限制？博士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凯尔希不说，他总不能找到几万年前的古人类们问一问吧。
“不肯透露前文明的事情吗……那我换一种问法。”
“普瑞赛斯到底是谁？”
博士脑海中蓦然闪回过一段画面。那是他在切尔诺伯格的石棺处，他伸手触摸石棺，脑海里闪现的一段记忆。
那是褐发褐瞳，头戴黑色发卡，身穿研究员制服的女性。她温柔的拉着博士的手，轻轻的开口。
“……就算是海洋沸腾、大气消失，就算我们的卫星接连坠入重力的漩涡，就算我们的太阳凶恶的膨胀，无情地吃掉它的孩子直至万籁俱寂……我们也一样能再见面。在那用黑暗和星点光芒装饰的文明尽头，我们也一样会再见面。一定。”
凯尔希微微偏转过头道：“抱歉，我同样无法告诉你。”
“还真是让我惊讶……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呢，真的只是个阴差阳错来到这片大地的普通人吗？双王之战、古文明、海嗣，这片大地拥有的过去和面临的危机从来不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浪费在这里是不明智的行为。百废待兴，蒙昧无知……要让变革来的更快一点。”她喃喃自语着。
凯尔希知道的，可能比博士猜测的还要多。他如此想到。
此后一段时间博士不断地在这天内回溯时间，尝试让凯尔希说出点什么。凯尔希即便对双王之战时期的事情阐述的条理清晰剖析的明明白白，但一提到古人类就哑口无言，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哪怕博士搬出自己躯体身为古人类的身份也无济于事，数次尝试后也只能放弃这条路。凯尔希提供的线索足够他勾勒出一个近代框架，古人类的隐秘也可以等到他足够强大之后再探索。
看来情报收集工作是急不得了，博士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向前回溯时间。
后来是梅菲斯特的死、爱国者的死、霜星的死。博士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行动不变，像是在扮演着以往的自己，不让路线发生偏离。他在这一块还算是有点天赋，总体上来说回溯时间的非常成功。至少他现在就已经来到了游戏内第六章的剧情了。
在回溯到第五章末尾的时候，博士注意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他在与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战斗中精神力得到了提升，但如果继续往前的话，他的精神力就不太够用了。
简明扼要的来说，假设博士的精神力总量在刚来到泰拉大陆的时候是100，那么他学会时停，练习了一阵子之后就来到了150。而在那场战斗中，博士的精神力在生死之间得到了磨炼，得到了一个小飞跃，来到了175。
而发动一次时间回溯大概就要160左右的精神力。可能不是很准确，毕竟只是打比方而已。但事实是无情的——哪怕现在的他再如何想要回溯，他也只能卡在浮士德射出那一箭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