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反差感怎么就这么强
沉默在书房内蔓延开来。
薄薄几张纸,却像有千斤,压在三人心口。
这么多人,难不成全杀了?
祝星遥眨了眨眼睛,倘若真的这样,就算同时砍头也要砍好久……
慎云祁捏着纸轻轻摩挲,好看的眉毛紧皱在一起。
书架后,萧绪轻轻晃动,似乎在奋笔疾书什么。
就在此时,书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慎云祁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红影竟然会拦着不让我进你书房,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别人了?”
说话间,司马宏图大踏步冲进书房内,还没等他站稳。
书架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等祝星遥转头看时,萧绪跨过书架从里面冲了出来。
身形之快,只能看到淡青色的残影。
“啪!”
清脆的巴掌直勾勾落在司马宏图脸上。
祝星遥看了看慎云祁又看了看同样有些懵的司马宏图。
还没等她开口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男子清澈干净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只是说的话,可一点都不干净。
“司马宏图你就是个,还慎云祁藏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资格质问吗?一天天的做人不能够如此自恋,你都这个样子了,能不能动一下你那个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用过的脑子,虽然它一直没有开机,可毕竟是有。
你不用人家,也不能指责说是你没有啊。
还是你学医这么多年,终于弄懂了困扰了人类这么多年的问题?
为什么大脑和肠道构造一样,装的东西却不一样,一个放在肚子里,一个却能高高在上?而你大脑和肠道里的东西一开始就长反了?
…………”
萧绪一顿输出,和刚才那个害怕与人交谈的模样,判若两人。
祝星遥张大了嘴不断朝慎云祁眨眼。
而此时慎云祁却也是满头黑线,在萧绪换气准备继续时,上前救下了几乎昏厥的司马宏图。
祝星遥见状连忙将倒好的茶水塞入萧绪手中。
“歇一歇,歇一歇。”
一双眼睛却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着萧绪,还是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没有一点变化,应该没换人。
难不成是有两个人躲在书架后?
想到这里,祝星遥又快步跑到书架前。
刚刚萧绪从后面冲出时太过于激动,书架被撞倒在地,后面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空空如也,并无第二人存在。
祝星遥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问萧绪,只得眼巴巴看着慎云祁。
作为二人多年好友,慎云祁肯定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不想,在自己看过来的瞬间,慎云祁便转过头,第一次躲避祝星遥的视线。
祝星遥挑眉,快步上前,转过慎云祁的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冰凉的面颊,逐渐升温,祝星遥将额头贴在慎云祁额头上,四目相对之时,看着那双异瞳清晰映出自己容貌。
气氛莫名变得暧昧起来。
眼神开始闪躲,祝星遥觉得羞涩,刚想要松开手。
司马宏图悠悠转醒,发出几声嘤咛,一睁眼便看到二人如此暧昧的举动。
“不是,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我才刚刚被骂晕过去,一醒来就看到你们两个?”
“人家两个马上就要成亲,有此举动也算是正常,你一个单身汉懂个屁!”
还没等祝星遥开口嘲讽,萧绪带着痞气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
祝星遥连忙退到一边,将手背在身后,下意识搓了搓。
“那个,萧绪你和司马有仇?”
明明是圆丢丢的狗狗眼,在对方抬眸看向自己的时候,祝星遥却莫名觉察到一股杀气。
“怎敢呢,这可是名震京都的神医,我只不过是一介文官,怎敢和神医大人生出什么仇怨来。”
酸溜溜却阴森森的嘲讽,只听得祝星遥鸡皮疙瘩乱起。
连忙用力搓了搓手臂,转头看向慎云祁。
用眼神像对方传递消息。
这两个人不会等会打起来吧,那我们帮谁啊!
“呵,知道就好,下次见到本神医客气点!不然就……”
司马宏图刚想摆个谱,话还没说完便被萧绪打断。
“不然就怎么?给人下泻药?给人下痒痒粉?还是说用那些下三滥的药?”
一连串追问,堵的司马宏图哑口无言,涨红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只红色的大青蛙。
见状,祝星遥也顾不得什么拉着慎云祁就出了书房。
直到出了书房所在的院子,慎云祁这才开口。
“司马宏图原来给萧绪下过药,还下错了,那天还是萧绪殿试的日子,萧绪最后只得了榜眼。”
榜眼还是只?
祝星遥觉得今天自己这嘴巴就没有彻底合上过。
“所以他每次见司马宏图就都会变身?”
明明刚才还是内敛温柔不善言辞的小可爱,瞬间就成了毒蛇小刺猬,就那模样,感觉谁从他旁边路过,都要被扎上几针。
“也不都是,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他是什么职位吗?”
慎云祁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情。
“谏议大夫?”
不是一个文官普通的官职吗?
“通俗一点来说,他是言官,给皇上大臣们挑刺的,他曾经一人骂了朝堂上全部官员,甚至连皇上都没有遗漏。”
考虑到祝星遥刚清醒过来没有多久,对于很多事情并不清楚,慎云祁尽可能用简单语言来解释。
可祝星遥在听完后,突然觉得脑子和眼睛有些不太配套。
就那样一个看起来可可爱爱温温柔柔的人,是个言官?还有如此辉煌的战绩?
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样貌和行事风格与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太不匹配了!
简直古怪的令人称奇。
“他自小便是如此,只是每次在见到司马时,都会比较激动,但放心司马并无性命之忧。”
就在慎云祁解释期间,书房内再次传来萧绪嘲讽司马宏图的声音。
言语之犀利,语速之快,杀伤力之强,祝星遥仅仅听了两句,便在心中偷偷为司马宏图点了无数根蜡烛。
可怜的孩子,都是你原来造的孽,怪不得别人。
一转头便对上慎云祁那双满是无奈的眸子,二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纯太妃所在的小院走去。
至于他二人,就让他们先聊着,有什么事情晚膳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