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所谓一果多因
她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孟子骞。”
孟子骞穿着白衬衫搭配西裤,领口的扣子解了两粒,依旧俊美养眼,不过昔日的吊儿郎当模样倒是收敛了许多,许是因为这几年商场上经历得多,整个人沉稳了不少。
与此同时,孟子骞的视线也稳稳地停留在唐阮身上。
一袭青翠色旗袍,盘扣立领,印花点缀,别致秀美。长及小腿,露出一截如玉般的白皙。腰肢摇曳,尽数掩在夜来香的绣花下。
她的黑发慵懒地盘在脑后,只用一根黑木簪子固定,几缕碎发随意地散在腮边上,添了几分朦胧。
这一身和栖子堂的氛围正相得益彰。
六七年不见,女人依旧明艳大方,却又夹杂了些难以言说的气质,更加吸引人。
“果然是高中时就有名的大美人,越来越让人心跳不止。”
随后,孟子骞嘴角微勾,刻意忽略唐阮的不喜,大步走进包厢坐到她对面:
“原来双迩是你的产业?唐阮你的手段也越来越厉害了。”
唐阮轻嗤了声,拍了拍旗袍,眼锋直击:“装什么?你能不知道?”
风声是医疗器械行业的龙头老大,数百年历史,在国内说是首屈一指也不过分。
而双迩则是她前几年成立的,从事的也是医疗器械研发和生产,虽然很快在国内外打开了市场,声望与日俱增,但到底敌不过有深厚底蕴的风声。
她事先看了唐臻发来的合作意向书,他们合作的这个医疗器械生产项目,虽说资金投入大,但是她怎么也不认为,值得风声的高层非要见她。
显然,是冲着她本人来的。
孟子骞笑意勾人,凑近她的脸:
“唐阮,你还是这个样子。当初上学的时候,你就突然对我避之不及,我以为这么多年也该缓和些了。如果是因为余约,我保证我真的已经跟她没什么联系了。”
“唐阮,我是真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嗯?”
唐阮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眼波流转,突然笑出声,一室春色都不及美人笑。
孟子骞痴痴地看着她。
唐阮青葱玉指轻轻搭上他的肩,随后慢慢地滑到他的胸膛,隔着衬衫轻轻按下。
孟子骞心跳剧烈,他想拉住她的手,谁知下一秒,唐阮手上一个用劲,按着他的胸膛狠狠将他往后一推。
她瞥了失神的男人一眼,红唇轻启,说出的话毫不留情面:
“我唐阮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了,嗯?”
孟子骞跳动的心瞬间坠落,但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唐阮,你是不是对我还有什么误会?”
唐阮对他的敌意异常强烈,他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隐隐感觉,这会成为他跟唐阮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
唐阮对他的试探不以为意,:“大概是八字不合吧?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你在说谎。”
孟子骞不相信,她对他态度的转变毫无预兆。
唐阮面色微冷,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合作还谈吗?”
说完,她往椅背一靠,大有一种不谈她就立马离开的架势,双迩还不至于就指着这一个项目过活。
更何况,公司的主要市场在国外,那里可就是她的主场了,不用担心惹怒风声被使绊子。
孟子骞扯了扯领带,笑着说:“谈,怎么不谈。”
等二人结束,孟子骞提出送唐阮回家,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那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孟子骞无所谓地摊摊手,点头后便转身推开了包厢的门。
他知道唐阮有多不待见他,也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影响她的心情。
“等一下。”
毫无疑问,现在的孟子骞是意气风发、有自我的,这让她想起上一辈子的他,那是被自己狠狠禁锢住的人。
莫名地,唐阮突然有些感慨。
孟子骞疑惑转身,用眼神询问。
“孟子骞,事情有因有果没错。但很多果,都不止一个因。”
孟子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心里闷得慌,开车到了平时最常去的酒吧。
“孟哥,老规矩,龙舌兰吗?”调酒师口气熟稔。
孟子骞轻捻烟头:“嗯。”
孟子骞一个人坐在那里,出色的样貌很快就吸引了酒吧里很多女人的注意力。
有个胆大的直接坐到他身边,紧身裙将身材勒得凹凸有致,她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本来就低的领口,一片春光乍现。
孟子骞眯起眼睛吸了口烟后看向她,跟孟浪的行为不符,女人的长相清纯清丽,他觉得她的眼睛最好看,眼头圆圆的,但是眼尾却拉出了个弧度。
像唐阮的眼睛。
唐阮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估计得恶心坏了:我谢谢你大爷,宛宛类卿还用在老娘身上了是吧?!
他将嘴里的烟雾轻轻吐在她脸上,不顾女人被呛得直咳嗽。
他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摸上她的眼,低头吻了上去。
“孟子骞。”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吻。
来人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勾人魅惑的气息,长相精致美艳,她知道自己哪里最美,哪点又最能让男人欲罢不能,有心机地将它们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这是经常辗转于男人间练出的本事。
孟子骞不悦地看着她:“余约,老子跟你说过,不要再来烦我了。不明白吗?”
余约推开他身边的女人,皓腕揽住他的脖子坐到了他腿上,媚眼如丝:“可你以前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孟子骞掐住她的下颌:“几年前的事你都拿出来说,是有多缺男人?”
余约娇笑了一声:“不缺男人,缺钱。不过——”
她视线往下扫了一眼,笑得更是暧昧:“几年前你还是高中生,没什么感觉。现在要再来一次吗?我技术很好的,但要给钱哦。”
孟子骞厌恶地一把将女人推到地上,眼底不屑:“你怎么变得越来越让人恶心了。”
余约摔疼了,倒在地上,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笑着拉开长袖,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刀痕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孟子骞眼中。
孟子骞瞳孔一缩,他身侧的手抓住衣角,声音冷漠:“我上次说过了,那是最后一次给你钱。”
余约好笑出声:“那我这伤疤也没见它消失啊。行了,快给我钱,我这两天看中了一件礼服。”
孟子骞垂下头。
余约从地上爬起来,身姿轻摇,引得不少男人吹着口哨。她自如地朝他们笑着,等着孟子骞一如既往地妥协。
“不可能了。”
“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让你在定城都待不下去。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再大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谁知,孟子骞原本混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嗤笑地看着她,嘲讽的笑意,不知是在嘲讽面前的女人,还是嘲讽他自己。
余约错愕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但她无所谓地笑了声,转身走向刚才盯着她看了许久的男人,笑得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