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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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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即使齐琬琰冷落他,齐晋玉心中依旧念着这个母亲。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有了后爹就会有后娘。被齐涟哄骗几句她就能不顾他的死活,那么从今以后,他便与她再不是母子!

    听到齐涟还不知自己的阴谋并未得逞,齐晋玉直接冷笑,十分解气的说:“可惜了,没有如你们的意,我根本没看见李虹,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话落,他将左边衣袖挽起,象征着男儿贞洁的一点朱红,赫然出现在几人眼前。

    两人脸色骤变,没想到齐晋玉真的还是完璧。她们都以为齐晋玉这么晚回来,正是因为李虹得手了。

    看到两人神情,齐晋玉轻笑,“看见你们这么失望,我就满意了。好妹妹,下回大哥可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想利用我巴结李家,讨好洛王?做梦。”

    两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齐琬琰看着跪在地上对她耀武扬威的儿子,怒气中烧。被一个从没放在过眼里的人嘲笑她的失败,还向她反抗,这让她恨不得直接掐死齐晋玉。

    “来人,给我把这孽障拖出去打四十棍,关去冰窖,不准给吃喝!”

    齐晋玉冷嘲一笑,打就打,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打骂欺辱他挨得还少吗?可他从没低过头、服过软。

    另一边纪卿回到家,也没好到哪去。

    纪母不知从何处听说她砍了李虹,正在房里等着她呢。

    纪卿也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娘,磨磨蹭蹭下了马车,将路上买好的糕点亲自拎在手里。

    纪府临近皇城而建,占地比一个王府还大。因老太夫还在世,几个女儿没有分家,东边一半都是大房的地方,纪卿的母亲如今掌家,院子在东北角,临近老太夫。纪卿身为嫡长女,院落靠东,和她母亲挨着,地位自不必说。

    她娘之前就爱吃这家尔等肉酥饼,咸香可口,纪卿也很喜欢。可自此父亲去世后,她娘就很少让人去买了。

    纪卿记得每次吃这咸口的酥饼,她娘那严肃板正的脸就会软下来,也最容易原谅她。如今又拎着这酥饼去见娘亲,前尘往事在这段路上全都追着纪卿碾了遍,让她心底钝痛之余,又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来。

    算来十多年没见了,她胡乱的想:也不知母亲是不是还那么容易哄,喜欢的是不是这家咸味的饼,她有没有买错。

    纪卿阖了阖干涩的双眼,进了她娘的小院。

    纪卿径直走进了院中,老远就看到她娘身边的女侍从在月洞门前等她,便晓得她娘真的生气了。

    “小姐,家主等你许久了。”

    纪卿点头,提起手中东西笑了笑,“张妈你看,我这不是给娘买酥饼去了嘛。你也知道这家铺子等的人多,得好久才能排上。”

    张含玉轻笑,知道小姐这是在找借口,没有点破她,只道:“你呀,这么大了做事还是毛毛躁躁的。这回可给家主气的不轻,处理完事情就在屋里等你了。”话落,又小声道:“没事儿,我看就是毛毛雨,进去好好哄哄。”

    纪卿轻吐口气,当时她差点失去理智,虽万般小心了,但难保没被人碰见。又或者李虹不受她威胁说点什么,别人该怎么想齐晋玉。好在她娘已经将余下的事都处置了,也省的她惦记。

    纪卿暗自摇头笑了笑,母亲如此谨慎的性格,居然没看透亲人的野心和算计,当真是不可思议。回过神后,纪卿感激的看了眼张玉含,便向屋里走去。

    正屋的门虚掩着,纪卿迈了台阶就看到纪娴之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按着眉间,正为什么事烦躁。

    惹人心烦的罪魁祸首心虚的轻咳了声,抬手推开了门。

    纪娴之听到动静放下了手,冷冷瞥了一眼纪卿,没有理她。

    纪卿尴尬笑笑,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抱住了母亲。

    纪娴之微怔,察觉到女儿在发抖,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几年纪卿长得越发像她父亲,温润的性格也像,但跟她却没有儿时亲近了。纪娴之知道女儿不比男子,不会总粘着自己,可心里依旧有些酸涩。

    她子女三个,只有纪卿是那人所生,也是唯一一个她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女儿,极为疼爱。因为纪卿的疏离,她不知难受了多久。如今见女儿一回来就扑到她怀里,心喜之余便觉得定是那李虹一介武将,举止鲁莽,不知哪儿吓着她女儿了。真真恨不得将人抓来再打一顿!

