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他们的人藏在朝中
哪怕已经过去多日,萧绪那日的答案,依旧如同大山般压在祝星遥心头。
许是怕她问那些模糊的记忆,师傅始终躲在逢留塔中不愿相见。
自从那日修炼后,祝星遥尝试多次想要踏足逢留塔第二层,可每当走上通往二层的阶梯,脚步便有千斤之重,每向前一步,塔身都在颤抖。
十个台阶,如天堑般横在祝星遥和二楼塔门之前。
尝试多次,如今也只能勉强站立在第三阶上,想要继续往前,已经不是祝星遥现在能够做到的。
她也曾尝试着踏出第四步,可在还没落下前,便觉得身体内灵气肆虐,口吐鲜血被弹出了空间之中。
身体虽并不曾有什么损害,可灵魂上受到的创伤,依旧让祝星遥萎靡多日。
整个人都恹恹的趴在软塌上,功法没有,只能将前世一些修炼的身法捡起来。
其中不乏一些轻功和手法,越是训练,祝星遥越是头疼。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弱到她连体能训练都要悠着来。
不是都已经洗髓伐骨了吗?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前两天每次来都能看到你在院子里跑跑跳跳,闹腾的不行,怎么这几日反而蔫吧了,就像那霜打的茄子。”
太阳突然被人挡住,祝星遥没说话,翻了个身,根本不想理司马宏图。
“干嘛啊,莫不是生病了?快让我给你瞧瞧,明日就要进宫面圣,生病了可不行。”
说着司马宏图便给祝星遥把脉。
“没生病,你不就记恨那日我和九王爷将你一人留下吗?也不用日日带着这二人到我院子里来晒太阳吧。”
祝星遥捏着鼻子满脸嫌弃。
王武赵雄二人直至今日都不曾苏醒,邬玄机翻遍医书,寻了个偏方,或许能有奇效。
偏方虽好,却也有极大的弊端。
“哎,你怎么能嫌弃我们呢,这都是为了治病,不能嫌弃我们,我们还有十来天的太阳要晒呢。”
司马宏图说着从一旁木桶内舀出一勺黑乎乎散发着浓烈恶臭的不知名液体,浇在了王武身上。
眨了眨熏得发疼的双眼,祝星遥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你别看这偏方臭,但真的有效果,这两日下来,他俩都有反应了。”
“你确定不是被熏得了吗?感觉这偏方就是硬生生把人熏醒。”
从小四喜怀中接过香包捂在嘴上,祝星遥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那味道,比自己那天身体里排出来的污浊还要冲。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能醒不就好了,挑剔什么。”
司马宏图毫不在意道,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歇,直到将二人浑身上下都涂满黑色液体后,这才甩着手坐在祝星遥对面。
那一瞬间,祝星遥觉得自己逃跑都没有这般快,一眨眼便出现在司马宏图几丈之外。
“没事别甩手,我们还是好朋友。”
“什么好朋友?”
慎云祁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祝星遥下盘一个不稳,跌入对方怀中。
“没有,我只是在同司马开玩笑。”
冰蓝色长袍带着几分凉意,祝星遥笑着同慎云祁解释。
并十分理直气壮地指了指自己院子里那两个大盆。
“他蓄意报复,凭什么只报复我,明明那日是你同我一起离开。”
“他不敢。”
不是慎云祁自傲,而是司马宏图当真不敢把这两个人形污染,搬到慎云祁这个洁癖狂院中。
毕竟,他是真的会杀人。
“不是,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撒狗粮,给单身汉一点活路好不好,这样下去搞的我都想找个娘子了。”
面对这两人,司马宏图当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欺负人欺负到如此地步,除了他二人也没谁了。
“你没人要。”
慎云祁说罢,拦着祝星遥朝院外飞去,实在是太臭了,根本不想继续下去。
“慎云祁!”
司马宏图愤怒的嚎叫声还在背后,慎云祁早已消失在对方视线当中。
刚一落地,祝星遥便连忙从慎云祁怀中跳下,笑吟吟站在他面前问。
“你找我有何事?是严大人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望着祝星遥笑吟吟的模样,慎云祁有一瞬间僵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严大人哪里一切顺利,已经和萧绪见面,二人相见如故,对于祝札的事情更是十分上心,一旦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萧绪虽说古怪了些,但办事能力却十分强悍,不过几日便和严大人成为好友。
“我们不管这些了吗?”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暂时交给萧绪和严大人,神教那边又有几个副教主进入京都。”
慎云祁说着推开眼前院门,邬玄机正在里面处理草药,见他二人来了,晃了晃手中药草,示意他二人坐下。
“神教?就是那些一心想要造神的?”
祝星遥坐在石凳上轻轻晃动着双腿。
对于这群人,似乎一直没有统一的称呼,神教这个词也是第一次从慎云祁口中说出。
“是,他们以前一直没有名字,他们总喜欢称呼自己为先驱者,也是这两年逐渐有神教这一称呼流传出来,在不少偏远之地,他们还设立了神庙,有不少信徒。”
这些祝星遥都是第一次听慎云祁说起,好像从那日后,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再一样。
以前慎云祁和自己之间好像总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墙,看不到摸不着,却始终存在其中,阻碍着两个人。
但现在好像有人在墙上,突然开了一扇窗户。
两个孤单的世界,通过一扇小小的窗户被连接起来。
“有点像邪魔歪教,不会他们还在传教吧,感觉就像是给人洗脑,让人相信他们是正确的。”
祝星遥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可在看到慎云祁凝重的脸色后,她这才发觉,原来事情已经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不少偏远地方的人,将他们侍奉为神,听从教主的神谕,将一切奉献给神教,包括自己的性命,影响力已经很大,且根深蒂固,而我们最近才收到消息,朝中有人为他们在遮掩,这个人并不是祝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