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奇怪的老宅
苍梧老宅中，和蔼的中年男人坐在长桌中央，雍容华贵的妇人紧挨旁边。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天在这住下吧。”
顾元锋搂着妇人的腰，女人憔悴的脸上也露出和善的笑意，看起来格外恩爱。
“是，父亲。”
季沫挨着顾子亭，看着男人眼神一瞬间的犹豫，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上次一起吃饭也是一年前母亲的生日。
“沫沫，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女人柔顺沧桑的声音响起，眼中夹杂着无数种复杂的情绪，顾元锋也一脸担忧地看向她，只是还有几分疏离。
她从小就被顾子亭接到外面的别墅住，与家里长辈接触一直很少。
现在两人的神情让她觉得有些不舒适。
“挺好的，谢谢关心。”
粲然一笑后低下头拿起刀叉自顾自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清晰在餐厅响起。
直到饭局结束，安静沉默的氛围才告一段落，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奇怪，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沫沫，这是妈妈给你收拾的房间，你好好休息……”
女人虚弱的样子显露无疑，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拍了拍她的肩。
“记得家里的规矩，别让你顾叔叔为难。”
说到这个的时候，女人眸中流光闪过，手心里薄薄一层冷汗。
“好，我知道了，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看着女人苍白的脸，心中有些复杂。
“你……生病了？”
刚转身要离开的女人脚步一顿，身子有些颤抖，眼眶的湿气满溢而出。
“没有。”
女人转身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那他对你不好？”
季沫早就觉得奇怪，前些年的她看着甜蜜如斯，脸上红润的很，如今就像变了个人。
女人愣了一秒，垂眸摇了摇头。
“看来是了，要不你离婚吧，我养你。”
女孩的话给了她巨大的安慰，眼眶里蓄积的泪水簌簌落下。
“沫沫，好不容易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不能离开。”
“我们一起走，我也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不非要依附于他们家，我不想待在这了。”
季沫握着母亲的手，心里百感交集，顾子亭说过的话不停闪现在脑海。
“我们走吧，反正这里没人在乎我们。”
女人唇畔嗫嚅，有些意动和悔恨，最终还是拍了拍她的手，摇了摇头。
“沫沫，我不能走，你走吧，走了不要再回来了。”
“为什么？”
难道母亲是为了自己？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让我想想吧，你先好好毕业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无奈地只能点了点头。
曾经她以为母亲是为了富贵和权势才嫁给顾元锋，看来真的是为了她。
一瞬间的顿悟就让她变得有些别扭起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空气回归寂静，夜冗长黑暗，他们所有的话被另一边的人悉数听见，黑暗中只有一声嗤笑回荡。
午夜时分，月光被层层流云遮挡住，偌大的房间只有一片黑暗。
半梦半醒间只听到一阵声音传入耳朵。
“沫沫，沫沫，来找我……”
悠远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婉转的尾音带着一丝委屈和甜腻。
这是谁？
季沫猛地起身，揉了揉迷蒙的双眼。
她在老宅住得少之又少，还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现象。
三楼寂静无声，隐隐约约的响动从头顶上方传来。
整个房子被黑暗笼罩着，风拍打着玻璃，在静谧的大厅里格外吓人。
‘轰——’
窗外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夹杂着流转的闪电像是劈裂了天空，忽闪的电火花余光从空中泄露在地上。
“呜呜呜……”
低声细微的呜咽从头顶渗入脑海，像黑夜里绵密的雨滴刺痛着神经，鬼使神差地朝着那个方向迈出了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
鞋底摩擦着地板发出细微的响声，在黑夜里极为清晰，少女越往上走攥着衣角的手心就更多一分冷汗。
四楼拐角处楼上的声音愈加清晰……
季沫有些犹豫，从进入顾家的第一天起就告诉她们五楼是禁区，涉及顾家机密。
今晚母亲也说了记住家里的规矩，难道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上面？
她的脚步顿在了楼梯口原地，有些纠结挣扎和犹豫。
楼上窸窸窣窣的声响时不时传来，伴随着女孩的低泣声。
不好的预感一幕幕闪过脑海，心跳在这电闪雷鸣的夜晚如擂鼓，一下下强有力的跳动声呼之欲出。
突然瓢泼大雨在雷电中倾泻而下，给这无声的夜平添了几分骇人。
心中意动，犹豫不决的脚步轻轻抬起，踏上了台阶。
“唔——”
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捂住了她的嘴，修长的手背后搂着她掳进了一间偌大又熟悉的房间。
随着沉重的木门关闭，男人松开了她的嘴，双手环住她，禁锢在门和胸膛之间。
“顾子亭，你……”
没错，四楼就是顾子亭的领域，少女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
“你想干嘛去？”
“我听到楼上有声音，以为有什么小偷，打算上去看看而已。”
“你是不是忘了家里的规矩？”
男人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只是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和苛责。
这才是真的有鬼……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那有人偷东西还是怎么样，正常人应该都会上去看一眼吧。”
“你这么紧张，难道真的有见不得人的事？”
对面的人沉默着，按着女孩肩膀的手却是愈发用力。
这下季沫明白了，他是真的不太高兴，是他前所未有的心情糟糕。
“ok，明天我就走，这下你放心了吧？当我没来过。”
清脆慵懒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黑暗，季沫用力地掰开了男人的手。
“你明天去哪？”
“回去找房子找工作，马上结业了，我该独立生活了。”
顾子亭狭长的黑瞳愣了几秒，一把紧紧拉住了正欲转身离开的女孩的隔壁。
“你要离开我？”
男人背着电闪雷鸣，紧抿着唇，心里无数复杂的情绪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