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士
最后的问询对象是陪着医生一起照顾赵女士的乘务员。
李殊回到车厢前面的时候发现张斌彬已经微笑的站在那里等他了：“怎么样，殊子，有什么收获吗？我这可以是有很大的发现呦。”
“目前没有太大的收获，而且，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咱们这节车厢上，没有女生。”
“没有女生，或者是不是你眼里的女生只有牛小姐一个女生呢？哈哈哈哈哈哈。”
李殊此时没有任何跟张斌彬斗嘴开玩笑的心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问询的对话，试图找到什么忽略的地方。
“这时候还开玩笑！”刘栋从1号隔间钻了出来，狠狠地敲了一下张斌彬的头。“小殊，你赶紧说说情况。”
李殊把刚才的所有情况都告知了刘栋，刘栋也将对现场的再次勘察内容告诉了李殊。听完刘栋的讲述，李殊自己又在1号车厢内看了起来。
“我说两位‘领导’，咱们抓紧时间，列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进站了，争取在咱们这解决，就又能立功一件。”门边的张斌彬等不及了；“李殊的问询记录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凶手不管有几个人，其中肯定有一个女人。而在这节车厢上，唯一的女人是乘务员啊！还等什么啊，赶紧去最后的出击吧。”
李殊长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他刚才一直蹲在地上寻找血迹，虽然深红色的地毯和血迹的颜色相近，但是仔细观察后，他确实发现有一些血滴跃出了隔间，洒在了走廊上，血滴洒落的方向则是车厢后面，只是到3号隔间前就消失了。
“行，走吧，先去问问这个唯一的‘女生’。”李殊目前思绪如同乱麻，线索看起来非常有指向性但是却又存在很大的冲突。
“您好医生，赵女士如何了。”
“啊，刘警官啊，情况不太妙，虽然我刚才给他止住了血，但是之前流的血很多，而且创口是在后脑勺上，我担心可能我尽力吧。”
“那辛苦您了，我们想跟乘务员小姐聊一聊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里我自己可以的。”
刘栋微笑着准备带乘务员出门时，李殊从旁边挤了进来。
“医生，我想问一下，刚才将赵女士搬到2号隔间的时候她还有没有出血啊，我在过道地毯上发现了血滴。”
“那时候她还在出血，但是过道的血滴不是她那时候留下来，我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以为是你们打开1号隔间后到处行走弄上的。”
刘栋听见对话急忙来到过道查看，回忆了一下说道：“不对，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隔间被打开后只有我一人进入，并且直到医生到来时，我始终没有出过屋子，你们过来进入后也没出去过。”
“那师傅，您从这些血迹上能判断出什么。”
“从经验上来看，这种血滴之间的间隔和形状，对方步伐较小，大概率是个女人。”
刘栋说完经验判断的结论，就转身朝向了乘务员。乘务员此时还没有反应来，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三名警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说说吧，乘务员小姐，下午你一直在干嘛，尤其是6点左右那会！”张斌彬率先发言，他一脸自信的向乘务员进行询问。
“我？我下午应该一直在忙车厢里的各种工作啊。比如帮助乘客解决问题，或者列车到站时在车外迎送乘客等等之类的。”
“不不，你没听明白，我们需要知道你下午的详细动向。”张斌彬见乘务员没有对他的询问进行仔细的回答，不觉有些不高兴，语气开始加重。
李殊在旁边急忙柔声补充：“因为您是乘务员，所以在过道的时间比我们要长，应该看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或者引人注意点之类的。”
乘务员小心翼翼的往李殊身边挪了一下，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下午的时候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就一直待在休息室。因为乘务长会经常打来电话询问或者查岗之类的。最后一次看到1号隔间的时候是在3点多，因为乘务员的休息室就在卫生间斜对面，我正好看去准备到站出门时看到了他进去，我回来后他还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还在里面？特意打开看了？”张斌彬语气不友好的插嘴道。
