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计算机
两位警官一前一后来到发现尸体的房间，黄色的灯光本应在新刷的惨白墙壁上照出一丝暖意，但是配合着房间最里面的焚化炉，此时的房间里只有令人窒息的恐惧。
“我说殊子，王师父那边真的不管我们了吗？”张斌彬在李殊身后捂着鼻子说话。
李殊打开焚化炉的铁质槅门，试图想把尸体从里面拖出来。便头也不回的回答张斌彬，“王队不是说了吗，他们那边有突发案件，情况紧急，实在是分不开身，让咱俩先顶一顶。”
“那联系一下片警那边，让他们过来帮忙封锁一下现场也行啊。”
随着焚化炉里传来的几声哐当的声音，李殊这才在焚化炉前直起身子，宣告将尸体弄出焚化炉的手段失败了。他随即对张斌彬说；“这次你脑子转的好快啊，我联系了，片警那边说希望我们可以再具体确认一下情况。”
“这有什么好确认的？尸体就在这，我们看得着也摸的着啊。”
“哎，他们这个学校的推理社似乎是在这附近出了名的厉害，让专门的人制作的好多仿真假人，来达到模拟案件的真实性。后来有人还多次因为这个报警呢。”
“啊？这是中学啊，这么变态了已经？模拟尸体？”
“片警说是原本是推理社自己搞的，他们通知了于校长，于校就给他们停了，让他们只能模拟推理，不能过于逼真的模拟案件。”
“所以，这里面是真人还是假人？”
“我也不知道，我尝试将这个尸体从里面弄出来，但是听声音貌似有什么东西将尸体和铁质托盘一起固定在里面了，完全动不了。”
听了李殊的一番解释，张斌彬原本有些嫌弃的表情有所缓解，他绕过李殊来到焚化炉口前，拿着手电边往里照边摸索着。
张斌彬鼓捣了一会，回头对李殊说：“不像是假的啊，手感和咱们在大学课上摸过的那烧焦的猪肉一个感觉，味道也像，我刚才往里仔细观察了，好像有2跟大铁棍横穿了身体固定在了焚化炉的墙壁上。”
“啊？这焚化炉外壁虽然旧，但是完好无损啊，而且这小洞口也不可能让另外的人爬进去固定铁棍，再爬出来啊。”李殊陷入沉思。
“那也就是说这是提前布置好的机关，里面的尸体是假的，估计是之前他们推理社就策划这种活动而做的模型，后来被叫停了，就没有收起来。”张斌彬看着焚化炉进行着假设。
李殊思考了一会对张斌彬说，“你说的有可能，刚才应该跟田老师询问一下，她作为社长，应该知道。从孙老师消失到现在也就3个来消失，如果真的是尸体的话，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多，学校四周又都有围墙和监控，那只有学校内部的人员作案，校工或者留校值班的老师之类的，我们一查监控对大家进行询问就好了。走，出去先吧门锁上，咱们去找他们去。”
很快，李殊就带着张斌彬回到了主教学楼，此时刚才于校长和田老师正和所有学生待在一起，看到李殊和张斌彬回来，田甜老师就急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两位警官，是不是在地下室的焚化炉里发现了什么啊？”
李殊和张斌彬相互对视一眼，由张斌彬开口：“田老师，为啥这么说啊，你知道那里面有东西？”
“实不相瞒，原来推理社的社长是孙老师，后来因为他要干班主任，忙不过来，我才接了过来的，孙老师当时力求效果逼真，所以找人制作了好多逼真的模拟道具，后来因为过于逼真被举报到了于校长那里，这才给停了的。”于凤华在田甜身后点头确认着，但是没有打断田老师的话；“我接手的时候让他把所有道具回收，他当时说有几个藏得很隐蔽，不可能会被发现。并且透露其中有一个就在焚化炉里，我就没多想。所以”
“所以那个焚化炉里的是模型啊。”张斌彬脸色耷拉了下来，但是看到田甜的眼睛后，又急忙变化了态度，“哈哈哈哈，虚惊一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哈哈哈哈哈”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殊则突然询问于凤华校长：“于校长，您也知道这个事情吗？我觉得不管里面的尸模型是否逼真，有人确实在那里面点了火，甚至还模拟了气味，那就说明那里肯定有事情发生，于校长，如果这是推理社的活动的话，我觉得对孩子们来说有些太过了。”李殊说完看了一眼田甜。
田甜则有些生气；“李警官，我们推理社的活动都是合规合理的，从来没有对孩子们做出过伤害，原来确实可能存在一切出格的地方，但是经过校长的点拨，我已经把所有活动的流程优化过了。这次活动有些超出我的预计，因为要配合您二位的普法活动，晚上的推理活动都是请孙老师弄的，而且流程我们也和校长一起核对过。只能是说孙老师可能想趁着有二位警官在所以增加一些难度而设置的惊喜而已。”
“惊喜没有，都是惊吓了，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张斌彬急忙安慰田老师。
“不好意思，田老师，我可能说的有些过了，刚才的场景确实有些太逼真了，我真的担心，如果是孩子们看到那种场景，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不如先把孩子们送回去吧。”李殊也向田甜道歉，然后转头和于凤华说。
“小李，我觉得你说的对，孩子不行就先”
“于校长，我觉得孙老师还是有安排的，他肯定算到了那种地方会由警官代替我们去，所以才设置了恐怖的场景，平时他也设置过很多活动都没啥问题啊。我们不想走，坚持完结推理！”张慧曦挽着海琦的手坚定着冲着于凤华说道。
于凤华看了看手表，略微思考；“好吧，但是你们最多也只能待到10点，让后田老师和我会挨个送你们回家，听到没有？”
学生们集体点头。
看着学生如此高昂的斗志，李殊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次给田甜道歉后，就让李殊把地下室的场景讲给他们听，让他们分析推理，自己问好路后则前往监控室，因为刚才被支走的周强军现在都没有回来，应该还在监控室等着他们。
