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心眼实
“夫人，”苏案瑾看见顾荷，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这是秦小姐，秦伯伯的女儿。”
要不说这人脸皮厚，明明事情沸沸扬扬传了好几个月，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偏要故意介绍一遍。
“秦小姐。”顾荷冲秦佩榕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温和以外的东西，只是一闪即逝，她没来得及抓住。
“顾妹妹，”秦佩榕道，“你若不介意叫我一声姐姐吧，我与二哥从小一起长大，应当比你大几岁。”
顾荷改口:“秦姐姐。”
秦佩榕嫣然一笑，从容欠身，“你们聊吧，我只是与林伯母游玩时，听说二哥受伤。这才特意熬了碗汤送来。”
进退有度，点到即止。
看着她的背影走远，顾荷回头冲苏案瑾道，“她人挺好的。”
回京三月不打扰，是怕他人误会。听说他受伤，就立刻上门送汤，这是儿时情谊。
只是这个举动未免太暧昧了些，叫不理解内情的人误会。
沈越禾“啧啧”两声，“傻妹妹，鸠占鹊巢了，还帮着别人说好话。”
顾荷斜了他一眼，哪里不知他心中想法。
但不可能，秦小姐有自己喜欢的人，若真想与苏案瑾旧情复燃，早三个多月前就会到苏府联络感情。
以她的性子，哪怕她与楚攰感情破裂，也会青灯古佛依旧，而不是走回头路。
苏案瑾收回目光，看向沈越禾:“你怎么来了？”
想起当初他用这张脸与顾荷相处，就亲近不来。
“来看看我表妹在婆家过得是否如意，有没有受欺负，”沈越禾笑容促狭，“哪知刚进门就看到这才子佳人，你侬我侬的戏码。”
“你侬我侬？”苏案瑾凤尾上扬，“可惜岑溪风刚去外地办案，不然这个词倒是适合你们。”
沈越禾笑容僵在脸上，“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时辰前，去了苏州。”
“巧了不是，”沈越禾笑容逐渐加深，“我们也打算明日动身。”
“你们？”
苏案瑾在他跟顾荷之间看了看，肉眼可见不开心。
“我跟我表妹，”沈越禾笑嘻嘻道，“可得谢你去年给我找了个表妹，我家三代单传，但我这里总算有个妹子了。”
苏案瑾没理他，看向顾荷，“去几日？”
“还不清楚，根据他的描述，问题不大。”
“既然如此，医官署其他人不行吗？”苏案瑾浓眉紧蹙，“你走了谁给我上药？”
夫君重伤躺床上，夫人就要舍弃他出远门。
“其他人我不放心，”沈越禾难得正经了一把，“我总觉得这次的病不简单，你没看他疼起来，简直想换了个人。”
说到这里不免忧心如焚。
“难怪岑溪风要躲着你，”苏案瑾眯着眼睛看他，“就你朝三暮四的心，配上这花言巧语的一张嘴，他不躲远点等着你调戏？”
沈越禾:“我心坦然，是世人太过肤浅。”
啧，这下轮到顾荷看笑话了，只不等她说什么，林氏身边的丫鬟就唤几人过去用膳。
“佩榕走了？”
顾荷进门就听林氏询问。
见她与苏案瑾一起入门，怕夫妻两人心生嫌隙，她慌忙解释，“佩榕是来看我的，外面天冷，我不方便起身，便让案瑾出去送送。”
这可与顾荷看到的不一样，她回头看了苏案瑾一眼:方才秦小姐明明是说的是她特意给苏案瑾送汤来。
难不成只是顺带？
苏案瑾回以温和笑容，冲林氏道:“娘不必帮我说话，小荷都看见了。”
“哎，”林氏长叹一声，“今日出门遇到佩榕，想着好久没见，心生欢喜，就多聊了两句。”
那丫头比以前长大了些，性子却全然没变。知道苏案瑾受伤，当时没说什么，背后就送汤送药。只言不提从前。
“是娘没做好，想着好久不见，她亲自送娘回来，娘也不好直接拒绝。”
林氏看着顾荷，歉意十足。
哪知她后面又送来汤药
她性子还是如以前一般周全体面，别的感情方面的事一概不提，只说从前友谊，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娘，没关系，我都晓得。”顾荷安慰地拍了拍林氏肩膀，“秦小姐与夫君青梅竹马，便是没有夫妻缘分，也还是朋友。你若喜欢与她聊天，大可以直接聊就是，不必担心我。”
“唉！”林氏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你放心，我会与她上外面见面。”
顾荷笑了笑，与每个人盛好汤。
苏案瑾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指着汤里漂浮的几根葱花，让顾荷给挑出去。
那边林氏还在道:“其实那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心眼实，为人正，懂礼仪，知进退。你不用担心她影响你与二郎之间的感情。”
“好。”
林氏不好意思道:“这些年流放，跟京里的夫人玩不到一处去，好些个朋友也不再是当初的人。还好遇到个熟人，能多说上几句话。”
更重要的是，秦佩榕是因为苏案瑾才出家修行，她看着那孩子就觉得愧疚。
所以今日那孩子主动找到她，她未曾避开。
“娘，我都懂，”顾荷看出她心底的不安，笑着往她碗里加了筷子菜，“您与谁玩，是您的权利，他人无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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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她回过神，唤来琦玉，“拿着我的腰牌出宫，去城门查一位守卫，看他近日与谁接触过。”
琦玉笑吟吟接过腰牌，转头就往宫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