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渣男女会有报应
今天风和日丽，难得的大好天气。
李民华对石翠花说想歇业一天回老家。
“回去干嘛？家里都没人了，就剩一空房子，我把东西都采购回来了，今天不用会坏的。”
石翠花一头雾水，却正中李民华下怀。
“我就知道你没脸回去，我自己回去拜拜祖宗牌位，好好忏悔我的不孝，没能给我老李家留个后。”
李民华说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石翠花独自在风里凌乱，这老头今天抽什么风？他不是早就接受不能生的事实了？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石翠花来不及多想，收拾收拾准备开门营业，晚了得少赚多少钱？
沈沉鱼现在偶尔能吃些软烂的食物，她得多挣点，买点好东西给她补补，免得沈秀离开后，没了母乳营养跟不上。
想到家里的孩子，石翠花只觉得全身有用不完的干劲。
再说李民华，冲石翠花发了通无名火就走，他当然不可能回老家，转身就去雇了辆驴车，上郊街给他的心肝宝贝买酸梅去了。
奔波两小时后，李民华到了郊街，下车没多久就听见路边有人议论。
“那个神医真神了，不把脉就能猜到我啥毛病，这两天吃了药，我感觉好多了。”
“对对对，我也听亲戚说了，他的老毛病也好多了，人家真正的神医都是不用把脉，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厉害的一眼就能看出病人啥毛病。”
“哎……可惜神医每天就接诊十个病人，人家不看钱，看缘份，晌午前写了自己名字交上去，神医从里面抽到谁就是谁，下午才开始接待。”
李民华听得起劲，这不瞌睡来枕头吗？
他凑上去打听神医在哪看诊，几人面面相觑，一哄而散，根本不理会他的询问。
其中有个人边走边嘟囔:“神医一天就看十个人，你去了我们机会就少了，谁那么傻。”
这些人怎么这么自私，李民华失望地站在原地，决定先去买酸梅。
没想到他找到果脯店，却挤不进去，旁边有家店铺，很多人顶着烈日在排队。
李民华用尽吃奶的力气挤进去，气喘吁吁地走进到果脯店，称了点酸梅，边结账问老板:“这天这么热，他们在那里干嘛？”
老板笑眯眯地点完钱，指给李民华看:“这些人都是在排队等看病的，我们旁边的店铺，被一个外地大夫租下来，那大夫据说医术很好，只有下午才开门看诊。”
下午开门，排队看病！神医？
李民华把果脯揣怀里，激动地挤进队伍，排队交完名字，就跑到果脯店躲阴凉。
等到晌午过后，收名字年轻人公布十个人的名字，果然有他的名字，一定是列祖列宗保佑，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去的路上，驴车颠簸前行，李民华脑海里一直回忆刚才见看病的场景。
他进去还没坐稳，神医捋着山羊胡骂他胡闹！没病来凑什么热闹？他一天就看十个人，这不浪费一个名额？
当时他咋说来着？他涨红了脸，说他可能没有生育能力，之前有个医生诊断说他不能生，果然很多年过去他都没孩子。
神医上下打量他几眼，狐疑地拿出一个布包，替李民华把了脉。
只见神医皱眉，问他，哪个草包给他诊断的？他身体完全没问题，只是底子虚了些，之前受过伤吧？现在已经养好了，不存在生不了的情况，既然没病就归去吧。
说罢也不肯收诊金，只推说他没病，他不能昧良心收钱。
石翠花！毒妇！
李民华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心都有。
这下真相大白了，分明是她自己不能生，竟想着把责任推给他，不下蛋的母鸡，自私自利的老女人。
李民华不知道的是，他从神医那边走后，许昌顺就从后门溜进去，给了所谓的神医十块钱，神医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做完正事就走吧，这几天你在这也赚了不少，再呆下去小心露馅了。”
“哪能啊，那些愚民，我不过开了点止疼消炎药，缓解点症状，这不大把的钱就来了，说是一天抽十个人，我让那徒弟私底下随便卖点药，其实就是白面压的，屁用没有，那些人不也吃的津津有味。”
神医满脸得意，露出市侩的神色，这才是他真正的嘴脸，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许昌顺他叔叔早些年也是做这行，后来被抓了，这人就是他当时的合作对象，运气不错，一直没被公安找到。
许昌顺没好气说道:“你可别得意忘形，别忘了公安还在抓你呢，钱你也也赚了，收拾收拾快走吧，别连累我。”
那神医连连答应，他也怕抓，所以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跑了。
再说李民华悄悄在远处看到石翠花正忙的不可开交，绕道从小巷翻进院中。
把酸梅带着沈秀，然后边看着她往嘴里塞梅子，边跟她说在郊街遇到神医的事。
沈秀笑眯眯听着，心想这许昌顺还是有两把刷子，这件事办的还算漂亮。
“幸亏让我遇到你了，秀，我这辛苦半辈子，勤勤恳恳地耕耘块瘦田，难怪没有收成，看看我们秀这肥沃的土壤，才能怀上我们老李家的金孙，来，秀，让我稀罕稀罕，听听我们宝贝儿子在干嘛！”
李民华伸手就要去抱沈秀，她也没躲开，只是娇嗔地笑道:“现在能听出啥？这么大白天，你也不嫌臊的慌。”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调情的两人，冷不丁听到石翠花的声音，齐齐转头去看。
只见她提着铁勺，正站在门口，眼眶通红狠狠盯着他们。
李民华心里一惊，下意识想站起来，但余光瞥见沈秀，又脸色难看地坐下。
