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欢喜如故
“怎么了?”
依旧是如往常般温柔的声音, 却恍若细针轻柔的戳着简珊的心,一下又一下。
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只有从四方泛起的痒意, 缓缓的侵入,让人愉悦的同时,又有些诡异的挣扎。
捏紧的手忽的松开, 她放弃了挣扎。
眼眸眨了眨, 在池翊有些惊异的目光中,拿过了被先生指尖宠幸了半个时辰的医书。
书页缓缓的合上,独自掌握自由般降落在了铺着毛毯的地面。
“砰~”
一生闷声恍若暗示着什么。
池翊一贯的好整以暇慢慢的碎开了丝丝裂缝,缓慢钻进来的空气都在诉说着一个名字。
“阿珊”
简珊轻柔的笑笑,眼里恍若星辰漫布, 凝脂的玉肌在微弱的烛光的衬照下, 显得缠绵至极。
想要做些什么的, 却在疑惑中,被一把推开。
池翊眸中的暗色已经抑制不住, 但是还是克制着情绪轻声哄到:“阿珊,乖。”
真不愧是先生,连着推开的方式都如此的温柔,还细心的制住了她原想作乱的手。
简珊无辜的眨眨眼, 她虽刚刚有心思做些什么,缓解心中那沾染了情的心思。但是这突兀的发展,还是有些惊讶到她了。
被紧紧的搂在怀中,感受着从衣衫中透出来的药草香,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若余生,可以就这般,歇在先生怀中, 便是极好。
看着乖巧闭上眼睛的简珊,池翊心中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些许笑意,余光瞥了瞥地面上恍若被抛弃的医书,不过半秒便转开了眼。
嗯,它的确暂时被“抛弃”了。
那些书,从儿时他便开始学习,读到现在,每一本起码都是过了十遍以上了。药谷的医书已经是够多,都是几代传承下来的,比起外界所有的,只会精,只会多。
怀中的柔软却是一时间让他想不得这么多,他轻轻的佛开碎发,像是怕打搅一般,便是连着动作都没有移动分毫。
看得出来,简珊昨日睡得并不好。白皙的脸庞上那两团淡淡的乌青,便是脂粉都未遮住。
看起来,便是遇见了什么缠人的事情。不过,大概率他是没办法从阿珊的口中听到这些了,想了想,他还是抑制住了去查探的想法。他的小姑娘,定是爱紧了自由,如若知道这些,觉得被窥探了
他不愿她有丝毫这般的想法。
简珊原本的清醒,也在怀中的温柔中慢慢溃散,最后散的一丝不剩。眼眸闭上了,便是进入了梦中。
这一次她睡得格外的舒服,身上那些束缚恍若全部脱下,她仿佛被一片光辉缓慢的笼罩住,暖暖的。
等到醒来时,才发现是先生的床。
意识到这一刻的时候,简珊慌忙闭上了眼睛。
虽然房间里安静极了,但是书页翻动的声音她还是听见了的。倘若她没有猜错,先生定在屏风前的药炉旁,手中捧着一本医书,任药味浸染。
房内燃着的香有股独特的味道,像是干枯的药草被淬出,枯草感与药香味融于一体,灾难分辨。
猛然闭上的眼睛,感受到外面的人并未察觉后,又缓缓的睁开了,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说着四周,视线所到之处也就是床幔了。苍青色的帐子笼在木床上,深深浅浅间绣着河山,视线转换之间仿若流动了起来。
轻轻眨了眼,也就错过了早已停下来的书页声,等到反应过来时,池翊已经到了床前。
“先先生。”简珊小声的唤着,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清楚今日的情况。
却没曾想,池翊完全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只是将她后面的软枕垫起来了些。
有些不舒服的腰一下子得到了缓解,原本不自觉轻皱的眉头也松开了。
池翊思索了番,手中拿着的东西放到了一旁,最后坐在了床榻边。
这个过程中,简珊就默默看着池翊,眼睛睁的大大的。
池翊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好笑,不由得上手揉了揉头,随后又将凌乱的发丝稍稍整理了番,再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
却是撞进了一双含笑的水眸,潋滟之色。
“先生,我没有病。”简珊指了指背后的软枕,和刚刚被先生掖好的被子,轻笑着说道。
“在下知晓,只是想让舒服一些。”
简珊默默咀嚼着这句话,无师自通的知道了先生红着耳朵尖咽下去的两个字是什么。
池翊缓缓咽下去那两个字,是“阿珊”。虽然有了昨日的事情,但是还是有些
连忙转移了话题,忘了之前的考量,开口便是:“那个之前救下的少年,在下昨日去看了。”
说道“救下”两字时,他明显有些犹豫,那天的事情他全程看在眼里,心中也自然明白那并不是什么“相救”。
简珊只当听不出话语间的池翊,只是轻声问道:“先生,他如何了?”
这稍有些关怀的语气,倘若不知情的人,定是以为是真的存了分关心在的。
连着嘴角的笑,也收回了大部分。只留着一双水润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池翊。
谈到这些东西时,她便会收起来那一丝轻浮。
欢喜一人,便当做到一些事情。
“身体问题不大,多是些外伤,这几天虽然被折磨了些,养的也差不多了。”
身体问题不大,便是身体以外的问题了。
简珊转了转眼珠子,她可没有帮许欢喜的人治病的乐趣,但这人经过了先生的手,如若有什么,定是要问上一番。
“先生,他如今清醒着?”
“嗯,但是状态有些不对。我诊了好几次脉,身体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很奇怪。”
池翊皱了皱眉,好看的眼眸中染上一抹疑惑。他看得出那少年定是受了些折磨,但是对于身体都无大碍。
他们那日见到他时,他恍若在血水中泡过般。但是他去看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伤虽重,但是一处也不致命。
就像是,事先有人设想过,动手时甚至没有差了分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