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名誉有损
丞相府宴席，被姜月林如妗落水，众人纷乱中，仓促结束。
姜月与林如妗同时掉入湖中，丫鬟根本不会水，但如果在不让人下去救的话，到时候必定会出人命，苏若曦顾不得其他，只能让小厮下去救人。
好在姜月会水，自己游上了岸。
林如妗则是被丞相府好几个小厮，七手八脚抱上岸的。
她被救上时，人已经呛水昏迷了过去。
苏若曦怕人死在丞相府，于是命人按压腹部，将水按出来。
折腾了好久，林如妗才缓缓醒来，醒来后得知被小厮抱过，清白尽毁，又哭又闹试图撞死，好在被她身边的丫鬟拦了下来。
林如妗身边的丫鬟瞧见自家小姐受了天大的羞辱，气愤愤地指着姜月道，“是肖夫人推我家小姐下水的！”
她这一声惹得所有的人将目光都投在姜月身上，立时自责声四起。
姜月身边的叶子气愤回怼，“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夫人在湖边散步的好好的，是你家小姐推我家夫人下水，没想到连累自己牵扯其中！”
“你胡说，明明是你家夫人推我家小姐的。”
“胡诌，是你家小姐记恨上次大氅的事，才会推我家夫人下水的。说到底，你家小姐咎由自取！”
“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两只斗鸡一样。
最后苏若曦瞧不过去，高声止住，“够了！这是丞相府。”
两个丫鬟瞬间闭了嘴，各自退回到自家主子身边。
苏若曦望着抽抽噎噎的林如妗，怕是此时询问她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于是将目光锁定姜月身上。
“肖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月全身湿淋淋，头发丝还滴着水，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一张嘴声音颤抖，声音却坚定，“我在湖边散步，林小姐骂了我两句，随后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推我，我便落了湖，林小姐如何掉湖里的，我便不知了。”
姜月句句未提，可所有都指向了林如妗推她下水。
林如妗全身发颤，一双哭红的眼杀气肆意的瞪着姜月，“你胡说，都是你推我下水的。你，你毁我名誉，我，我不活了！”
说着，又是一顿抽泣的要往墙上撞。
苏若曦厌烦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冷声喝止，“行了，林小姐若是真要寻死，回你们林家去寻，别死在丞相府！”
林如妗被苏若曦吼得骇的一激灵，躲在自家丫鬟的怀里无声抽噎。
苏若曦转去同姜月说话，“肖夫人，林小姐就是有再大的错，你年龄算是她姐姐，便是不能同她计较的。如今林小姐刚救回来，见名誉受损又是哭闹又是寻死，不如肖夫人同她道个歉，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
苏若曦向来瞧不惯她与顾墨走得亲近，这件事落落她面子也是好的。
姜月瞧着拉偏架的苏若曦，立刻明白了。
这件事的重点不管是林如妗推姜月，还是姜月推林如妗，反正最后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人担着，道歉的也该是她。
姜月心下气愤又好笑，她一直扮柔弱，她们还真觉得她是个软柿子好揉捏了？
“苏小姐这话是何理？这世间的事情难不成是谁年龄大谁要先低头嘛，不论对错的吗？”
苏若曦被姜月怼的脸色涨红，“可这事明明就是夫人先动的手，自然是……”
“苏小姐这话可大可小，要想清楚再说。你是真的亲眼看见我先动手吗？若是亲眼看见为何要迟来救林小姐？苏小姐这话是诬陷！”
是了，若是说她亲眼看见，那便是故意晚去，迟来救人以致她名声受辱。若不是亲眼看见，方才的话便是在诋毁姜月。
一时间苏若曦仿佛喉咙卡橄榄，一句话说不出来。
姜月看着她那副吃瘪的模样就想笑，眼底透着淡淡嘲讽，“我们是在丞相府落得水，这件事还请苏小姐好好查查，还我清白。”
“我在那冰冷的湖水中泡了许久，现下只觉得全身冷得紧，没事我便告辞了！”
不等苏若曦开口说话，姜月拉着叶子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盛京说小吧，一匹快马一日跑步下来。若是大，昨日发生的事情今日便传得沸沸扬扬。
盛京人知道了昨日林小姐掉入湖中，被下人小厮又搂又抱的救上来。
甚至有传闻说，林小姐其实早就与那小厮有染，只是身份悬殊不好表露。
林如妗听见传言，在尚书府内发了好大的火气，又闹了一会自尽。到中午时才消停下，却不吃不喝。
姜月听叶子绘声绘色的表述着，她也随之笑了出来
这林如妗之前处处刁难，现下自作自受。这女子，名声毁了，以后成亲都是个问题。
女子若是不能嫁到好郎君，就算是有身价不凡的娘家，也是会变得无家可归。
“夫人，老夫人请！”春桃不知何时进的房内。
姜月眉头微蹙，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夫人找她是为了何事。
她收拾打扮一番，去到了老夫人的房里。
姜月盈盈一拜，唤了声，“娘！”
老夫人闭目养神，捻着手中的佛珠，“跪下！”
她总是能在慈爱的嘴里说出最冰冷的话。
姜月很自然的跪下，面无表情的盯着老夫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听说你昨日很是威风，将尚书府林小姐推下来水，你可知林小姐的名声受损，在家里发了好大的脾气。方才尚书夫人托人来找我老婆子，说是要上皇上那里告我们！可若是你能上门赔礼道歉，尚书夫人便不再追究！”
“是林如妗将我推下的湖，自己也跟着掉入湖里的。关于名誉受损，那是丞相府的苏小姐让小厮下去救的。儿媳想来想去，实在是与我无关！”
老夫人眉头一蹙，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尚书府要上告我们肖家。我们肖家不能再出事了。”
老夫人忽而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姜月拉起来，握着她的手舐犊深情，“好孩子，咱们侯府里的爷们不争气，家中只剩下我们老弱妇孺的。娘知道你受委屈，可为了咱肖家，为了咱娘俩的日子，你就去给林小姐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