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找世子哥哥借钱
借钱？
白露、谷雨二人狐疑地对视一眼，一时摸不清头脑。小小姐向世子殿下借钱所谓何用？
王妃担心顾二夫人不上心，离府前特地给了谷雨些银子，吩咐谷雨不要拘着顾朝夕，这几日尽管花。
这件事顾朝夕也是清楚的，现下却提出要找世子殿下借钱。
二人带着满腹迷惑跟随顾朝夕往顾府正门走去。
“四小姐。”
顾府正门前，小厮们见到顾朝夕纷纷行礼，再无平日的怠慢。
谷雨掏出碎银塞给门口的小厮。小厮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喜上眉梢。没想到今天撞了大运，四小姐真是个小福星。
领头的小厮十分上道，上前禀报，“四小姐，世子殿下的车驾已备好，想来不用等太久。”
顾朝夕微微颔首，看天色也差不多了。
“还不快去给四小姐搬张椅子。”领头的小厮急忙招呼着。
顾朝夕垫脚张望，视线在门口的街道上一寸寸扫过。
找到了。
道路尽头的小巷口，一个粗布麻衣的矮小身躯正扒着墙，偷偷打量着顾府。男童撞上顾朝夕的视线，像是瞬间被开水烫了一般，迅速缩回巷子里，不再探头。
“小小姐，今日二夫人门前的老妇和幼子是秋菊的姨婆和弟弟。”
谷雨顺着顾朝夕的视线也瞧见了偷偷张望的男童，走上前，在顾朝夕耳边小声汇报长风传来的信息。
“这次遇害家丁的后事都是怎么安排的。”
是她疏忽了。这里不是末世，古代的亲眷关系错综复杂。对于很多平民家庭而言，许多人都是指着一个劳动力活的。
谷雨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措辞，担心勾起小小姐不好的回忆。
“没安排？”顾朝夕静等两秒，没有听见谷雨的声音，收回视线仰头看向对方。
谷雨低垂眼睫，轻声回应，“二夫人忙着照看顾小公子抽不开身，大夫人担忧您的安慰，一时间还没能抽出空来处理这事。”
担忧顾朝夕的安慰也没见人上王府问候一声呀。
白露心底暗暗腹诽顾府这事做得不地道。
顾朝夕心中明白，自己这大伯母哪是担心她的安慰，是怕得罪镇南王府，急着找出谁要害顾府。
无人安置，只递个消息发点银子显然是不妥的，也难怪今日亲眷闹上门来。
“小小姐不必担心。世子殿下发话了，这次的受害者王府会出面安置，以谢他们保护小小姐之恩。”谷雨欠身开解顾朝夕，目带担忧。
顾家究竟对小小姐如何，这几日她和白露都看在眼里。在她看来，小小姐这哪里是不在意，分明是被伤透了心，只能刻意麻痹自己不去想。
“朝夕，怎么在这里等着？”身着锦袍的少年在众人的簇拥下踏步而来。视线捕捉到石狮旁的小团子时，脚步突然加快，小厮提着灯笼快步追赶着。
萧锦逸的视线扫过白露、谷雨二人。
“是我坚持要在门口等你的。”顾朝夕抢先开口，截断萧锦逸的问话。
“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小团子掷地有声。
“这么说，你是有事求我了？”萧锦逸挑眉，盯着矮了自己不止一头的小团子。
等到了王妃得让姨母给她好好补补。这也太矮了，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萧锦逸望着这个新得的妹妹，颇有种为人长兄的责任感。
顾朝夕左右瞟了瞟，门前一堆顾府小厮，大夫人似乎打定主意要把早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不知道上哪儿寻了一群人围着萧锦逸，光举灯笼的就有四个。
“外面冷，上马车说。”萧锦逸掀开车帘，伸手将顾朝夕扶上马车。
“看什么呢？”
顾朝夕上马车后并不急于开口，反倒是好奇宝宝似的打量起身处的马车。
“这跟上次的马车不是同一辆。”
“上次那辆不吉利，换掉了。”萧锦逸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个信息。
顾朝夕猛然转头紧盯萧锦逸，目光中带着对这种壕无人性行为的指责。
感受着萧锦逸玩味的目光，顾朝夕反应过来，“那辆马车也是个幌子？”
得，就她是个刚离虎口又跳狼圈的冤种。
她还同情人家好好的精致小少年遇到刺客。
“是个幌子。不过引来那么多江湖刺客也确实是个小意外。”萧锦逸赶忙开口，怕顾朝夕恼羞成怒。
顾朝夕轻哼一声，趁萧锦逸不制止，一颗接一颗，愉快地吃着小桌上的蜜饯。
“说吧，找我究竟何事，非得在这个时辰说。”萧锦逸抬手抢下小团子手中的瓷碟，制止对方不节制的行为。
顾朝夕双眼留恋地看着离她远去的蜜饯，“想找你借点钱。”
“借钱？”萧锦逸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这次的善后和遇害者的家属，王府会出面处理，不必操心。”
“我知道，谷雨跟我说过了。”顾朝夕点点头。
萧锦逸起了兴致，轻抬下巴示意对方说下去，想听听看小团子这是又生了什么新主意。
“我想找你借一笔银子。”顾朝夕歪头思考了一下。
“大概五十两，要碎银，最好有些铜板，不要银票。”
五十两。
萧锦逸心中合计了一下，这个数字安抚遇害者远远不够，便是拿来做添头也略少。
“你是想给今天来的那老妇？”萧锦逸大致锁定了目标。
“不是老妇。”顾朝夕摇摇头。“是今天跟她一起来的孩子，秋菊的弟弟。”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顾朝夕正色。“那姨婆一看就是往日压榨侄女的。如今秋菊去世了，这钱给了那老妇，不光用不到她弟弟身上，怕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断来闹。”
难怪让我准备碎银和铜板。萧锦逸会心一笑。
“那么多遇害者，为何只帮秋菊？”少年出声询问。
“他是唯一一个想着要来找我讨个说法的。”顾朝夕轻声，近乎喃喃地回应。
萧锦逸怔愣，没料到会从顾朝夕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
他原以为少女是见孤儿寡母可怜，却未曾想到她是感念男孩对姐姐的心意。
萧锦逸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温柔带着安抚地看向顾朝夕。“你若是想弟弟，可邀他来京城一游。王府也有常用的信件渠道，随时可以跟顾宜远通信。”
顾朝夕狐疑地抬头盯着萧锦逸，这人怎么了。
“他是唯一一个有勇气有计划来找我的。给他，这笔钱才能真真正正发挥作用，或许能改变命运也说不准。”
“给其他人，这笔钱有没有都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