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可以公开父女关系?
棠梨的脸都吓白了,她道:“线索在宫中就断了,只查到杀害欧阳青的羽箭是御林军专用的锋镝羽箭。能调动御林军的人虽说不多,但也不少。”
“奴婢也排查了欧阳青遇刺当晚不当差的御林军,总共有几百人……”
说到后面,棠梨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墨沧溟的桃花眼泛着幽幽的寒光,他浑身残暴的气场外放,烛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照得半明半暗,活像索命阎罗。
燕冰清一时之间都心底瘆得慌,跟墨沧溟成亲后,他在她面前的脾气着实太好了,他对她千依百顺,就连说话声音都不曾大过,所以她都快忘了他从前的模样。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在她面前分外有耐心罢了。
“属下无能。”棠梨急忙起身,抱拳道。
墨沧溟的目光从她身上刮过,他冷如冰珠的吐出一句话,“宫中治安森严,可有查每一位御林军的箭数?”
霎时,棠梨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她恍然大悟的抱拳,笑道:“是!奴婢即刻派人暗中探查。”
“棠梨,谢瑶的线索你查得怎么样了?”燕冰清问。
棠梨轻眨了眨眼,解释道:“萧国公私下找过奴婢,他出手在查。”
“好,我等着他们。”
正说着,管家跑来禀报道:“摄政王、王妃,萧国公来了。”
“快请他进来。”墨沧溟命令。
“是。”
蓦地,侍卫推着萧寒音来了。
萧寒音的气场威严庄重,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让人不敢轻慢丝毫。
他跟墨沧溟的气场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让人体会不到一丝温度,压迫十足,仿佛他天生就该凌驾于众人之上。
墨沧溟请他上座,他没有推辞。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萧国公。”
萧长清还没进门就发觉桌前坐着各式各样的人,婢女、侍卫、道士……
与其说这些人是下属,不如说是冰清的朋友。
他慈祥的笑道:“呵,快坐吧……你们都是冰清的朋友,就别跟我客气了。”
凝结的空气稍微融化了点。
燕冰清道:“都是自己人,就别客气了,清风道长,您快坐。”
他们几个又别扭的坐回圆凳上。
“爹,你要不要尝尝火锅?”燕冰清指着圆桌中心的鸳鸯锅。
棠梨几人倒吸了口凉气,他们都快吃到尾声了,这岂不是让萧国公吃他们的剩饭?这不合适吧?
萧寒音看起形状奇异的锅,好奇的打量起来,“我试试。”
燕冰清起身给他涮着牛肉跟羊肉,反正大家用的都是公筷,也不存在嫌不嫌弃。
墨沧溟察言观色,亲自给萧寒音倒了酒。
她在心里暗道,墨沧溟越来越通人情世故了。
“岳父,本王敬你。”
此话一出,燕冰清的眼睛瞬间瞪大一圈,她的脸通红。
他怎么就突然叫上岳父了?
改口也太快了!
她大窘,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其他人看出燕冰清在害羞,纷纷偷笑。
“还有我的。”她把空酒杯推到他的手边。
墨沧溟像是没听见,他给一桌人添了酒唯独没有搭理她的酒杯。
她瘪瘪嘴,却懒得跟他置气。
萧寒音尝了涮肉,喝了酒水,笑道:“这些日子多亏你们照顾冰清,你们对冰清的情谊我记在心里了。”
“萧国公客气了。”清风不卑不亢的拱手。
巽风、棠梨、巽风也跟着说:“是啊,您太客气了。”
燕冰清问:“爹,你此次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虽是问句,但她的语气很是笃定。
萧寒音从怀里拿出一本簿子,“谢瑶跟白翩翩的事我查到了,你看看。”
她接过簿子,翻开细细阅读,眼中的悲悯跟气愤不断加深。
这些是谢瑶身边之人、以前伺候过白翩翩的婢女的供词。
谢瑶相貌极美,歌声灵动,才识过人,待人亲和,她的绣技更是远近闻名。她就像一块无暇美玉,没有任何缺点。
她虽然只是管家的女儿,但十六岁时,上门提亲的公子哥都快踏烂门槛。
那时萧长清才考中进士,是京城气焰最盛的青年才俊,就算说所有官小姐趋之若鹜也不为过。
就是这样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唯独倾心于谢瑶,谢瑶跟萧长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理所应当定了亲。
定亲后,萧长清被外派出京半年,这便成了谢瑶迎来无尽苦难的开端。
白翩翩想要将萧长清收入囊中,可萧长清心里只有谢瑶,这让白翩翩心中对谢瑶有了气。
再加上谢瑶只是平民之女,可才貌名气样样碾压她,她便动了杀心。
趁萧长清不在,白翩翩造谣谢瑶偷东西、勾引男人,买通萧府许多妒忌心旺盛的丫鬟欺负谢瑶。
她们给谢瑶饭菜里放泻药、虫子,在她的水里吐唾沫、半夜还会让醉汉闯进她的寝房……
后来谣言传遍了京城,许多无赖地痞当街把她拦下,问她卖不卖身,还会有妇人将她围起来当街殴打,扯她衣服。
谢瑶不堪重负,不到三个月,她就从开朗灵动的才女变得沉闷阴郁,她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不敢出门。她想等到半年后,等萧长清回来就好了。
可谁知就在萧长清回来的前半个月,她突然失踪了。
看了这些,在场之人无不气愤。
巽风气得眼睛又红了,他鬓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叱骂:“畜生!说她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意气风发的堂哥,心里藏着这么大的悲痛。”燕冰清感叹。
清风道长悲悯的说道:“愿谢瑶姑娘平安,望她能亲眼看到恶人被绳之以法的一天。”
“我看谢瑶姑娘,就像看到了我自己。我能平安活到现在,是因为我的外祖父是王尧,面对白翩翩的阴谋,我还有还手之力。若我跟谢瑶姑娘一样没有靠山,说不定我的下场比她还要悲惨。”
棠梨听了这段话,又同情想哭又不寒而栗。“主子被人偷了命格,奴婢都替您憋屈得不行。谢瑶姑娘当年得是多么无助啊,想必谢瑶她娘亲的死也没那么简单。”
“谢瑶姑娘那时就像是被绑住手脚的待宰的羔羊,要是一刀毙命也就罢了,可白翩翩躲在暗处看戏,让人变着花样折辱她,看她痛苦。”萧寒音声音低沉。
一阵清冷疏离的声音划破悲伤的氛围,“有谢瑶姑娘的画像吗?”
燕冰清眼神一亮,“对!萧长清手边有吗?若是有画像就好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