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走访
李殊在向众人表明身份后，大学生们并没有太惊讶，看起来李擎空已经通过手机告诉他们了。为了不引起大家恐慌，李殊只是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并把众人一一带到没人的隔间进行询问。
“5点55分到6点之间啊，我记得那会我已经在卫生间里了，因为早晨走的时候太着急，吃了一些隔夜凉饭，导致身体很不舒服。所以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比较长。”周辉华一开始还是非常紧张的，在李殊温柔的问询下才有所缓解；“之前的时间我一直在跟你们一块玩牌，上完卫生间就和钱盛文一起返回我们的3号隔间了，应该是6点27分，我记得当时我看了眼手表。”
“那你有没有在那个时间段在卫生间的证明人，或者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在那个时段有什么活动呢？”李殊问完这个问题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因为他是目送周辉华和钱盛文一起出去的。
“在厕所的证明人吗？”周辉华显得有些惊讶，“我想想，那个时间段的话，对，确实有，是乘务员小姐姐，我本来想洗洗手，但是洗手液一直的喷头好像坏了。我就跟在厕所旁边乘务员休息室里的小姐姐说了一声，她帮我在卫生间上锁的储物柜里重新拿了一瓶。”
李殊得知周辉华还有除了钱盛文以外的证明人后还是很意外的，随后他追问了一句；“除了乘务员之外，钱盛文也应该可以证明你在卫生间吧？”
“额不能，他那时候还没到卫生间呢，我俩虽然一块出门去的卫生间，但是他路上感觉自己秋裤很不舒服，所以自己去没人的隔间脱下来看看情况了。对他来说这也正常，他毕竟平时很邋遢，自理能力也很差，在宾馆的时候都是李擎空照顾他。但是李擎空可以证明我进入厕所，因为我在走廊尽头碰到了他，他和我聊了两句才走的。”
李殊这才得知原来钱盛文出门后有自己单独行动的时间段。“那他大概是多久去的卫生间呢？”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了，我应该在卫生间里待了大概20多分钟。我记得我出来见到时手机显示的时间是6点24分。”
“最后我能问问你和周颜胜出去说了什么吗？”
“额也没什么，因为我们俩人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从小就认识，所以他可能有些误解之类的这跟案情有关吗？”周辉华很排斥这个问题，所以反问李殊。
“好的，我明白了，请帮我把钱盛文叫来。”李殊见状也停止了八卦的心态。
周辉华把钱盛文叫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钱盛文单独和李殊坐在一间隔间里。此时的钱盛文非常紧张，他不敢和李殊对视。李殊则同样很温柔的询问着，以此来缓解对方的紧张。
“我我记得5点50多的时候我是跟着周辉华去的卫生间，这个你们不是都知道嘛。”
“别紧张，就是询问一下，帮助我们更加了解案情嘛。”
“嗯嗯，好，好的。我跟周辉华走到一半时感觉秋裤走起路来很不舒服，因为今天赶火车走的太着急，平时李擎空都会帮看看穿衣情况的。额希望您别觉得我是巨婴啊，我这人从小就这样，爸爸妈妈、姥姥姥爷照顾的比较多，基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父母要求我只需要学习就好”
“好的好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在那个时间段的活动有没有证明人和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李殊使劲压制着自己不耐烦，缓慢的向钱盛文继续询问。
“额我当时进入隔间查看裤子情况时是周辉华看到的，他可以证明我进入了隔间，好像是4号隔间吧。过程中嘛，就我一个人在那脱鞋脱裤子检查。中途倒是听到有人在走廊跑步的声音，虽然隔间隔音很好，但是因为我就一个人在那，比较安静，所以听的很清楚。”
“几个人跑步听见了吗？”
“两个！两个人跑步的声音。还有我还听到了锁门声，就是我所在的隔间被人从外面锁上的声音，但是因为我当时刚把裤子脱下来，就没关太多，光顾着检查了，也就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门好像又被打开了。”
“锁门间隔了多久？”
“5分钟左右吧，我记不太清楚。”
“你脱衣服检查情况一共花了多久时间啊？”
“大概10多分钟吧。”
“脱个衣服用10分钟？”
“不是不是的，李哥，您要明白，我需要解开腰带还有鞋带，而且冬天气温低，穿的衣服多，我还得把秋裤从其他裤子里抽出来,然后再”
“好，好，好吧，也就是说，你在6点多点的时候顺利打开门去了卫生间？”
“是的，我就在门口等周辉华了，我到了的时候还在门外问了一句。”
“周辉华回你了？”
“嗯，回了。后来我一直玩手机等到了6点24分的时候我们才交换了位置，我去上卫生间了，周辉华在门口等我。”
李殊沉默了一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看到李擎空了吗？”
“没有，我没注意，但是在走廊的拐角那，我好像看到周辉华在跟谁说话。”
随后对周颜胜的询问进行的非常快，因为他下午全程没有走出过隔间，除了和周辉华出去的那短短几分钟外，他一直和两位警察的视野范围内。
李殊结束对3号隔间人员的问询后便来到了7号隔间，这也有3个人坐在房间内，两个剃着光头的年轻人坐在一旁，对面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两个，看起即生气又失望。
“我叫王弘毅，目前无业，原来因为盗窃被刘栋警官抓住入狱3年，在服刑期间学习了理发技艺，现在跟着姨夫打算去g市开一个理发馆。”也许是因为在监狱服刑过的原因，王弘毅面对李殊的询问有些拘谨。
“奥。刘警官跟我们说起过你们，对你的评价还很不错呢。”
