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至暗时刻
俩人押着沈沉鱼,回到曲老太家。
曲家宝进门的时候,就听到石敢当略带惶恐的声音:“娘,得手了没,你为什么不说话?”
“表哥,你别担心,我把那丫头押回来了,啊……。”
曲家宝边说,边朝后厅走,后厅连着石敢当的房间,他刚跨进后厅,就被吓得连连后退。
石光贵在墙角随便捡了根尼龙绳,正把沈沉鱼的手脚绑上,见曲家宝一副见鬼的表情,连忙走过去看。
只见曲老太直直地躺在地上,后脑勺蜿蜒出一片血色,惨白的脸朝前厅的方向,眼珠子还死死地瞪着他们。
石光贵也被吓了一大跳,他虽然偷鸡摸狗的事干了不少,可手上从来不沾人命。
这丫头没骗他们,而且手段也够狠,这样的人,不是严刑逼供就能妥协的。
石光贵偷偷看向沈沉鱼,昏黄的灯光下,她咧着带血的牙齿,笑眯眯地欣赏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曲家宝回过神,朝沈沉鱼疯狂地大喊,石光贵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家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石敢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挣扎着起身,却从床上掉到地下,发出“彭”的响声。
石光贵压低声音,对曲家宝说道:“你冷静点,曲家宝,听着,时间来不及了,她不会告诉我们那男孩的下落,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跟我一起跑路,我们不过是拐卖儿童,去外地躲几年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二就是我走,你自己留下来替你大姑报仇,哥哥我就不奉陪了,不沾血是哥的底线,这你是知道的。”
“照你这么说,我大姑就白死了,不行,我不甘心,你走吧!我要替我姑报仇。”
曲家宝赤红着双眼,冲上前去把沈沉鱼拽进后厅,强迫她给曲老太磕头。
石光贵遗憾地看了眼曲家宝,转身朝门外走去。
得失利弊他都说了,也算全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至于他想怎么办,那是他的选择。
沈沉鱼不肯跪,被曲家宝拳打脚踢,躺在地上起不来,却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时石敢当缓过来,在里面问道:“家宝,你在干什么?谁死了?”
曲家宝强忍着悲痛,拉着沈沉鱼的脚腕,将她拖拽进石敢当的房间里。
石敢当匍匐在地上,艰难地仰起头,看着鼻青脸肿的沈沉鱼,以及血迹斑斑的曲家宝。
“哥,这小贱人把大姑杀了。”
其实曲老太这么久没动静,石敢当心里早就猜到些端倪,但他没想到沈沉鱼这么狠,能下手把她弄死。
对于曲老太的死,他心里没什么波澜,她那么老早就没用了,如果她的死,能换个娇俏的媳妇,也算是对他家尽心尽力了。
“家宝啊,你也别太伤心,你现在就算把她打死,我妈也回不来了,她在世的时候,心心念念我能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延续我们家的香火,我妈给我挑的媳妇,也就是你嫂子,当务之急是我们赶紧洞房,生米煮成熟饭,才不辜负我妈的在天之灵。”
曲家宝对表哥这番不要脸的言论,表示大为震惊,大姑在外面尸骨未寒,他脑子里却只想这种事?
大姑她这辈子为了表哥,劳碌操心至死都闭不上眼,真的值得吗?
不过有件事,他倒是说得很对,这么打死沈沉鱼一点都不解气。
她不是宁死都不想留在这个家里?那他就成全她,让她这辈子都毁在这里。
“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说完曲家宝把石敢当扶到床上,再转身走向沈沉鱼。
这一刻,他终于在她眼中,看到惊慌失措的神色。
“小贱人,你欠我大姑的,要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曲家宝把沈沉鱼丢到床上,撕开她的衣裤,露出洁白如雪的身体。
石敢当在旁边看得血脉贲张,他蠢蠢欲动地伸出手,颤抖着摸着娇嫩的皮肤,手掌地下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女人啊!他有七八年没碰女人了,这还是个极品的雏,睡一晚死了都值。
“家宝,好家宝,快把哥扶到她身上。”
沈沉鱼以为,她死都不怕,大不了就当被狗弄了。
可男人压在身上的时候,她闻到一股腐烂的、沉闷的味道。
就好像阴沟里死了只老鼠,几天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对小巷的记忆再次袭上心头,开开合合的门,不断进出的男人,陆续响起的呻吟。
这些回忆不断地攻击着她的神经,揪住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沈沉鱼开始疯狂扭动身体,粗粝的尼龙绳摩擦着手腕脚踝,直至磨破渗出鲜血,但她依旧不断挣扎。
“滚,滚下去,你给我滚下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曲家宝冷眼看她挣扎,心里涌上报复的快感。
石敢当支起上半身,嘴里狞笑道:“叫吧!哭吧!大声喊,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石敢当说完就开始脱裤子,谁料那两条废腿不争气,软塌塌地朝边上滑。
“家宝,帮我把腿抬上去,它掉下去了,妨碍我办正事。”
曲家宝正要上去搬腿,外面响起嘈杂的声音。
“曲老太,你在家吗?”
曲家宝听出是村长的声音,吓得不敢说话。
“小鱼,小鱼,我带人过来了,你在哪?”
石敢当也僵在当场,紧紧捂着沈沉鱼的嘴。
“哎呀我的妈!死人了!死人了!村长你快去看,曲老太死后面了。”
与此同时,沈沉鱼狠狠咬住捂在嘴上的手掌。
“啊,你这个贱人!”
石敢当吃痛,大声叫起来,抬手给了沈沉鱼一巴掌。
叫声惊动外面的人,曲家宝见情况不妙,趁众人没反应过来,迅速夺门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是不是曲老太的侄子?”
“刚才那声惨叫好像石敢当的声音。”
“小鱼,你这个坏人,快滚开,村长,人在这里。”
村长带人进去,把裹着床单的沈沉鱼抱出来,放在长条木凳子上。
几个壮小伙顺手把石敢当也抬出来,丢在地上。
有个好心的大妈,找了件衣服给沈沉鱼套上。
徐栩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石头,你赶紧回村委会,打电话报警,现在死了人,这件事我们没权限管,再问问曲老太的亲家,他们出发多久了?”
石头应声出门,村长看着满地狼籍,还有光着屁股的石敢当,愤怒地举起拐杖,打在他背上。
“畜牲,败坏我们村的名声,这么小的丫头你也敢下手,你这是犯罪啊!幸亏我们来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你这个畜牲,畜牲啊……。”
他当了这些年的村长,眼看就要退休颐养天年了,出了这档子事,他在十里八村也算成了个笑料。
“村长,她把我妈杀了,我不过是睡她一下,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了,又没睡成,你打我干什么?”
石敢当被几棍子打翻在地,趴在地上伸长脖子,不满地朝村长喊。
什么?村长眼神惊疑不定。
众人都看向满身是伤,娇娇弱弱的小女孩。
徐栩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隔绝众人探究的目光。
村长蹙眉沉思,沈沉鱼既然有嫌疑,那他就得留下她。
哎!这一脑门的官司,还是等石家人过来再商量,怎么配合公安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