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敌军除夕夜攻城，守军以少胜多
走进营帐，苏英看到一个娇艳的女人正为陆怀安擦拭身体。
秋菊凑近她耳边小声说:
“中午来过来，说是陆公子的旧相识，非要照顾陆公子，拦都拦不住。”
女人听见动静，笑着迎过来:
“少夫人好，我听说陆校尉受了伤，特地过来看看。既然少夫人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苏英拉住与她擦肩而过的女人:
“姑娘别急着走，咱们聊聊天。”
一壶茶水倒尽，苏英了解到女人叫红秀，是军妓营里的人。
至于两人怎么认识，有什么过往，女人含糊其辞不愿透露。
苏英胸口憋了一口气，十分难受。
吃过晚饭，苏英在陆怀安床边看兵书，秋菊告诉她太子来了，她简单整理仪容后让秋菊把人带进来。
“殿下请进。”秋菊挽着帘帐让萧辰通过。
“殿下请坐。”苏英给萧辰搬来软凳，倒了杯白开水，“殿下黑夜造访可是有事？”
“身上的伤好了吗？”
“陆公子这次伤得严重，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
萧辰眉毛微不可察地往上挑了挑，他二人成婚数月却互称对方“苏小姐”、“陆公子”，不同寻常。
“本王是问少夫人手上的伤。”
“噢，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被箭羽刺伤其实不严重，但前几天她为了救寡妇用右手持剑挤压到伤口，致使伤口发炎灌脓。
“少夫人想从军先得让自己变强，如果连刀都握不住，上了战场也是白白送命。”
说着，萧辰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每晚把药膏涂抹在伤口周围，三日见效。”
“谢殿下。”
陆怀安昏睡几天，苏英就拖着病体在床边蹲了几天马步，练了几天左手持刀。
几天下来，感冒好了，人也精神了，右手的伤也开始结痂了。
红秀从来军妓营消遣的士兵嘴里打听到苏英对陆怀安寸步不离，立马寄出一封信。
除夕那天凌晨陆怀安终于醒了，苏英心里的大石也终于落下。
正当大家欢欢喜喜准备年夜饭时，城楼突然传来击鼓声，南夷人来偷袭了!
侦察兵报告，敌人扛着十架五米长的楼梯和一辆冲车直奔碧城，大约3万人，离城门不到二里地。
形势急迫，秦昊立即集结队伍迎战。林萧和苏英回营换作战装备。
陆怀安得知苏英要上战场，气得两眼一翻，险些滚下床：
“胡闹！保家卫国是男人的责任，你去凑什么热闹。”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去定了，你只管好好养伤，我会给你报仇。”
苏英卸下满头珠翠，将头发高高挽起裹成丸子头，系上发带。
意识到苏英不是说说而已，秋菊抱着苏英不放开，劝道：
“小姐，你别去，会没命的，我不让你去。”
“秋菊快放手，南夷人伤了陆公子，屠了合邑，害我回不了家，我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小姐打不过他们，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奴婢不能让小姐去冒险。”
“秋菊，如果你还当我是主子，还听我的话就立马放手。”
“秋菊，让她去吧。”
陆怀安妥协了，他知道苏英决定要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记住，第一次上战场最重要的不是杀敌，而是活下来。”
迫于苏英的威逼利诱，秋菊不情不愿地为苏英穿上盔甲。
苏英拿上刀坚定地朝队伍集结的广场跑去。
南夷人离城门不足700米，如果让他们攻上城楼，撞开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萧辰当机立断，他带五千士兵负责死守城楼，秦昊带两万大军出城堵截南夷军队。
林萧和苏英所在队伍跟着秦昊将军出城，苏英神经紧绷，手心出了薄薄一层汗。
“弓箭手准备！”
萧辰一声令下，五百弓箭手在城楼上排成前后两排，前排拉满弓箭，待令而发。
敌军距城楼300米，萧辰下令放箭，密密麻麻的箭射入高空，落入南夷军队。
南夷大军早有准备，立盾阻挡了大部分箭矢。
眼看几百支箭插在敌人盾牌上，苏英十分心疼，造一批箭需要很多银子的呀。
“众将士听令，拼死保卫碧城，此战若胜，本将军定让皇上为你们加官进爵。冲啊！”
秦昊带领军队冲向敌军并与之厮杀。
敌军摆开阵型，前营与地面大梁士兵交锋为中营开路，中营抬着楼梯、开着冲车直奔城楼。
