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老后江料
他们双方约定，可选原石的范围就在面前这摊子上。
所以祁瑞扬并没着急选，而是开始围着桌子转圈。
经过熊小飞身边时，祁瑞扬还特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怂货！”
手机差点脱手的熊小飞想都没想，直接朝力道传来的方向踹出一脚。
在熊小飞的认知里，吃什么都不能吃眼前亏。
要不是身边的周兆伸手拉了他一把，那一脚就正中红心了。
等祁瑞扬绕过去后，周兆说道：“看不出来他想节外生枝吗？怎么能让他称心如意啊。”
熊小飞表示自己没听明白周兆的意思。
周兆发出一声跟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叹息，“你来之前，祁瑞扬就一直在试图搅局。你来的时候他更是想借题发挥。你没能让他得逞，可不就被记恨上了。刚才你那一脚要是踹上去，就没热闹看了。”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熊小飞，然后说道：“珠宝协会的地位现在可不比当年。今天祁瑞扬十有八九是有备而来的。我们看热闹就好了，没必要掺和进去。他们神仙打架，打他们的跟我们没关系。”
熊小飞看到周兆的视线有意无意朝那个姓董的帝都男人瞥。
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的确不是熊小飞的强项。
赌石虽然难，但石头可没有人那么善变。
看样子，以后想在市场上安安稳稳的混口饭吃，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下这里面的关系。
不然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感情的天平瞬间开始朝姓董的男人倾斜过去。
想到这里，熊小飞连忙又给周兆递了支烟点上，“周师傅，有时间一起喝酒。”
周兆手上端着手机，嘴里叼着烟含糊的说道：“好说好说。”
祁瑞扬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为的不是杨老板，而是那个姓董的帝都男人。
不管今天他在哪个摊位或者店面出现，祁瑞扬的任务就是让他什么也干不成。
刚才熊小飞来的时候引起的小状况，让祁瑞扬以为机会来了。
没想到熊小飞被姓董的那三两句话就给说的偃旗息鼓了。
祁瑞扬担心的不是现场赌石，他知道姓董的在这方面不是他对手。
但这么一来，他的任务就不算圆满完成。
回去少不了又要被自己舅舅、瑞丽珠宝协会会长王一元数落。
祁瑞扬最近正有求于王一元，这个时候惹对方不快，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这些都是祁瑞扬无端迁怒、记恨熊小飞的原因。
祁瑞扬心里发狠。
既然事已至此，索性让这帝都来的肥羊好好长长记性。
祁瑞扬其实一开始就看好了块墨绿色皮壳的小原石。
那块原石个头不大，跟一个成年男人的拳头相仿。
重量超不过一公斤，最多也就是几百克。
因为体积小皮壳颜色也不醒目，所以在众多原石当中并不起眼。
至少那姓董的就没能挑出来。
看样子，舅舅说的果然没错。
这个姓董的除了有钱啥都不是。
总共也没能赌几块石头，就以为自己掌握了这一行的精髓。
果然是只值得费点心思也要攥在手心里的超级大羊牯。
看到祁瑞扬把手伸向那块墨绿色皮壳翡翠原石的时候，熊小飞眉头皱了一下。
伸出两根手指，将正在录像的画面放大。
托梁咪的福，新手机的清晰度果然不是原来的老破手机能比的。
即使隔着这么远，又是放大的画面，那块原石的部分表现也能看个大概。
如果熊小飞没看走眼，祁瑞扬挑出来的应该是一块后江场口的原石。
这人虽然声名狼藉、人更不讨喜，但在赌石方面还真不能说他傻。
以最简单快捷的方式碾压对手，的确是最省力的。
后江场口出名，全是因为这个场口的色料名气大热度高，种老色正。
很多标本级别的色料，都是产自这个场口。
而近些年因为不可避免地矿脉枯竭的原因，导致老后江场口基本已绝矿。
商人逐利，矿主跟他背后的资本当然更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赚钱的场口。
按照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顺着正场的矿脉走向摸。总能找到新一段矿脉。
然后发现矿脉的地方，不管能开采出什么品质的原石，都会被冠以后江新场的名号，继续在市场上圈钱。
虽然这两者之间的品质相差甚远。
但谁规定后将场口开采出来的原石必须每一块都是精品？
反正整个场区范围里的原石表现都有共通之处，并不担心市场不买账。
但其实，对后江来说，新老后江场口的原石存在一个很大的区别。
老后江场口因为地质原因，所开采出来的原石，基本上个头都不大，市面上鲜少能见到3公斤以上的。
但后江新场开采出来的原石，大小都有，没这个限制。
因此通过个头来判断是出自后江的新场还是老场，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标准。
个头小的虽然不一定是老场的，但个头大的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
祁瑞扬选出来的这块几百克的墨绿皮后江，首先在个头上就赢了。
紧接着，祁瑞扬问杨老板要来玉石电筒，压灯观察起来。
嘴里还问道：“这块什么价？”
熊小飞不由替那位帝都来的董姓老板担心起来。
他将手机镜头一转，放大屏幕上董老板面前的那块原石。
那是一块浅灰色皮壳的原石，个头大约有一个柚子大小。因为是远距离放大，所以更多细节看不清楚。
加上这个颜色的皮壳不像后江的墨绿色皮壳那么具有辨识度，所以一时半会儿熊小飞并不能准确判断这块原石所出场口。
熊小飞飞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出浅灰色皮壳的场口。
莫西砂、会卡、帕敢、南齐，这几个场口都开采出过类似颜色的皮壳。
不过，董老板这边的情况的确算不上乐观。
后江的色料太能打了。
可能是感受到熊小飞的手机镜头，董老板的视线也转了过来。
熊小飞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慌忙挪开镜头跟视线。
董老板露出一个意义不明却带有几分和气的笑容。
好像对即将到来的赌局结果，没有一丁点儿的担忧。
跟生怕自己会输了似的祁瑞扬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