    可心里怎么想,纪娴之脸上都没显露,只语气稍微柔和,“在外面闯了祸反而有理了,一回来先将我一军。”

    纪卿哽咽着叫了声“母亲”,然后便有些说不下去。

    她虽在官场待了二十年,可依旧不知该怎么面对纪娴之。前世纪府危如累卵,她娘喝下鸩酒死去。纪卿担负起一家的前途,不知如何面对纪娴之,而纪娴之也觉得愧对一家人,至死不愿与她相见,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更甚至,若不是纪卿坚持要将纪娴之的牌位放入祖祠,怕是宗亲们早将她从族谱划去了。

    然而现在的纪娴之并没有纪卿那么多复杂的心情,她见女儿哭了,当即眼神一冷。心想那贱女人难不成还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害的纪卿这么难过?

    她顿时连脸色也软了下来,如纪卿幼时记忆里那般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说道:“卿儿别哭,没事了,有娘在呢。”

    “跟娘说是不是李虹伤着你了,那个粗人没轻没重的,快起来让我看看。”

    纪卿闻言一阵心虚,但还是站起身让纪娴之好好看了一遍。见她没事,纪娴之才放下心来。

    纪卿拉着纪娴之的手再次蹲了下去,边仔细的看着母亲,边问道:“娘,你是不是对李家出手啦?”

    纪娴之冷哼:“李虹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威胁你,我要是放了她,满陇京怕是以为纪府的人都死光了!”

    纪卿轻笑,娘亲还是那么护短。不过想到娘亲的亲妹妹做的那些事,眼神顿时又冷了下来。

    “娘,李家不算什么,而且我也没真的吃亏。不过当时李虹与我争斗时,我在她怀里看到了一个东西。”

    纪娴之蹙眉,问道:“什么东西。”

    纪卿道:“西北边关的通行令牌。”

    纪娴之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向纪卿,“你瞧清楚了?真的是通行令牌?”

    纪卿点了点头,装作一脸沉重。

    她当然没看见什么劳什子令牌,但不这样说,她怎么开口告诉她娘洛王不是个好东西,正跟别人算计咱们呢。所以只能拿李虹当借口了。

    反正李家也不清白,将她娘的怒火引过去,顺便收拾了。

    果然就见纪娴之皱着眉开始思索起了,纪卿捡起一旁的肉酥饼到旁边坐去,给自己和纪娴之倒好茶水。

    她娘跟她一样,不,应该说跟前世的她一样。在朝廷几十年,世家和皇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心里都一清二楚。更因为纪家家底深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她娘也知道。

    就比如早先年被赶去封地的代王世女根本不是代王的亲女,而是当今女皇的子嗣这种狗屁倒灶,但又十分机密的破事,她娘知道的比她还多。有些东西她只需点破一个口子,她娘便能顺着裂缝将事情都想清楚。就算想不清楚,有她引导,也能想到。

    纪卿喝了口茶,忽然漫不经心地道:“三妹那边最近在收拾行李,是要走?”

    纪娴之还在想着李家的事,没有在意,只点头道:“嗯,你祖父想回老家看看,年龄大了不方便赶路,我便让菱儿去替他看一眼。”

    纪卿摇头,“就这么简单?前不久还看见她和几个纨绔打的火热,尤其是李虹那个庶妹。”她看向母亲,意味深长地问道:“听谣言说是打赌要拿下什么男子,怎么说走就走?”

