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是我的深渊
听到手机对面传来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发了咖啡店地址才挂断了电话。
“走吧，去海山咖啡店。”
女孩和身旁的顾子亭对视一眼，先后起身，男人拿着电脑包跟在她后面往外走去，坐上了还没凉透的车座。
沉默了一秒，男人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意外地看着女孩。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季姨。”
莫名的话让女孩有些心烦意乱。
她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血缘的羁绊吧，按理说季姗懦弱又自私，小时候冷眼旁观，长大了才开始慢慢靠近。
季姗爱她吗？
答案肯定是爱的，只不过她明白，自己在那个女人心里排得近前三，但做不了第一。
她伤心过难受过，但是无力改变。
“我不爱她，作为孩子，我担心她不是很正常吗？”
男人恍若未闻，自顾自地问着心中的问题，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如果歹徒为了钱不择手段，有伤害性，你先别冲动，我们一起救季姨懂吗？”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难道你知道对面的人是谁？放心吧，我没那么傻，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是先告诉我比较好。”
女孩疑惑地看着眼神深邃的男人，心里隐约有些慌乱。
“没有，我只是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别冲动。”
最后一句话落下，季沫不以为然，只觉得男人有些杞人忧天，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开门就是海山咖啡店。
前面停着一辆低调破旧的警车。
穿着警服的刘小四早早就等在了咖啡店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小跟班，看到女孩和男人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眼神里依旧还是对失踪案子的热忱。
“不好意思刘警官，家离得远，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季小姐进去说。”
几人一同进了咖啡店，店员看到警察的到来有些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请坐，季小姐，顾先生，具体什么情况，可以详细说说。”
看到两人入座，刘小四拍了拍旁边一脸正气的年轻男孩让他坐在了旁边，“做好笔录。”
“是这样的，刘警官，我母亲季姗昨天出门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这是顾子亭托人发现的视频，最后只看到了我母亲进了这家咖啡厅，然后在没出去过。”
说着男人把已经打开的电脑给对面听的认真的警官递了过去。
看到视频的刘小四若有所思，做好笔录招来咖啡店所有工作人员。
调出了店内的监控。
黑色小香风套装的女人提着包进来后独自喝了一杯咖啡后去了厕所，后来再也没出来，在她后面进去的是一身蓝色工作服的店员，蓝色的鸭舌帽遮挡着脸看不清样子。
“这是你们店里的谁？”
刘小四指着那个看不清脸的工作服店员看着恭敬有礼的店长。
“刘警官，这人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我一般不在店里，领班的是小春，你可以问问她。”
黑色西装的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最边上低着头的人。
“小春是吧，你来看看这个人是谁？”
被店长一把拽过来的女孩抬起头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人皱着眉细细回想，随即摇了摇头。
“我不认得这个人。”
询问了半天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于是两个年轻的警官分析了几个监控视频……
“师父，你看这几个同时间断的不同监控角度明显显示这几个人都在岗位，会不会这个去厕所的人是冒充工作人员的人？”
年轻的男警官眼睛亮晶晶的，手指在电脑上飞快地敲击着，很快十六宫格的监控画面同时停止，看到了工作人员都在岗位上。
在接着切到了那个冒充的人身上，工作人员也没有再出来。
“厕所附近有后门吗？”
“没有的。”
刘小四有些犯难地开了口。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监控数据被篡改了还有一种就是这个人带着季姗通过某种渠道离开了。”
“不然这样，你们两个先回去等我消息，我让技术部看看这段监控有没有问题，一旦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
刘小四的话被两个人听进耳朵里，只能点了点头双双站起身。
“好的，麻烦刘警官多费点心。”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女孩说完拉着顾子亭离开，平日里柔软温暖的小手有些冰凉，手心里满是冷汗，上了车才垂下头叹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使她无法放松，仿佛身边的人都在不停地遭殃不停地受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还有顾子亭……
烦躁地抽出一根女士香烟递进唇畔，顺势掏出了身上的打火机，手顿了一下并未打燃，看了看旁边的男人。
“我可以去外面抽。”
冷白的手指刚要扣动车门开关，就被男人按住了手，深不见底的长眸和她对视着，她看到了无奈脆弱和各种不同的情绪。
“不用出去，外面冷，就在这抽。”
宽厚的手掌覆在那双小巧修长的柔夷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淌，季沫感觉到有些无措，抽开了手。
另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手背，拇指扣动了火机明亮的火焰燃起，帮她点燃了那支烟。
“你不用这样。”
说完挣开了男人的手，歪开了头后脑勺对着他缓缓打开了车窗，缭绕的烟雾只飘散在女孩周围，丝毫不敢近男人的身。
“你知道吗，顾子亭，我就像这团烟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散了，没有这根烟可能我连飘泊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得对得起她，虽然她对不起我。”
“我和季姗约定过，我养她，后半辈子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她要是真为我好就别把我拖在这深渊里。”
女孩吞吐着浓厚的白烟，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像在回想着什么事，敏感又执着。
顾子亭心脏有些微痛，他分不清楚难受的来源，看着女孩陷入回忆的模样，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觉得顾家是深渊还是我是深渊？”
男人干涩地说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里是划不开的湖泊。
“有什么区别吗？”
“有。”
顾子亭也突然变得有些固执，迫切地寻找着一个答案。
“顾子亭，你是我的深渊。”
“等找回了我妈，我打算带她离开顾家，我们再也不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