这老娘们骗了他半辈子，如今还想作威作福，爬到老爷们头上拉屎撒尿，老虎不发威她当他是病猫，他今天必须立起来，给他孩子和孩子娘撑腰，好让石翠花看看，他也是个爷们。
“好啊，要不是我听人说，你李民华回自己家还不走正道，我都不知道你这老胳膊老腿，还学会翻墙了，你个老不死的不要脸，我呸，我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给你们老李家干活，你在我眼皮底下玩女人，你是人吗？”
石翠花把铁勺狠狠丢在地上，发出很大声响，沈沉鱼从梦中惊醒，难得大哭起来。
沈秀慌忙把她抱起来轻声哄着，李民华却怒发冲冠地冲石翠花去，恶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
石翠花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李民华。
“你起早贪黑辛辛苦苦，那是你欠我的，欠我们老李家的，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今天不打死你算我念情分，你要是老老实实地照看店铺，伺候沈秀，照顾孩子，我还能容得下你，要不然你就给我滚。”
李民华几乎是吼着说完整段话。
石翠花看着歇斯底里的男人，心痛地喘不上气，她两眼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他们恩爱了这么多年，石翠花有心问李民华，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值得他这么对她？
他是多么不要脸？才能说出要她伺候沈秀的话？
当初父母死活不同意她嫁给他，说他除了那张皮相长的好，性格看似老实，实则性子懦弱，对寡母更是愚孝，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挑拨，这样的人实在不是良配。
可以当初她吃了秤砣铁了心，啥也不图，就图李民华这个人。
没想到父母震怒，骂她肤浅，愚不可及，最后为了逼她妥协，扬言说要嫁就没这个女儿。
她是个倔脾气，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跑了，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一定要过好日子，让父母刮目相看。
为了和父母赌这口气，结婚这么多年，她和家里断了关系，该忍的不该忍的，她全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她努力维持婚姻，刚嫁过去的时候，无论受婆母明里暗里多少磋磨，她都暗暗忍下，家里从一穷二白，到后来逐渐宽裕，靠的不就是这双手，起早贪黑不辞辛苦。
这些年，她唯一庆幸的是李民华不贪不花，不嫖不赌，没想到他们携手度过大半辈子，会在这时候阴沟里翻船。
父母在年轻时劝她的话一语成谶，她现在好想回去打醒年轻时的自己。
李民华见石翠花只是落泪不说话，以为她心虚了，虽然是她的错，但相濡以沫这么久，他自认为他到底不是狠心的人。
“你放心，虽然你对不住我，但是还是会留着你，以后我就睡沈秀这边，方便照顾她，汤粉铺那边你就多照看，晚上回来小沉鱼跟你睡，孩子嘛，多少会闹腾，吵到沈秀就不好了。”
李民华板着脸，像背书一样说完这段话。
石翠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也没忍住，朝他脸上啐一口唾沫。
“姓李的，你欺人太甚，你好大一张脸，你搞破鞋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石翠花指着李民华的鼻子破口大骂，沈沉鱼的哭声本来逐渐小了，听到石翠花的声音，又哇哇哭起来。
李民华觉得石翠花实在不知悔改，还让他在沈秀面前丢了面子。
这老娘们不收拾要上房揭瓦了！
李民华箭步上前，揪住石翠花的领子，连着打了好几个耳光。
石翠花也不是吃素的，她伸出手狠狠抓向他的脸，挠出好几道血痕。
李民华吃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再也没有顾忌，狠狠把石翠花推翻，蹲在她身边按住她，拎起拳头往石翠花肚子招呼几拳，石翠花疼地弓起身体。
李民华还不善罢甘休，站起来用脚狂踹她的腰部，沈秀甚至能隐约听到骨头断裂的脆响。
“李大哥，你别打了。”
倒也不是沈秀发善心，她只求财，万一闹出人命，就不好脱身了。
再说，李民华脑子坏掉了？他难道忘了石家的大哥是干嘛的？把人赶走算夫妻不和，真要打伤打死了，她大哥还能坐视不理？
“秀，还是你心善，这老娘们不打不行了，打不死她还得给我们老李家干活，你躲远点，你现在肚子里揣的是我们老李家的根，可不能磕着碰着。”
石翠花受了伤，躺地上起不来，可耳朵还是好使，李民华的身体状况她最清楚，沈秀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给李民华戴绿帽子了。
石翠花忍不住笑了，她边笑边咳嗽，上气不接下气，也没停下来，太好笑了。
好一出大戏，笑着笑着她就哭了，为了这么个玩意，她竟然搭上了自己一辈子，她多傻啊！
石翠花不打算辩解，也准备不告诉李民华真相，她倒要看看沈秀想做什么，再不济，她揣着别人的种嫁给李民华也不错，蛇虫鼠蚁烂一窝了。
沈秀被石翠花笑得发毛。
李民华以为石翠花疯了。
石翠花缓了会，挣扎着站起来，朝李民华说道:“离婚吧，李民华，我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