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在他临死前,必须带走老八
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灰青的蛾眉,皱着个川。
“行了,今日家宴,公事先搁一边。”
项骁的话,让她感觉自己去皇家寺祈福,就祈了个寂寞,造孽啊。
蓉太妃无力抚额,她感觉脑壳又痛了,这养子,可真不让她省心。
皇后坐在皇帝项泓身边,担心地给他顺气,就怕他气急攻心,这两日龙体才稍稍有些好转,可不能再被项骁又气病了。
项骁的目光似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白娮,唤来小宦官给他斟上酒水,他捏起小酒杯朝白娮敬了下。
他这一举动,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猝不及防之下,把白娮当场吓出了短暂的胃痉挛,她假装不清楚项骁的用意,若无其事地夹自己面前的菜吃,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却在心里愤愤不平:这男人是想让她死吧?
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突然相互敬酒,明摆着告诉在场众人他和她之间有一腿么。
正担忧之际
项聪突然受宠若惊地端起酒杯站起身,没想到项骁居然会向他敬酒,给他回敬:“多谢八皇叔,我也敬你一杯。”
白娮才发现项聪的位置在她前面,看来是她想多了,当下放松了下来,反复深呼吸平息情绪。
项骁可没错过她几次变换的神色,对此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意。
如此大好机会,怎可能放过她,戏谑:“白姑娘可是未来太子妃,理应该给本王敬酒吧?”
这话让白娮呼吸一窒,如咽喉像被他掐住般要命,让她不由得背脊生寒。
她极力压下内心的慌怕,脸上却极力保持镇定,端起酒杯回敬了下。
“民女给八王爷敬一杯。”
说完一口闷下这苦辣的酒水,辣得她呛了下喉咙,原本因为害怕而苍白的脸色,以眼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就像青涩的桃子熟了,诱人食欲。
项聪本想回头本想教训她几句,没想看到她红润的脸蛋时,不由得微微失了神。
项骁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戏耍一下白娮这一举动,是很符合在场众人思维逻辑的。
不过皇后却突然想起昨日都怡郡主“不经意间”向她透露的话,说在皇家寺时,她的婢女在白娮住的房中发现藏了一件男子的披风……
虽说太子后来解释过,可能是婢女栽赃嫁祸,且还说那晚白娮还想勾引他未成功,不可能背着他这个太子去偷男人。
导致在皇后这,白娮成了生性浪荡,上不得台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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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项骁敬酒这一举动,白娮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他老人家病了些日子可算记起来,白娮是钦天监在一众秀女中算出来的天命之女,未来太子妃的人选,且此女能旺项氏国运。
如今只等着钦天监给个黄道吉日,他便可下旨给她和太子赐婚。
想着,便借项骁的举动,切入话题:“八弟认识白家这小丫头?”
他希望项骁将来能成为太子未来的一大助力,他要是驾崩也就能瞑目了。
白娮被皇帝这话问得心都差点蹦出了嗓子眼,心里祈祷项骁别乱说话。
项聪闻言看向项骁,心说:白娮怎会跟八皇叔认识?
项骁倚着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姿像个痞里痞气的大爷,凤眸里带着暧昧不明的挑衅,看着白娮,说:“刚认识。”
这话说完,白娮悬着的心才落回去,那忽上忽下的感觉,就像云霄飞车一样刺激,背后都浸出薄薄的一层汗水。
在场众人看来,项骁不过是耍着白娮玩。
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暗里还嘲笑白娮倒霉,被项骁盯上。
皇帝项泓深知项骁的性子顽劣,给人家小姑娘造成了困扰,决定弥补她一二,当众给白娮赏了一对玉如意,还有一尊用上好羊脂白玉精雕细刻的莲花。
皇后跟着也赏了两套华贵的头面给白娮。
皇帝皇后都送了不少好东西了,太后不送的话就显得她小家子气,之后让人送了株一般般的红珊瑚摆件。
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
白娮现在心里高兴了。
虽说今日对心脏过于刺激,胜在有惊无险,最后还拿到宫里三位巨头的打赏,先前受的刺激都无所谓了。
白夫人交代的任务,她都完美完成了。
太子看到白娮今日给他争了脸面,看她都顺眼了些。
可坐在对面的都怡郡主都快酸死了,看到白娮拿到打赏眼红得不行。
午膳结束后,项泓把项骁叫去了御书房,留下其他家臣原地活动。
因为刚才白娮得赏,皇室中其他女眷都朝她围了过来,她如今可是宫中三大巨头面前的红人,以后可要多些往来。
都怡郡主挤过去挽上白娮的手臂,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看似彼此很熟络,却是满嘴的陷阱。
“白妹妹今日一跃成了宫里的大红人,就连八皇舅都主动要跟你敬酒,我们其他人就难得这份殊荣了,不知道白妹妹是如何得到八皇舅青睐的?”
旁人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仔细一琢磨,就是在给白娮挖坑的。
要是被捧飘了,一个回答不好,极有可能身陷囹圄。
这时旁边有女眷笑呵呵地帮白娮解围:“那自然是因为太子啊,都怡郡主说的是什么话。”
白娮表情忍着恶心,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保持客套微笑道:“敬个酒罢了,谈不上青睐。”
说多错多,少说点总没错。
项聪远远看着白娮被女眷簇拥着,他不方便过去,怕她会说错话,丢了他的颜面。
看到都怡郡主走过去给她解围的时候,他才得以松口气。
心说:还是都怡姐姐识大体。
御书房内,香炉里的檀香袅袅飘出,淡淡的弥漫开。
罩着明黄锦绣着彩色龙腾戏日图的案桌,项泓坐在案桌内,项骁坐在案桌下首的位置,悠哉地品着茶。
“朕听说,你近期攻下了匈奴三座城池,那里原本的商贸流通都不错,待安置好后,将又能增加国库收入,干得不错。”
项泓身体大不如前,听说弟弟又立下了大功绩,身为兄长,心里多少还是会欣慰的。
但是站在君王的角度来看,功高盖主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就怕日后太子登基时,项骁心里不舒坦。
项骁:“嗯,已经安排驻军和官员管辖,战后需要休养生息两三年才能恢复。”
他自十四岁开始便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他的能力不仅能保护好项氏的江山,还能扩大项氏的疆土。
项骁手里的一半兵权,先皇驾崩还特意下旨给他留着,其中的原因之一还与他的生母有关。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拥有和帝王几乎是五五开的实力,一旦他造反……
项泓如今担忧的就是这个,倘若老八日后不能为太子所用,那在他临死前,必须带走项骁。
“八弟,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能活多久很难说,都是一家人,这个江山是项氏的。你是聪儿的叔叔,以后他就拜托你了。”
好大的一顶亲情帽子扣下来。
但接不接是项骁说了算。
“太子已成年,他活着的皇叔皇姑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