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之交臂
王芳等到次日，找到几个小巷事件的目击者，根据他们的叙述，再结合石翠花的描述。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技术科的化验报告出来。
他看着报告里陌生的名词，看得头都大了。
于是他逮着法医覃连笙请教，他们是室友兼同事，关系走得比较近。
覃连笙只扫过报告一眼，笑笑不说话。
“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王芳有些不可思议瞪大眼。
“不像某人这么肤浅无知，”覃连笙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道:“半个月的家务。”
王芳气得跳脚，大骂覃连笙趁火打劫，但又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γ-羟基丁酸，是种中枢神经抑制类药物，在欧洲有些国家，把它用在安眠药，或作为分娩麻醉剂使用，这东西你哪来的？。”
覃连笙曾在法国留学，对这类型的药比较熟悉。
“安眠？麻醉？用了会失去行动能力吗？”
按照石翠花所说，她昨天对小巷的记忆，只停留在喝下那杯水之前，如果不是李民华把她带回家，她根本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根据目击者的叙述，虽然他们不是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脸，但当时石翠花肯定是清醒的。
“不会，小剂量使用，会使人松弛、平静、性冲动、令人舒适的睡意，高剂量会引起欣快、混乱、嗜睡、短时健忘症，摄入过量就有可能导致死亡。”
“那就对了，”王芳没想到国外玩得这么花，拿催情药当麻醉剂使。
证据有了，接下来准备提审李民华。
此时的李民华，与昨晚气焰嚣的模样判若两人，他坐在审讯椅上，双手戴着手铐，耷拉着脑袋，脸上充斥着懊恼、悔恨、心虚、惶恐的神情。
他要知道石家连脸面都豁的出去，打死他也不敢去动石翠花，当时怎么脑袋发热了？
现在就打死不认，就说石翠花是自愿的。
沈秀说的对，男女那点事，只要他不认，吃亏的还不就是女人？
“什么姓名？籍贯哪里？现居住地在哪？”
李民华疑惑地眨巴着眼睛，这警察是走后门进来的吧？他昨晚不是去过他家？还问这种问题。
“回答我的话，姓名，籍贯，现居住地。”
王芳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李民华吓得打了个寒噤，老实的回答了王芳的问题。
“为什么被带到公安机关？”
王芳问了第二个问题，李民华讪讪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昨天下午你在哪里做什么？”
李民华舔了舔嘴唇，转头不敢看王芳，眼睛盯着做笔录的公安。
答:“和我老婆在一起。”
问:“在哪里？干什么？”
答:“在小巷子，后来去了家里，我们在……约会。”
问:“约会期间发生过性行为吗？当时就你们两人在场吗？”
答:“……是，发生过，就我们两个人。”
王芳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沉默半晌后，才继续说:“李民华，现在有人控告你，伙同他人设套迷奸妇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民华闻言涨红了脸，他激动地喊道:“她是自愿的，当时在场的人很多，都看见了，她现在就是抹不开脸，才不承认的。”
王芳装着瓷瓶的物证袋拿起来。
问:“认识这个吗？”
李民华紧张得发抖，昨天王娇娇交代他把东西丢了，可是他舍不得啊！
有这样的东西在手里，以后什么女人他不能得手？
这玩意没色没味，公安怎么会知道？
早知道不该留着，后悔莫及。
事到如今，承认是不可能的，只好强作镇定地狡辩:“不认识。”
问:“这是从你家搜出来的，你说你不认识？”
“哦，我记错了，这是昨天我老婆落在我那里的，我一时忘记了。”
王芳拿出几份报告展示，戏谑地看着李民华，就这心理素质还撒谎，瞅他那点出息，身体抖得像老太太筛糠。
“这份，指纹对比报告，从瓷瓶上提取到你的指纹，这份，是瓷瓶内容物检测报告，里面有致幻的成分。”
在铁的证据面前，李民华很快溃不成军，又听说如实供述能从轻处罚，他就竹筒倒豆子般都交代了。
“公安同志，沈秀是主谋，药也是她给我的，我就是被撺掇的，我老婆跟我离婚也是她害的，你们去抓她吧。”
李民华哭着喊着把沈秀卖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她有前科。
至于孩子被偷的事，李民华是一问三不知。
王芳见问不出什么，收起文件出去后，就带着几个民警直扑沈秀住所。
可惜扑了个空，沈秀早已逃之夭夭，听邻居的意思，这家昨晚人就没住这。
这时有个老太太拉住王芳，神神秘秘地说，这里平时住着俩女人，平时看起来就不太正经，总跟一个香港来的富商来往。
她平时没事就在二楼房间，窗户正对着沈秀家的大门。
昨天晚上她听到动静，就站在窗口上看，那俩女人鬼鬼祟祟，带着手提箱匆忙走了，其中有个女的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
但老太太又不太确定，她怀里抱着的个孩子。
天色太黑了，就着她房里的那点光，老太太眼神又不好。
但王芳心里清楚，石家的孩子，八九不离十是沈秀偷走了。
但沈秀已经逃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足以让她们逃到外省，排查难度太大了。
王芳认命地撸起袖子干活，把局里、街道、工厂保卫科，能借的人都借过来帮忙，到王沈两家查看，重点排查汽车站，火车站。
终于得到线索，沈秀、王娇娇带着孩子，正往g市方向逃窜。
她们这是想偷渡去香港。
王芳立刻想到那个香港富商。
现在跨省追捕，肯定来不及，只请g市当地协作办案。
可惜在两天后，等王芳赶到g市，沈秀她们已经不知去向。
她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最坏的打算就是，她们登上偷渡的船，成功去了香港。
没有新的线索，王芳只能回去，石家人也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从那天开始，石翠花的精神逐渐有些不对，经常独自坐着和空气对话。
在某天早晨睡醒后，她坚信沈沉鱼是她怀胎十月生的。
每日哭闹要去找孩子，石家人十分无奈。
时光如梭，转眼三年时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