“周师傅？您在嘛？请您开一下门啊。我是李殊，刚才一直和您在一块的那个警察。”李殊在监控室大门边敲门边询问，但是一直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见监控室一直没有人开门，李殊有些慌乱，想起田甜上午带他们参观时说起过，除了监控室外，大门警卫室也有监控和值班人员，他就急忙跑去大门口。
“你们好，我是李殊，是”
“您是上午来的警官先生吧，我们认得您。”大门保安室有两个警卫在，只是没有周强军的身影。
“是，对的，您好，周强军师傅不在吗？”
“周师傅？他不在啊，他在监控室呢，因为监控室一般是自动录像记录校园内部发生的事情，所以不用我们老是在那。”
“我刚才那过来，没有人啊，锁着门呢。”
“不可能啊，跟他说他没带钥匙，还是特意从我们这里借了钥匙去的呢。”两个保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着。
“你们这的监控有记录功能吗？能看到他的人去哪吗？”李殊急忙询问。
“看不到，我们这有记录功能，但是，这里只能看围墙和大门外面的情况，因为学校内部平时也没啥重要的事发生，主要是针对外部的情况。”
李殊听后愣了一下，稍作思考继续询问：“那还有钥匙吗？或者有没有其他监控和值班人员能够进入监控室的？”
“没有了，我们就那一把备用钥匙，队长身上一把，但是队长休假了，周师傅手里一把，又没带。今天值班的人员就我们三个。不过，你要说看监控的话，于校长的电脑上到是可以看。”
李殊又询问了两位警卫今天校园外有没有情况发生，得到两位警卫十分肯定的回答，他们保证没有任何人从学校大门以外的地方进入学校，而且自下午学生走过以后，只有零星的老师往外走，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入学校，当然也没有看到孙老师的身影。跟两个警卫道过谢后，李殊又急忙赶回了主教学楼。
“人呢？大家都去哪了？”回到刚才教室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张慧曦和海琦两个女士，他们被张斌彬安排在这里等候李殊回来。“这个张斌彬，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非要把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李叔叔，是我们自愿留下来的，因为他们要去实验楼地下室看看有没有线索。”
“于校长也跟着去了？那个年纪大的保安周师傅回来没？”
海琦回答李殊的询问：“于校长也跟着去了，保安伯伯没有回来，您不是去监控室找他去了吗？”
“他不在监控室啊，现在完全找不到他人了，而且还把监控室唯一的钥匙拿走了，这下连监控都没得看了。”
“找不到他人？”海琦略作思考，“李叔叔，会不会是于校长知道保安伯伯看到监控后就会露馅，所以特意安排他藏在监控室锁起门不出来呢？”
李殊听了海琦的话，认为这确实是一个思路，原本想去找于校长他们确认一下，但是想到只有两个女生留在这里，他又不好意思，也就耐下性子，索性连电话也不打了，和两个女学生聊聊天帮助她们缓解紧张的情绪。
“你们今年高三了，怎么样，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毕竟还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中学生活了啊。”
李殊看到她们凝重的表情，开始试图转移她们的视线，找其他话题。随着李殊的聊天节奏，两位女生看起放松许多，尤其是张慧曦，她现在已经和李殊可以放声大笑了，不过海琦的表情虽然有所放松，但是交织在一起的双手表示她的内心还是十分紧张。由于李殊和张慧霞是背向教室门而坐，海琦则是面向大门，她时不时就往外看去
李殊不只是帮她们缓解紧张情绪，还从张慧曦那里得到了很多信息。比如，今晚于校长没有安排其他教师值班，只有她和田老师还有孙老师三个人，所以此时的学校里除了大门的警卫外，只剩下他们这些参与推理活动的人了，值班的校工和加班的老师都已经在7点来钟离开了学校。而且，周强军不只是因为跟后面的实验楼有关系才聘用的他，学校因为处于b市的边缘，所以附近村里的孩子居多，周强军自己一生未娶，所以他原本的工作除了民兵外，还是附近村里的保姆，因为那个楼是几个村里合作社的办公旧地址，周强军也就在那里开办了一个类似公益的托幼所，附近村里外出打工的家庭都把孩子送过去让周强军照看。于校长对这个周强军的做法十分感动，就把他安排进了学校，但是因为没有文化，他就坚持只能做个保安。
甚至张慧曦开始说起一些老师的传闻，学生之间看起来平时休息的时候没少八卦他们的老师，什么于校长的老公是公安局局长，所以她会亲手把不听话的学生送进监狱；某位语文老师离婚独自带着孩子；某位地理老师上课偷偷在最后排学生看不到的地方吃糕点；某位数学老师光男朋友就换了七八个，所以学生们都觉得她是同性恋；某位体育老师上课偷看女学生；某位老教师骚扰女学生
看到越说越离谱的张慧曦，对面的海琦先忍不住了：“别瞎说了慧曦，你对面坐着的可是警察叔叔，回头再信了你说的内容怎么办。”
张慧曦听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确实有些过了，急忙跟李殊道歉，表示这些都是他们女孩子课间瞎聊的东西。
李殊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他没有在意后面那些八卦内容，此时的他更在意的是于校长对今晚人员的特意安排。如果只是为给学生们搞一次推理活动，完全不用将全校放空，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而且，从推理活动开始后，学生们的参与度其实非常低，他们更像是参与推理活动的工作人员，因为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是他和张斌彬在搜索获得，或许于校长有其他的目的。随着李殊想到给王勤力打电话时的情况，他似乎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