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鸣虚会（上）
“不过，虽然我愿意跟你一起赌，但你也总得拿出些东西让我信服才行吧。你现在连我都征服不了，怎么去征服剩下的那些老东西？”待心情平复以后，苏嘉坐下来提问道。他两边的脸颊通红，说话的声音忽高忽低的，显然是已经喝醉了。
李十七轻笑一声，征服，征服一个算学家还不简单？对他进行算学层面的碾压就好了。李十七用手撑着桌子，让自己不必倒下去。原本就酒量不好的他，现在已经在彻底被撂倒的边缘了。
“算学，我称之为数学。数学，分为主要分为数理逻辑与数学基础、数论、代数学、数学分析等等27个学科分支。你们这些蝼蚁，学到的不过是皮毛。还记得吗，我给你的那道数学题，就是数论里面比较简单的一道题，可你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是丢人。数学，还有很多很多你没接触到的东西。它代表着的，是这个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则，它揭露了世界的本质！伽利略曾经说过，数学是上帝用来书写宇宙的文字。”
“什么伽利略，什么数学。你才是井底之蛙！我在算学领域，是，是真正的大师！”苏嘉结结巴巴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呕，呕。”李十七听到苏嘉的话，失了态，放声大笑，由于笑得太猛了的缘故，李十七的胃开始放一些未消化的东西上来。
他想吐，却又死死忍住，将到了喉咙的东西又咽了回去。说道：“你这个层次，我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达到了。你，太弱！至少，你们还没没有发现函数。”
“狂妄！你，狂妄！什么函数，没听说过！”苏嘉的声音很大，很吓人。
“函数就是，就是。呕！”李十七彻底忍不下去了，一口直接就吐在了地上，然后就一直在吐。
对面，苏嘉看到后，朗声大笑。猛地间，一股夹杂着酒味的呕吐物的味道窜入苏嘉的鼻子里，彻底将苏嘉打破防了。苏嘉整个人抽搐了几下，然后就是一个大反胃，吐了。
两个人，把前厅吐得到处都是，最后还是苦了苏家的丫鬟。据说到了最后，那几个打扫的丫鬟洗了好几次澡都洗不掉身上的臭味。
醉酒的李十七被几个仆从带去清洗了一下身子，确定身上没有什么异味后，便被送回房间睡觉了。
深夜，李十七的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程若妍穿着单薄的衣服，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李十七的房间。她慢慢地靠近，然后钻进了李十七的被窝，轻轻地抱住李十七，安稳入睡。
第二天。李十七睁开眼坐起来，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打了一顿一样酸痛。“淦，怎么醉酒了。原来喝到醉死是这样的体验。”他用力地摇晃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李十七正准备起床，就感觉身旁有东西。
“什么东西？”他掀开被子，看到了一个正在熟睡的女孩——程若妍。
啥情况？李十七一时间有些错愕。这小妮子怎么在自己的被窝里面？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不对劲。
他伸手将程若妍摇醒，道：“若妍，若妍，起床，起床了。”
在一阵奶声奶气的声音中，程若妍从床上坐起。她揉揉眼，看着一旁的李十七，说道：“早啊先生。”
“早。你怎么在我床上？我记得苏家是单独给你安排了一间房的吧。”李十七问道。
“我想和先生一起睡。以前，我娘就是和我一起睡的。”程若妍扭捏的说道。她抓着被子，有些不好意思。李十七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悲伤。
“知道了，先去洗漱吧。”李十七说道，随即下了床，领着程若妍去洗漱。
洗漱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思考着程若妍的问题。程若妍已经不是小baby了，要避嫌。而且自己不是程若妍的父母，长此以往的话，程若妍会产生一些别的情愫的。自己需要和程若妍说清楚。但是，程若妍的问题又不能仅仅这样就当作解决了。她缺乏的，是安全感，安全感……
李十七突然想到，万里书库已经开放了儿童玩具了，那不是可以搞到毛绒玩具？搞一个大号的玩具熊，就像那些家长为了哄孩子睡觉一样，让程若妍抱着玩具熊入睡，应该会有效果。就这么办！
只有苏嘉一个人在府上的时候，苏府的仆从是不会准备早餐的，苏嘉不吃早餐。苏嘉也同意仆从们在只有苏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多睡几个小时。所有，李十七和程若妍起来的时候，苏府的其他人大多没起。
洗漱完了的李十七拉着程若妍在苏府的园子里无所事事。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回书院啊，书院很久没开门了，我想读书。”程若妍说道。
“明天我们就回书院去，后天开学。”
“咕……”程若妍的肚子响了。
“先生，我饿了。”程若妍抬头看向李十七，抱怨道。
“走，去外面吃饭去。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啊。”李十七拉着程若妍就走。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也饿了但我死要面子的！
话说，苏老怎么还没起床？李十七走到一半，突然有个好玩的想法。他拉着程若妍调了个头，往苏嘉房间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苏嘉还在呼呼大睡。
“起床啦苏老，起床啦！”李十七在门外敲着苏嘉地房门，敲了一阵都没有人回应。“看起来睡得有点死哦。”李十七见此，也只好悻悻作罢。
就在李十七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开了。
“一大早上的，吵得要死。干嘛啊，找我啥事？”苏嘉一脸困意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凌乱，睡眼惺忪。
“叫你一起出去吃早餐啊。”李十七解释道。
苏嘉摆了摆手，“你可能不知道，我从来不吃早餐。不去不去。”说完，苏嘉就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刚踏进房间，就听到李十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如果一个人不吃早餐，那么他肚子内的消化系统就会把他积攒下来的宿便消化掉。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什么是消化系统？”
