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离别之路
珍妮弗的送别派对，依然是在公司天台。
沈沉鱼回想起当初，她刚到pkd总部时，和现在有天壤之别。
“在想什么？”覃连笙拿着盘烤牛肉，放到她面前，坐下说道：“吃点东西再喝酒。”
牛肉已经切成小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或许是喝了点酒，又或者是，同事投向他们的眼神，带着不可明说的暧昧。
也有可能是即将离开，心里防线放松警戒，沈沉鱼脱口而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问出口后，她立即后悔了，恨不得把它又吞回去。
为了缓解脸上的窘迫，她拿起酒杯抿了口酒。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以及脸上懊悔的神色。
明知她在逃避这个答案，覃连笙还是收敛笑意，轻声反问道：“你说呢？”
换做以前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将心意宣之于口，哪怕是以如此隐晦的形式。
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话再不说，恐怕以后更难说出口。
如想象中的没有回应，沈沉鱼只是不断地喝酒，来掩饰尴尬的气氛。
“吃点东西吧，就你那点酒量，再喝就要醉了，”覃连笙不舍得逼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珍妮弗注意到他们的互动，拿着酒杯上前来，笑道：“沈，老板总推说你酒量不好，我还没跟你喝过酒，不如今天一醉方休。”
f国人骨子里的浪漫，是建立在酒的基础上。
所以这杯酒，沈沉鱼不想，也很难推辞。
她将酒一饮而尽，另外有些同事看到，也纷纷围了上来。
这时的气氛终于热烈，觥筹交错间，覃连笙也喝了不少，多半是替她挡的酒。
就算如此，派对即将结束时，沈沉鱼还是喝多了。
等所有人都离去后，覃连笙背着她下楼，她依旧像当初那样，醉酒极其不老实。
他只能轻声哄道：“小沉鱼，乖，已经很晚，该回家了。”
似乎是听懂这句话，她瞬间安静下来，任由他背着下楼。
第二天，在公寓的房间里，沈沉鱼醒来的时候，脑子依旧昏昏沉沉。
当天到公司的时候，两人也很默契的，没有提及昨晚的事，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
直到她交接完工作，也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覃连笙把她送到机场，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交代道：“我不放心你的安全，这次还是让李明杰跟着，筹备新公司事宜时，他也能帮上不少忙。”
沈沉鱼难得没拒绝，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或许是气氛过于沉重，覃连笙摸摸她的脑袋，带着宠溺的笑，说道:“登机时间快到了，进去吧，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我到时把资料发给你。”
沈沉鱼突然抱住他，轻轻道了声珍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拥抱过后即是别离，覃连笙露出苦涩的笑。
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并不能在这里久站，却还是忍不住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直到过了登机时间，才叹了口气离开。
回去之后，他立即在内部会议上，提出华夏新公司的事。
覃念安、覃老九爷、覃三姑奶奶，覃家二代管理人员，以及部分三代人员，齐聚一堂。
对于在华夏成立新公司，多数人持反对意见，只有老一辈始终保持缄默。
他们的理由无非是，不看好那边的发展，或者是覃家产业繁多，不需再对外盲目扩张。
对于意料之中的反对，覃连笙将资料摆到桌面。
无论从目前的优惠政策，以及当下的人工成本，亦或是合伙人的管理能力，都会给覃氏带来盈利，在座的都是生意人，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只有覃三姑奶奶面色不悦，立时发问：“你要把沈安排在华夏？如果你不想要她，我目前还差个助手。”
她对沈沉鱼的印象不错，因此对部署颇有微词。
与其去前途不明的项目，不如守住当前的繁华。
但凡会审时度势的人，都知道做出正确的选择，更何况沈是个聪明人。
“她对当地的情形更了解，这个项目非她不可，”覃连笙在这场会议中，摒弃过去的温和作风，难得露出强势的一面。
他近些年的成绩斐然，覃三姑奶奶虽面色不悦，却到底没当众给他难堪。
等其他人陆续离开后，覃念安起身走过去，问道：“是小沉鱼要回去吧？”
不想任何人对她有微词，覃连笙只字不提这件事，淡淡地说道:“这个项目对我们有利，她也是最适合的。”
就算他不说，覃念安多少能猜出来，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听老人言，说你那套行不通，你要是再主动点，我曾孙都能跑能跳了。”
这两父子真是不像他，想当年，就没有他追不上的女孩。
见覃连笙无动于衷，他又气急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主动点行不行？”
“我不想勉强她，”覃连笙的回答，几年如一日。
把覃念安气得仰倒，顿时觉得，指望他抱曾孙，还不如指望覃南鸢。
这个会议接连开两天，才最终确定新公司事宜。
覃连笙做完这些事时，沈沉鱼那边已经落地，在f市休息了半天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绕道去了p市。
石文涛知道她回来很意外，埋怨她没让他去接机，得知她想参观工厂，忙不迭让司机去接她。
等到车子开到郊区，石文涛已经等在厂门口，看到她以后啧啧称赞。
“我们家小沉鱼，真是大不一样了，”石文涛打量着她，然后又看向李明杰，问道:“这位是？”
“我实习认识的同事，李明杰，”关于这件事多说多错，沈沉鱼只是简单带过。
石文涛立即上前握手，说道:“我家小沉鱼出门在外，多亏你们照顾了。”
李明杰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他哪敢照顾未来“老板夫人”？
沈沉鱼打断他们的寒暄，几人朝工厂里走去。
石文涛边走边说道:“小徐在j市出差，两个小时左右能赶回来，刚好可以一起吃晚饭。”
工厂从外面看着荒凉，走进去规模倒是挺大。
旁边就是贸易公司，贸易部主要负责接单，和客户沟通事宜，设有前段、业务、和qc。
工厂负责开发生产，有个鞋业研发中心，以及做小订单的精品线，还有做大货的流水线。
在了解这边的工资，和工人的福利待遇后。
不得不说，覃连笙想在这边开公司，是个正确的决定。
比起f国的人工成本，这边的劳动力要廉价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