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时屿白,我是不是……要生了?
“你很不放心她跟我说什么?”
池欢逗他。
伸手去挽他胳膊的时候才发觉他的肌肉绷的很紧,这个认知让她发现了新大陆。
睨入他平静的眸底,池欢抿唇,笑的窃喜。
“你很紧张?”
时屿白的两片嘴是火化炉都焚烧不透的硬,“我有吗?”
他挑着眉尖儿,一脸的不置可否。
池欢心中窃笑,而后继续追问。
“那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时屿白低眸,和她狡黠的目光相撞。
唇角瞬间有了一抹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她胳膊,“嗯,害怕。”
“怕什么?”
池欢忍不住追根究底。
“怕你自卑。”
时屿白眼眸中的一泓星海倾过来。
唇角的笑弧蜜的能甜齁人心,“那对我而言是很可怕的事情。”
池欢秒懂。
她之前就因为这个执意离婚,害得他们之间凭空多了许多玻璃渣子。
“放心。”
心轻盈如风,池欢也不忍心一直让他绷着神经,挽着他的手臂,目光放空看向远方。
声线低如呓语,“不会了。”
“我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时屿白没有回答,只是细细的摩挲下她的手臂作答。
小安安倒是乖觉,自动牵上时屿白的手,减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而后。
一道香风袭过。
从容跟了上来。
“时屿白。”
声音落下的同时,一家三口六双眼齐刷刷的看过去。
从容的呼吸窒了窒。
时屿白的声音很凉淡,甚至比从容印象中的还要冷漠,而这份冷漠如刀插入心脏,疼的不可置信。
“有事?”
言简意赅。
仿佛她配不上多余的字。
从容喉咙口哽住,艰涩的答:“我在广州会停留一段时间,明天我想约你和商砚见见面,咱们老同学也叙叙旧。”
“我不会去。”
时屿白直截了当的拒绝。
从容难堪。
下意识看了眼池欢,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是嫂子不准吗?”
“可是这个同学聚会真的很难得。”
“我觉得你错过会很遗憾。”
“不需要你替我觉得,替我觉得遗憾。”
时屿白清冷的眸子对准她。
“从容。”
“我已经结婚了,你也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句话瞬间击溃从容。
她破碎,受伤,风中凌乱的看着时屿白。
抿着颤抖的唇,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屿白,“你知道。”
从容狼狈扭头,不想再听。
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手包,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不好意思,南嘉则还在等我,我不能耽搁时间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的匆忙,一个踉跄还差点跌倒,但是很快挺直了脊背,快速的消失在眼帘中。
池欢说不上心中什么感觉。
说实话,她更想谴责时屿白。
她看着从容的背影抿了抿唇,“对了,从容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她刚才跟我说不会跟南嘉则透露。”
“没关系。”
“我让商砚和她谈谈。”
时屿白的态度泾渭分明,打算和从容彻底划清界限了。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南嘉则接连从他们的手中抢购了地皮。
池欢一直这样等着,说实话已经有点焦虑了,竞拍台上,她忍不住侧目看向时屿白。
低声问道:“咱们要继续奉陪到什么时候?”
“虽然能给南嘉则一个教训,但是也很耽误咱们的进度。”
时屿白眼底有融融的笑意:“等不及了?”
“有点。”
孕晚期,池欢很容易就疲惫,坐姿快要维持不住,忍不住把半边身体的重量覆在他身上。
“累了?”
“嗯。”
“别担心进度,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已经派人偷偷建设了。”
“地点等回去之后,我在地图上指给你。”
池欢困倦的眼皮瞬间掀开,眼眸亮的如同无辜的小鹿。
“真的?”
“骗你不成?”
“好。”
池欢嘴角的笑意散落的同时,下意识的拧了拧眉心,“喂,你的毛病又要犯了哦。”
“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说好了的,没有秘密?”
“你没问而已。”
时屿白挑眉。
“你开口问,我没什么不肯招。”
“好,那你给我等着……”
说着说着,池欢的眼皮又重重的盖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没一会,她的眉心就拧出很深的褶皱。
腰间的位置仿佛坠上了冰块,又冷又沉,还有绳索捆住她的腰腹,正在一寸寸的收缩着。
“时屿白……”
她的呼吸发紧,整个身体都跟着紧绷起来。
“怎么了?”
时屿白瞬间清醒,紧张的检索着她。
“哪里不舒服?”
剧痛每分每秒都在加重,池欢疼的在座位上坐不住,像虾子一样蜷起来。
“我、我……肚子好疼……”
“时屿白,我是不是快生了?”
时屿白眉心狠狠一跳,肾上腺素瞬间狂飙出来,脊背沁出密密匝匝的冷汗。
关心则乱,他失去了方寸。
却又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弯腰小心翼翼的把池欢打横抱入怀中。
池欢的手死死的揪住时屿白身上的外套。
“好疼……”
短短一会的时间,她额头肉眼可见的密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时屿白的心一片兵荒马乱。
“欢欢……深呼吸。”
“深呼吸能很大的缓解阵痛的疼痛。”
“抱歉。”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攥紧她,仿佛要透过这个动作,把力量传递给她。
又似乎想要透过这个动作,来分担属于她的痛苦。
“怎么了?”
商砚抱起小安安,着急的跟上来。
“池欢要生了。”
“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
“好,我这就去开车!”
“稍微等一等,我这就过来!”
商砚抱着小安安快速离开。
池欢被时屿白抱着,暴露在冷风中,毛孔因为吃痛贲张着,冷风袭来,整个身躯都开始颤抖,也说不上是疼的还是被风冷的。
时屿白低眸看着,她阖着眼,额头的汗珠顺着流到眼眶,染湿的睫毛打成一缕缕的,每一缕都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那细微震颤的弧度,仿佛连着他的心脏,锥心钻骨的泛起疼意。
他被愧疚淹没。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自私,执意要你生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