“通俗的来说，你吃下去的东西，几乎都是消化系统帮你转化为你身体所需的能量的。”
苏嘉听完，眉头紧皱。语气怪异的说道：“李十七，你真恶心！”随后就进了房间
李十七一脸无所谓。
“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信。欸，你干嘛？”
只见苏嘉套上个外衣就出来了，往洗漱的地方走去。
“洗漱去啊，看不出来吗？”
“你不是不吃早餐？”李十七讥讽道。
“那我总不能吃屎吧！”
两人的关系经过了昨晚的一顿酒以后，变得越发亲近。从原本的小友、小友的，到现在成了兄弟一样的关系。
李十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回和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家伙关系这么铁。这就是忘年交吗？
吃早餐的时候，李十七拜托苏嘉把能请到的算学大师全部请过来，对外就说他李十七要挑战整个宋国的算学大家，请他们来一战。
“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你一家一家打上去比较好吗？”苏嘉一边嚼着肉包，一边问道。
对面的李十七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粥，说道：“你就告诉他们，一家一家去我嫌麻烦，让他们一起上吧，然后你再说一些激怒他们的话就好了。”
“我会不会被人逐出来啊。”
“应该不会吧。若妍，把粥喝完，不要剩！”
“喝不下了嘛……”
就这样，苏嘉吃完早饭后便收拾收拾准备第二天出发了，李十七则带着程若妍在县城里面逛吃逛吃，第二天为苏嘉送行。
离魏，建阳。
“将军，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安排下去了。只是……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守刚，你记住，我们打仗，不为权利，不为君王，而是为了百姓。我们是为百姓服务的，只有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人民才会拥护我们的权力！”
“卑职记下了。”
“离魏百万大军，九成已尽入我手。我的计划就要开始了，守刚，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皇甫洵抬头，看向远方。那是离魏的方向，他的眼睛仿佛要洞穿一切，他仿佛能看到，坐在离魏王座上的那个十四岁的少年清澈的脸。
“王上，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可你还是错了。错就错在，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转过头，直面吴守刚，说道：“时间到了，离魏，该易主了！让皇城周围的将士们起兵吧。”
八月十日。离魏易主。皇甫洵定都建阳。改国号为“夏”。
八月十一日。一群老叟聚集在了鸣虚山。
“哟，老陈！你也来了！”
“哼！苏嘉说这里有人要挑战宋国所有的算学大家，还让我们一起上！我当然要看看到底是谁，口出狂言！”说话的是陈道，宋国算学大家。
“老夫听苏娃娃说，这个人不简单，让我们小心应对。再者说，苏娃娃带来的那道题，老夫确实没有头绪。”宋国算学的二把手宋江联在一旁沉声道。
“怎么，老宋，你不会真的以为能有什么由头吧。依我看，那题根本就无解。”
被反驳了的宋江联轻笑一声，反问道：“你不也是没有解出来吗？还自诩宋国算学第一人。”
“什么自诩，”许段说，“是他们这么叫我的，我第一，你第二，又不是我排的。”
说话间，鸣虚书院的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
“诸位，里面请。”少年开口道。
一群老叟跟着这个少年走进了鸣虚书院。在少年的带领下，来到一间课室。这是鸣虚书院平常教书的课室。苏嘉已经在里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见一群比自己厉害的算学大家走了进来，，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宋江联和许段，苏嘉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以表示自己的尊敬。
“江老，宋老……”苏嘉对着走过来的算学家一个个行礼。
看起来，这苏老头，地位也不是很高啊。
少年引导一群人坐下。这里聚集了宋国几乎所有的算学大拿了。还好宋国小，不然短时间内想找齐这么多人还真的是难啊。
“苏娃娃，你说的那个要挑战我们的那个人在哪？”坐下来后，宋江联挽了挽自己的胡须，问道。
苏嘉朝着讲台上面努努嘴，说道：“喏，那不就在上面吗？”
众人转过头去，不知何时，刚刚那个引路的少年已经走到了讲台上。李十七朝着台下行了一礼，说道：“诸位好，小生名叫李十七，字一苇。”言语间，李十七透露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台下众人的表情，或是不屑，或是凝重，或是愤怒。有人当即就表示自己要离开，还怒斥了苏嘉一通。
苏嘉则为了李十七的事，好言相劝的要他留下。李十七则站在台上，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现场在李十七说完话后就陷入了一片骚乱。
到后面，是宋国算学第一人许段开口，让现场安静下来的。
“都安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许段先是高声喝止镇住了场子，然后又转过头去，看向李十七，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思考一阵，开口道：“你说，是你要挑战我们。那就意味着，苏嘉拿过来的那道题，是你出的，而你，会解，对吗？”他的眼神犀利，死死盯着李十七。
李十七神情淡漠，点了点头，开口道：“正是如此。”
许段眼睛微眯，道：“那就请你，先解了那道题，让我等看看吧。”
李十七摇了摇头，回道：“这道题的解法，以前我就教过给苏老了，这次我让苏老来解，看看苏老学到没有。可以吗许老？”
哇靠，苏嘉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小友，你搞事情可以，你别害我啊！但现在这个情况，苏嘉也不好说些什，也只好硬挤出一个笑脸，给在座的各位看了。
苏嘉带过去的，就是李十七出给苏嘉的题，苏嘉还和几个老伙计讨论过，都没解出来，后面是李十七教了苏嘉，苏嘉才领悟了的。那几个老伙计这次不在现场，因为苏嘉觉得他们还不足以达到李十七的要求。
许段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但还是强压住怒火，沉声开口道：“那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