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兵临城下
上官海棠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天下第一庄，她想亲眼看看自己熟悉的，那个从小教育他们忠于社稷，忠于国家的义父变成了何种模样。
万三千同意了。他选择陪她留下。
段天涯埋了飘絮，带着妻子的灵牌准备从此隐居，不问世事。上官海棠本想劝他，但看着他一夜雪白的头发，终究是没能开得了那个口。只能看着一头白发的段天涯，背着柳生飘絮的灵位，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远，背影寥落。
“俩月了。之前说是前几日传来消息，朱无视夺下了大同镇，铁青大将军率军夺回，朱无视稍作休整又反攻，两边在大同镇下鏖战不止。”王老嗑着瓜子，坐在莫提院中椅上：“这叔侄俩真不愧是一家人，愣斗了个平分秋色。”
“谁说不是呢？”莫提缓缓收功，将被内力炸碎的上衣扯了下来，熟练的拿过一件新的套上：“只是苦了老百姓。”
“不过两边都损失惨重，京城更连京营都动用了。皇帝胆子倒是大。”王老依旧是豌豆射手般的吐出瓜子壳“这是又失败了？”
“是啊。”莫提走到王老身边，从他手中抓了一把瓜子：“你确定这玩意儿有第九层？”
“不会错的。”老干脆把手中的瓜子一股脑的放在桌上，拍了拍手：“张天横当日将天雷无妄推衍至第八重，我虽因功法不合没练过，但天下武学千拳一路，我细细研究过，第八重之后，天雷无妄仍有未尽之意，该是有第九重才是。”
“但是你让我生创出这第九重，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莫提一摊手：“几个月前，我还是个纯纯的门外汉来着。”
“你天生对这套功法的适应度，甚至超过张天横本人。”王老倒了杯茶水：“再说了，你又不怕失败，了不起换件衣服，就当接济裁缝铺了。”
“可这第八重圆满便要求引天雷入体，这俩月别说打雷，雨都没下过一滴！”莫提抢过王老茶水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咂么咂么嘴：“我连第八重圆满都没到，你让我创出第九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有，我们经常去的那家裁缝铺的老板，这月刚纳了第4房小妾。”
王老又倒了一杯茶水：“试试呗，反正不花钱。”
“你这是把我豁出去了。”莫提又一把抢过茶水倒进嘴里。
王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俩月，云罗那小丫头没来找你？”
莫提放下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一个半月前来过，说了两句话就被宫里的人拉走了。”
“嘿嘿，之前嫌人烦，一段时间没见，是不是还有点小想念？”王老促狭的笑了笑：“人呐，都是贱的。不过叔侄俩这边打得跟热窑一样，为了保险起见，当然不敢放云罗那小丫头在宫外久留。小子，还是那句话，别给自己留遗憾。”
“等她解决了那乌龟再说吧。”莫提摆了摆手。
“对了，小子，我问了你这么久，那乌龟到底怎么事儿？”王老不满的望着莫提。
“我要告诉你了，明天云罗就能上门逼我娶亲。”莫提翻了个白眼：“你别以为宫里御厨天天变着花样给你送菜的事我没看见。”
王老讪笑了两声。
莫提皱着眉头，系统除了那日诈尸以外，无论他再怎么呼喊都再无反应，也不知道更改世界锚点的时间究竟是多久。从他来到这天下第一的世界开始算起，已经过了大约半年多了。
正在莫提思索的时候，万三千走了进来，冲着二人打了个招呼：“王老，莫兄。”
这俩月，万三千似乎想开了，加之随着朱厚照与朱无视两方人马战争的逐渐白热化，他麾下的生意除了京城周边，几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他现在每日只陪着上官海棠在京城里游玩，外面战火连天，京城内倒仍是夜夜笙歌，热闹之极。
“哟，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俩了？”王老揶揄道：“不陪着老板娘吃喝玩乐了？”
莫提也好奇的望着万三千，这俩月，他几乎都没怎么在庄内露过面。
“朱无视，到了京城脚下了。”万三千脸色严肃至极。
“啥玩意儿？”王老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前几日不还在鏖战吗？”
“那是佯攻，事实上，双方陷入鏖战之时，朱无视便带着一批精锐，直插蓟州镇，其亲自率领麾下高手翻入城墙，夜袭军营，斩了蓟州镇守卫将军，在军营内制造混乱，趁机大开城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了蓟州镇，随后直奔京城而来。”万三千看着二人，眉头紧蹙：“等信使将这消息八百里加急传入京城的时候，朱无视和其精锐，已经离京城不足五十里！”
“斩首战术？”莫提一愣：“玩的挺花啊？”
“看来，朱无视从你那打得秋风也花的差不多了。”王老正色起来：“他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了。”
“蓟州镇没有安排高手的吗？”莫提忍不住问道：“这么容易就被他斩首成功了？”
“蓟州镇内守将本身也算个高手。但朱无视功力之高已属当世顶尖，他亲自出手，加上还有高手助阵，莫说蓟州镇，便是皇宫内能挡住的怕是也没几人。”王老捋着胡子，脸色凝重：“蓟州镇距离京城不过百余里，乃是京师最后一道防线，他此番速度如此之快，所携人马应当不多。”
万三千摇了摇头：“根据信使所言，朱无视此番人马大约有四万余人，除却辎重外，均是轻骑快马！”
“他哪来的这么些战马？”王老一脸诧异。古代战马本就贵重，明朝更是缺马之极，即使是一匹普通战马也价值10到15两银子之间，而明朝一名普通士兵，一年的军饷不过才5两银子！
“朱无视一早便和鞑子有勾结。”万三千皱着眉头：“他藏兵于匪，大明几支规模最大的响马，就是他的部下！”
莫提和王老两人相视一眼。
“京城已经乱了套了。有人更是带着金银细软拖家带口的逃出城去了。”万三千叹了口气：“文武百官中，外逃者也不在少数。”
“情况未明，那帮官员那么着急跑作甚？”王老不明所以。
“京营早已外派，此刻朱无视大军兵临城下，而能最快赶到驰援的陈将军也需三到五日。京城仅余二十六卫，就算加上锦衣卫东厂，也不过四千余人，如何能敌？”
“这玩意儿还带传承的？”莫提想起了明朝崇祯帝在李自成入京前亲自擂鼓撞钟，却是‘文官不见，武将不朝’。合着根在这呢。
正在此时，有人气喘吁吁跑进院中，口称东家，递上一封信函。
万三千接过信函打开，细细看过之后摇了摇头。
“说的什么？”莫提好奇的问。
“朱无视派出先锋，于城下叫喊，明日便要攻城，若开门来降，秋毫不犯，若负隅顽抗，则……
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