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朝花夕拾
博士现在在很认真的烦恼一个问题：他的厨艺到底是什么水平。当然烦恼是得不出什么结果的，于是他决定动手实践。在与蓝毒磋商了十分钟后，她终于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博士对一条沙虫腿的使用权。
连时停都能掌握，烤一条沙虫腿还不是手到擒来？博士二话不说点起一堆火就开始烤肉，时不时还得时停挪动一下火焰和沙虫腿的位置。
好家伙，真是给博士累得不轻，那是一脑门子的大汗，龇牙咧嘴的冥思苦想，精神力都快给时停完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苦战，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碳单质，博士得出了结论：他的厨艺很差，而且不是一般的差，而是灾难性的那种。可能让博士做一道番茄炒蛋，他能把锅底烧穿。
这下给博士的道心都干动摇了，陷入了深深地怀疑自我的漩涡。
好在这一次回溯也只是个插曲。第二天晚上，博士照旧发动了回溯，前往了“过去”。
……
切尔诺伯格，核心城。
指挥塔高耸入云，但以往还完好的塔身已经破破烂烂，顶部更是伤痕累累，像是被无数剑刃切割过一般。
或者说，不应该说“如果”，而是确实如此。
倚着塔顶唯一一段栏杆的黑袍兜帽人眼神骤然失焦。几秒后他咳嗽两声，意识逐渐清醒。
“啊…回来了。这是本小说的第28章……不对，我在说什么。这是切尔诺伯格事件之后啊，第八章剧情的结尾。”博士略作思索就得出了结论，“现在是收尾阶段了吧。”
此时的众人正在打扫战场。经历过一次大战的罗德岛和近卫局都算是元气大伤，此时也正在休整。阿米娅和黑蛇战斗时使用了魔王的力量，又过度使用了源石技艺。哪怕经过了凯尔希的治疗，现在也是虚弱的倚靠在墙边，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凯尔希此刻正在旁边跟干员们讨论着什么，根据自己上次来到这个时间点，估计是在统计伤亡人数。
也许是个打探情报的好机会。凯尔希是“无所不知”的，而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时间回溯埋入名为光阴的长河。
“凯尔希，我有一些问题想问……”博士沉吟着，凯尔希则点头回应。
“我想了解一些巴别塔时期的事情。”他决定单刀直入，“我知道你经历过万年前的古人类时期，但我对此还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它曾经发生过……我需要了解它。”
“你确定你现在就要知道这些？虽然你的身份是穿越者，但你的身躯可还是博士的。如果唤起了以往的记忆，我不确定你的精神状况会发生什么变化。”凯尔希面沉如水，“要知道，那是当时身为恶灵的博士都无法承受的记忆。”
“而你，我对你没有任何了解。你要背负的、承担的，远不是什么整合运动这种翻不起什么浪花的小打小闹。仅仅凭借你在切尔诺伯格事件的表现还不够让我相信你。”
博士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的请求可能很不合理，可能对你来说很难以置信。”
“但我也想为罗德岛，为这片大地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占据了博士的身体，就要承担起博士应该做的事情。”博士面色坚毅，“如果我什么也不做，那我来到这里有什么意义？”
“而且，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就让我告诉你一些消息……”
“如果我们任凭事情发展，哪怕是原本的博士也无法阻止事态恶化。这个世界会在二十三年后毁灭。”
凯尔希的眉头挑了挑，“你如何知道的，情报来源在哪里？即便假定你的情报是正确的，那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只要有我在，人类就不会灭亡。”
听起来很狂妄，但确实是事实。凯尔希做得到这一切，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建立一个隔绝于世的独立空间供人类生存。在水月的集成战略里，是有官方的假想线路存在佐证的。即便是大群全面入侵，凯尔希依旧能够力挽狂澜，在绝境里为人类开辟出一片净土。
“也许你说的不错，但那种生活，真的是人类想要的吗？”博士缓缓开口，“苟延残喘，祈求着海嗣不会入侵。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起视四境，而海嗣又至。哪怕求得一时安宁，也不是长久之计。并且，会有多少人牺牲在这次浩劫里？”
凯尔希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这一切，不如说如果不知道的话就不是凯尔希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力改变你的想法。”
“巴别塔是特蕾西娅在双王之战前创立的组织，旨在解决萨卡兹的生存问题。她集结了我、可露希尔、scout、ace等人，想要通过医治萨卡兹的矿石病来团结分崩离析的萨卡兹们，进而达到与各种族和平共处的未来。”
“你也知道结局了。泰拉各国的仇恨错综复杂，早就不是一个巴别塔能阻止的。于是它毁灭了，毁灭的理所应当。特蕾西娅希望能够和平共存，但无论是在萨卡兹双王之战时期众多萨卡兹人选择了特雷西斯而非特蕾西娅的事实，亦或是如今利益纷争、政治阴谋不断的泰拉各国，都让我们再次认清了理想主义的无力与可悲。”
“于是战火和厮杀催化了博士，让他从一个教导者和研究者，变成了一台战争机器。他开始越发不顾战争的后果，而仅仅只是追求胜利。干员们在战斗前往往只能看得到对胜利的承诺，而不是对生命的承诺。”
“当时特蕾西娅就猜测到在或远或近的未来里泰拉大陆将面临一次巨大的危机，没想到它要来的这么快……”
“在那个时候对巴别塔、对特蕾西娅画上句号，对博士和其他成员、对希冀和平的萨卡兹们而言，这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因此特蕾西娅为阿米娅留下了黑色王冠，把她交给了我照顾。”
故事因特蕾西娅捡起了黑色王冠而起，也因她放下黑色王冠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