乘务员没有给张斌彬好脸色，扭过头对着李殊解释道：“列车的卫生间门锁都是在外面能看出来上锁的，不然有人硬往里闯怎么办？”
刘栋见气氛不太对，就把手按在张斌彬的肩上，让他别多嘴。
“然后我印象中就再也没有见过1号隔间的客人了。到5点多的时候列车形式到多山区的地带，这里站点很少，所以我有机会在休息室多休息会。我记得在5点半那会吧，我听见有人敲卫生间的门，是3号隔间的一个客人。我告诉他里面没人后，他就打开门进去了。这个我印象很深，因为他好像是不太会操作卫生间的门，进去后没一会又重新开关了一次。我当时听见响声后，反应了一下，担心他不会使用，就走到卫生间前面，发现门上锁了。就又重新回休息室待着了。”
“抱歉，打断一下。”李殊把刚刚偷拍的李擎空照片拿给乘务员看；“是他吗？”
乘务员看了一下，点头确认。李殊又询问她再休息室的时候都干什么了，有没有可能错过什么信息之类的。
“我在休息室，看看小说，或者聊聊天之类。但凡我能听见的声音我都不会错过的，除非有人轻手轻脚的行动，但是在卫生间那也没有轻手轻脚的必要啊。”
李殊没有回答乘务员的问题，微笑着让她继续陈述那是的情况。
“再后来大概快6点了，我听见卫生间被人打开，然后听见说话声，探头看了一下，就是刚才那位客人正在拐角处和别的客人说话，声音很轻，没听见说什么。然后和他聊天的客人就去了卫生间，没过多久那人就打开门询问洗手液还有没有，因为外面那瓶好像喷嘴出问题了。我就拿钥匙打开卫生间的储物柜，拿了瓶新。然后那位客人就继续上卫生间了。我则回到休息室继续跟朋友聊天，大概6点15分左右，我注意到有另外的人在厕所门口玩手机，那人也是3号隔间的客人。大概到6点20分多的时候，卫生间里的客人和外面的客人互换了位置。3、4分钟后他们俩就一起走了。再后来我就一直待在休息室，直到这位刘警官来叫我开门。”
“这么说你那段时间完全没有去过道上啊，那期间有没有别的什么引起你注意的点？”李殊追问道。
“没有，我没有去过道。期间嘛，没有太让我注意的，不过我最近应该是太累了，睡眠完全不足，老是出现幻听症状，总觉得听见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侧头看了一下又没有。”
“你也就是说，卫生间的人除了中途找你换洗手液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在不在休息室是吧。”张斌彬在刘栋的压迫下耐着性子听完乘务员的说明后，急忙对她展开进攻。
“额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杀人？”乘务员听到张斌彬询问不由得生起气来。“怎么没有人给我证明，你可以问乘务长，中途我接到她好几次查询情况的电话！”
“我没有说你杀人，但是这个案子的很多指向性证词都是指向你的！很多人看到有一个长发女人去了案发现场！”张斌彬不甘示弱的冲着乘务员吼道。
“看到，哼，就看到长发女人就是我吗？其他特征呢？衣物？身高？体型？都能和我对的上吗？谁说的，让他来，我和他对峙。”乘务员越说越激动，此时眼里甚至开始带有泪花。
“住嘴！抱歉姑娘，我的手下太粗鲁，他刚毕业没多久，性子太急。我们并没有怀疑你，那些证词还不足以让我们把你当成嫌疑犯，因为所有人并没有看清楚那个所谓的长发女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头发上，而且对方有一闪而过，所以没有看清楚其他的特征。那先请您在2号隔间那里待一会，还有上车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只是当时太赶，我没来的及说，您的束发里夹了一片小纸片。”刘栋见情况有些失控，便呵斥住了张斌彬，缓和现场的气氛。
“啊？是吗？”乘务员有些惊讶，急忙伸手去拿了下来。“我想这应该是孩子在家做折纸作业是留下的纸片，不小心夹在里面了。”
“哈哈哈，请您先别太着急。先回2号隔间帮助一下医生。”李殊起身把乘务员送了回去，回来后并没有理会在一旁大声抗议的张斌彬，反而对着刘栋说：“听了刚才师傅的话，我想您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先入为主了吧。”
刘栋微笑点头作为回应：“是的，这个案子里，李擎空和王弘毅所说都是只看到一个匆匆的背影，并没看对方的正脸，如果对方不是女人呢？长发只是假发呢？我想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应该可以在他们那找到一样证据。”
刘栋说完就走出了隔间，去往了7号车厢。剩下的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李殊和满脸惊讶的张斌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