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当众赌石
赌石这个行业，有一句至理名言。
莫欺少年穷。
这里的少年不单单指的是年轻人，更多是指那些刚入行的新手。
今天他可能还是破衣烂衫，但明天却可能一石翻身从此换个阶层换种活法。
说白了，这些赌石客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奔着这个目标入行的？
很多道理成年人都明白，只是不做罢了。
因为不如自己的人，好拿捏。欺负起来对方也无力还击。
能满足自己爆表的虚荣心跟变态的成就感。
小智哥就是杨老板的对标参照物。
其实认真看来，还是杨老板这样的做法明显更聪明。
杨老板给这些还没过上好日子的赌石客好脸好声，等回头这些人他们洗脚上田了，多少还念个往日情分，必然继续来关照生意。
那时候的好处就不止这点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些人飞不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对杨老板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啊。
店里日进斗金，票子赚着、名声摆着，三教九流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管是大老板还是寻常走卒，都卖他杨老板一个面子。
跟帝都男对峙的那个瑞丽当地的赌石客，看上去平平无奇，竟敢不把杨老板看在眼里，就有些奇怪。
周兆吐出一口烟圈，“那人……你不认识？”
熊小飞又重新审视了一下那人。
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样貌，自己在记忆当中都没有能与之重叠的。
“那人是珠宝协会会长的外甥，祁瑞扬。在瑞丽也算小有名气……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吧？”周兆随口说道。
他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熊小飞倒还真听说过祁瑞扬的名字。
瑞丽当地声名狼藉的混混，而且是一个有影响力跟号召力的混混。
原本熊小飞是不知道祁瑞扬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名头的，但现在知道了。
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有珠宝协会会长的舅舅做靠山，也难怪杨老板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珠宝协会跟瑞丽这些商家的关系很微妙。
说是相互扶持倒也不算假，只不过更多是时候还是在为了双方的利益明争暗斗。
而每一次珠宝协会都要占据上风。
因为像杨老板这样有资本的商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头角峥嵘有自己道道的大老板。
商场搏杀不光比拼资本，还比拼很多隐形的资源，能有今天，哪一个是好拿捏的主。
所以跟其他同行，相互合作可以。但让他们乖乖去听从哪一方的命令行事，那是想都别想。
但珠宝协会不一样。
珠宝协会顾名思义是有很多本地商家联合形成的行业组织。
瑞丽的珠宝协会，是由瑞丽最初涉足原石行业的五个家族，共同参与打理的一个民间组织。
说是民间组织，其实人家在当地也很有珠宝协会在当地商家当中名望并不低。
或者可以说，如今瑞丽不管原石还是成品的市场规则，就是这五个家族联手制定出来的。
他们微妙的平衡着瑞丽市场各方面的关系跟秩序。
算是杨老板之流的上游。
倒也能解释杨老板明明不痛快，却拿祁瑞扬没办法的原因。
他得罪不起的不是祁瑞扬，是珠宝协会。
也难怪这个祁瑞扬根本不怎么把杨老板放在眼里。
不管今天他怎么折腾怎么闹，明天上门杨老板照样不能把人外面撵。
所以说人跟人之间，起跑线是确实存在的。并且每个人的起点并不一样。
只见祁瑞扬冷笑道：“我是念在你是外乡人，不懂瑞丽本地的规矩。这才跟跟你做人留一线。你以为我是怕了你？我是为你好，别以为带了几个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帝都男人脸色不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是我的事，跟赌局无关。不劳费心。请吧。”
祁瑞扬还想说什么，杨老板开口了，“祁老板，这场赌局也是你提出来的，这会儿大家都看着……市场就这么点大，要是越闹越大。难保不会传到王会长耳朵里……解释起来也麻烦……”
杨老板这话说完，祁瑞扬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道：“我舅舅他老人家忙的很。要是屁大点事都要我舅舅出面，那些大事他哪还有精力去处理！既然这位董老板自己不怕难看，我当然更没什么好怕的。”
在所有吃瓜群众的注视下，祁瑞扬开始现场赌石。
周兆甚至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开始录像。
这倒是提醒了熊小飞，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把这俩人掐架的场面男男女女给录下来呢。
不过转念一想，就祁瑞扬在瑞丽的知名度，就算录了自己也没那个胆量发到自己的账号上。
除非不想活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好奇的问周兆，“周师傅，这祁瑞扬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你要是传出去对他不利的视频，小心后面惹祸上身。”
大约是见熊小飞言语之间还挺关心自己，周兆说话也贴心起来，“老板，不瞒你说，传言说珠宝协会这几大家族，有自己独特的相玉法门。所以他们很少当着众人的面去赌石。机会难得，我想把祁瑞扬赌石的过程录下来，回去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
熊小飞一愣，“真的假的？”
周兆一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表情，翻着白眼说道：“信不信由你。”
说完自顾自录像去了。
管他的呢，自己先录了再说。
反正刚换的手机，梁咪还给选的512的内存，录个视频算个锤子。
当下也掏出手机跟着周兆一起录起来。
祁瑞扬性格张扬，本来就是喜欢哗众取宠集万千关注于一身的主。
这会儿见周围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自己身上，立刻尾巴翘上了天。
就差没当众来个沐浴焚香给祖师爷倒碗酒的一整套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