    纪娴之一顿,此时才听出纪卿要说什么。半响,她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了。”

    纪卿眉眼间寒光闪过,语气却依旧温温和和:“女儿想,这事陇京也没几个不知道了。”

    纪娴之揉着额头,更加无奈。想必出事后她也没和别人说过,此时见纪卿知道了,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那畜生被人算计和侯府的四姑娘打赌,要在七日内与乐坊的”多年的教养让纪娴之怎么也无法在女儿面前说出那种事,她含糊跳过后才又道:“没想到人家男子如何也不愿意,她就在第五日用了手段将人绑走,用了强。”

    纪卿眼底冰冷,也骂了句畜生,前世她正忙着上任刑部的事,根本没留意后院的人,等知道时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了。

    纪娴之:“之后那名男子跳了湖,我才知道此事。唉,家门不幸,我也认了。原本打算找到那男子补偿他,可却却被洛王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把人带走了。如今想来,算计之人定是李家的那个庶女。”

    纪卿:“洛王虽然把人藏起来了,可咱们家想找个人也不难,娘没派人找找吗?”

    纪娴之闻言双眉皱的更紧了,“我当然让人找了,可没多久洛王就派人将那男子亲手写的状纸送到了家里。还说找到人也没用,人家男子不要任何补偿,只想让纪菱入狱。”

    纪卿心想,那就让她入狱好了。

    可看着神形憔悴的母亲,到底没有火上浇油。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又问道:“洛王如此行事,定是有事要纪家去做,她可跟母亲透露过吗?”

    纪娴之眼底一沉,点了点头,“她想让纪家帮她去争储君之位。”

    果然如此,纪卿冷笑,但面上却有些震惊,“什么?可洛王用这样的手段逼人投靠她,岂不失了人心,落了下策。”

    纪娴之道:“她想用纪家当踏脚石,哼,瞎了狗眼!这没脑子的蠢货,如此行径也敢肖想太女之位?”

    纪卿暗道,她娘素来行事坦荡,最看不上用手段的,自然不会答应洛王。而洛王也是后来看纪娴之软硬不吃,不能为自己所用,才直接按女皇的心意来,要打垮纪家。之所以是打垮纪家而不是直接覆灭,是因为纪家百年基业,不是女皇想灭短时间就能灭了的,况且她也有用的上纪家的时候,怎么舍得。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狗,只是现在这狗有反伤主人的逆爪,得想办法拔去。

    纪卿心道,李家轻易拿到来往西北的令牌,洛王又能找到边关那边纪家的人出来做伪证,想必都是女皇的手笔。

    这时纪娴之又叹道:“纪菱虽是遭人挑拨,可事确实是她做的,没人冤枉她。”

    纪卿看了她娘一眼,淡淡道:“所以母亲让她先躲到老家去,等你将事情办妥了再让她回来?”

    纪娴之微顿,脸上有些不自然。她知道纪卿肯定不赞成她的做法。可纪菱毕竟是她的亲骨肉,如今还没及笄,她怎么忍心看她真的入狱,等她日后出来,还如何在陇京立足啊。

    纪卿这个三妹,性格偏激,自小跟二姑的几个子女亲近,反而与她没什么交情。这些年她冷眼看着纪菱跟他们越混越不像样,总是惹母亲生气,她也不喜纪菱可没想到纪菱心里早就记恨她和母亲了,纪菱总觉得她这个嫡长女不过是投胎投的好,论能力根本不配执掌纪家。

    纪卿想起当日纪府落败,随时都有被抄斩的危险,可纪菱却笑的跟个疯子一样,说:“只要你这个嫡女痛苦我就高兴,砍头算什么,正好都下去陪母亲!你不是自诩纪家嫡女吗?那你倒是救纪家啊!呸!你也没比我强到哪去。等到了地下,看母亲还怎么偏心你!”

    纪卿紧握的手缓缓松开,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后解开肉酥饼的包裹,道:“娘,此事可大可小,不仅事关纪菱,若李家算计菱儿是洛王授意”她朝上指了指,“那位又有意借题发挥,这正是一个好借口。”

    纪娴之表情瞬间变了,纪卿又道:“您又不是不知三姑那贪财的性子,做事又欠考虑,若被人拿到些娘也不知道的把柄,御前参她一本,纪家危矣。”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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