“谢谢警官，我会努力生活的。奥，对了，我在下午5点35分左右的时候出门去了刘警官的隔间，因为刘警官以前帮过很大的忙，所以我想趁晚饭之前给他那点橘子过去，路上我看到有个男生去车厢后面的卫生间。后来我和刘警官在屋里聊了会天，他说想看看我理发的手艺。我正好带了理发用的装备和练习假发，我就马上跑回屋去拿东西，然后带着我的朋友孙小虎一起来给他展示。时间嘛，我离开刘警官的时候应该是5点50分左右吧，我记得当时有2个人在过道。”
“几号隔间的人知道吗？男的还是女的？”
“额这个我因为当时跑的急，看的不是太清楚，有一个肯定进了车厢靠前的隔间，而且是个长发女人。还有一个男生在车尾卫生间拐角处跟人说话。”
“女人？好，然后呢？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呢，随后你又干了什么？”李殊听到女人后感觉和李擎空提供的线索对了起来，所以马上开始询问。
“其他陌生人我没有看到，但是您知道，我在服刑的时候锻炼了一定的反侦查意识，那段时间虽然没有看到其他人但是总感觉有人盯着人我。”
李殊点点头，示意王弘毅继续，相比于感觉，他更相信眼见看到的东西。
“我跑回屋里后，然后把我正在睡觉的朋友孙小虎叫醒，我们俩便一起翻箱倒柜，虽然我朋友有带假发的习惯，所以把练习用的假长发就放在桌上，但是工具都压在箱子底，花了挺长时间找齐才一起去找刘警官。”
“这个时间大约多久？”
“因为东西都被压在行李下面了，所以花了点时间，大概用了10分钟吧，我们应该是在6点左右回到刘警官的房间的。中途我没看到人，因为花费时间太长，我是跑回去的。给刘警官表演完，在6点30分的时候我和孙小虎返回自己的隔间。”
“好的，你们隔间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那是我姨夫，他在那段时间一直在睡觉，刚刚才因为发生情况被叫醒，这会他怀疑情况跟我和孙小虎有关，所以正在‘审讯’我们呢。”王弘毅的神情有些无奈和落寞，看来出狱后他遭到过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包括自己家人也会有有色眼镜看他。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我一会和你姨夫聊一下的。”李殊微笑握手将王弘毅送进隔间。
孙小虎的时间动向非常简单，他除了下午3点来钟的时候去了趟卫生间，其余时间一直在隔间里休息，直到5点50分王弘毅来叫他，两人才那东西在6点时重新回到刘栋那里。和王弘毅不同的点是，孙小虎在6点出门时因为走在王弘毅后身，他注意到了一个男生进入车厢前面的隔间里。
至于姨夫黄志雄，李殊从他那里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他一直在房间睡觉，就连王弘毅和孙小虎外出他都不知道。随后李殊帮他疏导了一下情绪，告诉他要相信自己的亲人，千万别歧视他人以免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李殊调查完7号隔间的众人后回到自己的隔间，这里李擎空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哥，什么情况了，我能去和我的朋友一起待着吗？”看到李殊进来后，李擎空急忙跟到身边进行询问。
“擎空啊，别急，你现在可以说是案件的发现者了。1号隔间里的情况很特殊，所以我希望你能详细的告诉我今天下午你的发现。”
“是真的出事了吗？天啊，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我当时就十分怀疑。”
“出门后？怀疑什么？怀疑那个进去的女人？”李殊对李擎空的话产生疑问，他没明白为什么李擎空会说‘出门的时候第一时间’这段话，在他看到情况和来到警察的包厢之间的间隔时间足足有40多分钟。
“额不是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因为我平时性格内向，总喜欢低着头走路，我注意到车厢红色地毯上好像有些深红色的东西。我怀疑是不是血啊。”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没事，我的同事正在重新勘验现场。不用担心，细节我们不会放过的，咱们还是先回到我问的问题上来。”李殊对李擎空的发现大吃一惊，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的主要任务，所以还是抑制住自己去勘察一番的冲动，继续对李擎空进行问询。
“好的，殊哥。我下午和大家一起打牌，中途一共去了两次卫生间，一次是跟着您一起去的，另一侧是在5点30分左右，我肚子不太舒服，就赶紧先把牌出完后，趁机去卫生间了。然后在差不多5点50分出卫生间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周辉华，我们俩稍微聊了两句，然后就准备回隔间了。路上看到一个男生进来中间的隔间，一个长发女人走进了1号隔间，随后听见那个奶奶叫了一声。最后我就进入我们自己的隔间里去了。”
“这么以来你进出卫生间都是有人看见的了。”李殊喃喃自语道；“那问题的关键就是那个女人，你看到了长发女人，王弘毅也看到长发女人。”
“额，殊哥？有人看见我进卫生间了？那他”李擎空在一旁弱弱的问道。
“嗨，没事没事，一时间想的有点失神了。继续，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地方呢？”
“其他的地方，对了，就是我从卫生间返回的3号隔间的路上还看到7号隔间门开着，里面有人个胖子在睡觉，桌子上放着假长发。”
“嗯，那你只看到屋子里有一个胖的人吗？其他人没有？”
“我没注意，我印象中是没有，因为门是半开的，我也不太好意思使劲往里看。”
“好的，我明白了。你先继续在这个屋里坐一会，如果饿了我这里有饼干，我们会快就会结束的。”李殊用它招牌式的微笑安抚了一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李擎空，便退出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