后营补中营位置，弓箭手朝城楼上守军放箭，其余士兵试图包围大梁士兵。
萧辰说：“再放！”
空中，密密麻麻的弓箭你来我往，令人心生恐惧，不少人被南夷弓箭射中，哀嚎连天。
“殿下小心。”王东半边身子挡在萧辰身前为他排除危险。
片刻，南夷人的楼梯架在碧城城墙，上千敌军士兵前仆后继爬上楼梯。
“弓箭手退，所有人听令，往下面扔石块，不许任何一个敌军爬上城楼。”萧辰命令道。
苏英忽略嘭嘭嘭乱跳的心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奋力挥刀砍向敌人。
比起前两次的慌张无措，这次上战场她要从容得多。
守城刘副将报告：“殿下，石块快用完了，怎么办？”
萧辰走到城楼边察看形势，楼下士兵多如牛毛，个个铆足劲想爬上城楼。
“王东，带五十人去把伙房外还没劈开的柴火搬来。”
“殿下要柴火干嘛？”
“本王自有用处，快去。”萧辰目不斜视，紧盯战势。
“记住要又大又长的。”
“是。”
人数上，大梁不占优势。尽管多数大梁士兵拼死抵抗，一人战三人，但依然死伤惨重。
血肉横飞的场面惊得林萧尖叫连连，不过她可没怂，左砍右拦，前蹬后踹，砍死多少人不清楚，反正伤的不少。
苏英发现敌人并没有和他们缠斗，而是向外突围，她朝远处望了望，看到敌军已在外圈围成一个半圆。
“林萧，我们快被包围了，你掩护我去找将军。”
“收到。”
有林萧帮忙，苏英灵活躲过敌人的弯刀，跑到秦将军马下大喊:
“秦将军，敌人想把我们包围再一网打尽，再这样下去，碧城怕是守不住了。”
秦昊望了一圈，心里顿时悬上千斤重石。敌人正在包围他们，冲车也即将抵达城门。
“秦将军，我有一个计策需要你配合。”
秦昊一枪挑飞一个南夷人，恶声恶气地说：“你能有什么好计策，给老子滚开。”
苏英气得直呼其名：“秦昊，不听我的碧城迟早葬送在你手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萧手忙脚乱单挑四人，累得满头大汗：“苏英，我顶不住了。”
“你吃过肋条肉吧，他们想包围我们，我们同样可以包围他们，咳咳咳。”
苏英一直仰头说话，不小心被口水呛了。
“你只需和小陈将军兵分两路，把我们的人引过去前后夹击敌人就行。”
“啊。”林萧被敌人砍伤手臂，苏英急忙过去帮忙。
秦昊按苏英说的骑马一路召唤士兵跟他突围出去，陈明也带士兵在中间围成小圈，小圈再围成大圈。
王东带人扛回十多筒大圆木，萧辰命人把圆木栓上绳子，绳子末端套在城楼上。
每筒圆木分三十人负责，把圆木顺着墙根丢下去，爬在楼梯上的敌人便会被打下去。
拉上来在再丢下去一直重复，敌人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难以翻过城墙。
“弓箭手准备，盾牌护卫。”
弓箭手在萧辰的指挥下向敌军射手发动进攻，盾牌手负责保护拉圆木的士兵。
刘副将正打算拍拍萧辰马屁，没想到楼下传来“嘣~，嘣~”的声音。
一名士兵跑来报告：“将军，敌人的冲车正在撞击城门。”
“去叫人把酒抬过来，本将军今天要给南蛮尝尝火烧干巴的滋味。”
刘副将命人把酒朝城门倒下去浇在敌人冲车上，丢下火折子，冲车顿时变成火海，敌人被烧得四处逃窜。
楼下黄沙漫天，秦昊和陈明带大军前后包围敌军，在远处观望的敌军主帅将领见此情形，紧急下令撤退。
大梁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主帅撤退，少部分被包围的南夷士兵拼死突出重围，但还是有上万人魂散大梁铁刀，数百人被俘虏。
看到南夷人落荒而逃，苏英喜极而泣，站在死人堆里放声大笑：
“我没死，我还活着，陆怀安，我还活着。”
“别笑了，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林萧蓬头跣足，气喘吁吁还不忘吐槽苏英。
此刻，秋菊正在伤兵营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上次挨批后，她每天都会去伤兵营帮忙，学到不少治病救人的知识。
盛儿在伙房帮忙厨子给士兵做晚饭。
大军凯旋归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自豪。
刘副将喜不自胜：“两万多人打赢三万人，以少胜多，这仗打得漂亮！”
“诸位将士，是你们守住了碧城，你们辛苦了，等战场清理完毕，本将军承诺你们的一定兑现。”
秦昊顿了顿：“大敌当前，诸位切不可放松警惕，先回营休整，明日辰时在练武场集合。”
士兵解散后各自回营，苏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