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薄礼
“夫君你这是在害怕吗?”
芳娘悄声询问眼波流转,说不出来的柔情似水,像是要将面前之人彻底融化了,化作心间最为柔软的地方。
尚仪一窒,他听见芳娘的话,不仅没有一丝的排斥,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的开心,温声道:“为夫可是怕的很呐!”
听见这话,芳娘噗嗤一声的笑了,不紧不慢的开口,“夫君这可是笑话我。”笑着笑着,眼中含着点点泪花。
尚仪稍稍摇头,语气似是十分的郑重,道:“我是认真的,芳娘!”
声音不复之前的玩笑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在其中,芳娘愣了愣,神情略显不自然,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平常的样貌。
“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芳娘深吸一口气,即使到了现在,她对于自己和尚仪这段感情终究还不极为不自信。
她从来都用不相信麻雀飞上枝头的故事,也不相信富家公子喜欢上一个平民窟的女孩,这些都是存在于话本子里面的故事。
芳娘从始至终都是格外的清醒,明白自己处在一个什么地位,不会轻易赌上这一生。
屋内一时陷入一片寂静,空气之中弥漫着点点名为尴尬的影子,不过,尚仪并未让这种情况,持续多久。
半晌。
尚仪徐徐开口,“芳娘,苏州城这边也有所好转,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此话一出,芳娘弯弯的眉梢稍许皱了皱,面带疑色的望着面前之人,这话,听在耳中怎么感觉像是卸磨杀驴呢?
仿佛自己在尚仪眼中用完了便扔了,哪怕她知道尚仪不是这般想的,只是想让自己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心中如此想着,芳娘还是将心里话问了出来,疑惑道:“我怎么感觉夫君你是在卸磨杀驴呢?”语气之中满是调笑声。
“哪有,娘子多想了,还是娘子觉得为夫是那种人。”尚仪抬手不紧不慢的点了点芳娘的鼻尖,轻笑道。
闻言,芳娘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叹了一口气,似是极为忧愁。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琐事,屋中尴尬的气氛一闪而过,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因着苏州城染上瘟疫之人不在少数,需要用药的数量也是极大,芳娘每日忙得更是手脚不沾地,倒头就睡。
天色将黑,芳娘才从外面回到自己的房中,前脚刚刚迈进屋内,便发觉屋内似是多了一人,起初,芳娘没有多心,还以为是尚仪又来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屋内发出一点声音,芳娘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疑惑道:“来了,怎么点燃烛火啊?”
他们这里是缺药材,烛火这东西可是一点都不缺少的。
瞧见屋内之人一直没有回声,芳娘愣了愣,悄悄咽了一口吐沫,隐隐约约听见淅淅索索的声音,瞬间,心中升起一股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极为不安,下一秒,整个人朝着身后的房门拔腿就跑跑。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晚了一秒,下一秒,脖颈一痛,芳娘吃痛,倒在地上。
“这娘们也真是的,磨磨唧唧耽误了不少功夫。”
屋内突然响起一道责怪且戏谑的声音,“不过,这脸蛋倒是不错,长得水嫩嫩的,要是能春宵一度,也不枉此生。”
那人一面说着,一面便要蹲下身子,伸出一双极为粗糙的双手朝着芳娘柔光肌肤摸去。
‘啪’
随行之人拍了拍那人的手,刻意压低声音,怒道:“你不要命了,我还要,这可是镇国公府世子爷的女人,你不想活我还想活着。”
被打之人悻悻道,“不就是摸一下,又不会被旁人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这件事。”
随行之人深吸一口气,对于自己今日和这蠢货在一起共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心中的怒火只蹭蹭的往上涨。
可一想到还有要事在身,心头无名怒火也逐渐灭了,道:“小心主君砍了你的脑袋!”
听见这话,被打之人才安分下来,同随行之人手脚麻利的将芳娘装进袋子。
······
“世子爷,您说州府大人准备的礼物是什么?”许一身穿一身奴仆的衣裳,扶着貌似醉醺醺的世子爷,疑惑道。
刚刚周府大人说是要一件礼物要送给世子爷,直到他们离了席还没有出现在面前。
尚仪瞧见周府大人派来的奴仆消失在视野之后,原本迷离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搭在许一肩上的双手也缓缓撤离。
台首播揉了揉酸涩的眼角,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酒气倒是令人格外烦躁,今晚在席上,他已经尽量饮的很少了,但是为了应酬免不了饮了几杯。
这也导致身上有着不少的酒味,尚仪慢慢转身,朝着一旁的许一吩咐道:“你去房中让他们备好热水。”
许一重重点点头,世子爷向来爱洁,身上不干净,总归是要找个时间清理清理。
“那世子爷您呢?”许一疑惑道,世子爷为何不跟着他一道回房间。
“我去瞧瞧礼物是什么?”尚仪冷声道,既然周府大人为自己备上薄礼,他也不好过多婉拒,至于礼物到底是什么,心中已然有了眉目。
不是金钱,也不是投诚的账簿,那么,只能是美色诱人,自古,多少君王败在这美色上面,明面上,他身边的世子侧妃死于一场火灾。
之前这些人不是没想过用这种方法来让他放下调查苏州城真实情况的心思,只不过,那时都被尚仪用痛失爱子的言辞给婉拒了。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同一个借口用多了也就不好用了。
这不,为了那本账簿,也算是给州府大人一个薄面,今晚,他也得去瞧瞧,不过,只怕州府大人不能如愿了。
有些事情,总有办法伪装的。
待芳娘再次醒过来之后,只感觉脖颈一阵吃痛,不用想,后面定然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印子,酸胀的脑袋让她一时间无暇顾及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