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太尴尬了
太尴尬了！
“我的腰又酸又胀，我，我想上厕所。”
高苗苗的脸红得像是猴屁股。
刘桂英以为她真的是要上厕所，忙将墙角的马桶拎出来。
高苗苗两手拉着裤子，脸色通红，口里嗫嚅道：“我，想去茅房解手。”
她四肢健全，真的做不到当着刘桂英和稳婆的面大大咧咧地宽衣解带。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好意思！都是过来人，怕什么！”
高苗苗咬着唇脸色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稳婆在边上道：“她这是发动了，孩子往下坠，这才想解手。你躺床上去，我检查一下。”
这个高苗苗没办法拒绝，她面如火烧，咬着牙躺到床上。
“下边的衣服都脱了。”
高苗苗顿了一下，心里默念着：没事，没事，看一下又不少块肉。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好害羞的。
高苗苗心一横，闭着双眼摸索着将身下的衣服都脱光。
稳婆扭头对刘桂英道：“拿灯过来。”
就算闭着双眼，高苗苗也能感觉到光影的移动，她扔掉心里的羞耻感，只当自己是一具没有思想的木偶。
稳婆仔细检查了一番，司空见惯地说道：“还早着呢，且等着吧。”
高苗苗都有点懵了，刚刚那一下子就让她难受死了，稳婆居然说还早着，那她还要受多少罪啊？
“婶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生出来？”
“我看差不多要明天下晌五六点钟的样子。”
高苗苗心都要凉了，心里默默地算了算，还有二十几个小时要熬。
“还要那么久啊！”
此时那股子劲已经过去，但她还是心有余悸。
“你这是头胎，又是先破的水，骨盆比常人乍，肯定要慢一些的。”
稳婆躺回今天晚上特意为她支的竹床上，又交代道：“好好养精神，攒着点劲，别把劲瞎用光了，到真生了时候没了力气。”
高苗苗应了一声，“知道了。”
刘桂英吹熄了灯，挨着高苗苗躺下，轻轻摸了摸她已经有些汗湿的鬓发。
“闺女，咱们不心急，熬过这一关就好了。”
高苗苗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转眼就到了下半夜。
她一直没睡着，总是刚有了一点睡意，那股子劲就上来了。
虽然知道是宫缩的缘故，可是她根本就无法忽视那种马上就要解手的感觉。
稳婆被她几次三番的动静闹腾得有些心烦，还说了她几句，刘桂英在边上陪着说了好几句好话。
弄得高苗苗心里既羞耻难过，又很无助。
她也不愿意，可真的忍不住。
到了后来，高苗苗担心吵到稳婆和刘桂英，干脆不躺下了，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默默地忍受着，生理上的痛苦加上心理上的难受，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这个时候要是程枫在就好了。
高苗苗默默地想着，但也知道程枫不可能出现，只能暗自咬牙撑着给自己打气。
刘桂英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察觉到身旁没人，她心中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苗苗，怎么不躺到床上来？”
说着便下床扶着高苗苗把她往床上带。
“娘，我难受，坐着还好受些。”
高苗苗轻声拒绝，又对她道：“我再坐一会儿，你去睡觉，别管我了。”
刘桂英大清早就下地干活，又随着她折腾了大半夜，她年纪又大了，面上已有憔悴之色，高苗苗不忍心让她陪着自己折腾。
屋里的油灯没有熄，刘桂英觑见高苗苗脸上的泪痕，本有些烦躁的心又软了下来。
“女人都要经过这一遭的，别怕，你现在得攒着劲，省着力，到生产的时候才有劲儿，乖，听娘的话，咱到床上躺着，歇一歇，别撑着。”
高苗苗嗯了一声，点点头，任由刘桂英扶着自己踱到床边慢慢躺了下去。
见她躺好，刘桂英脱了鞋越过她躺到床里面，人刚沾上枕头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高苗苗开始还睁着眼熬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次被那种难言的感觉惊醒时，她以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然而窗外还是繁星满天。
就这么一下睡一下醒的，终于熬到了天亮。
涵涵和念友一大早起来就直奔高苗苗的房间，让稳婆给赶了出去。
“产房秽气重，小孩子魂轻压不住，到外边玩去。”
涵涵和念友都有些怕稳婆，可是又担心高苗苗，不情不愿的走出来站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涵涵、念友乖，你们去玩。”
高苗苗见两个孩子一直趴在门口看她，不由得出声让他们出去玩，她倒不是信什么秽气不秽气的，只是怕吓到他们。
涵涵少有的拒绝道：“不用，我要等着看小弟弟。”
念友点点头，“我们就站在门口，不进去添乱的。”
“小孩子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吃早饭去！”
刘桂英端着一碗红糖水荷包蛋走过来，看到他们站在门外，轻声喝斥道。
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进了房间，将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吃早饭。”
“我吃不下，一点胃口都没有。”
一夜的煎熬，高苗苗脸色憔悴，头发又乱蓬蓬的，那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好像一朵被抽干了水的鲜花，蔫巴巴的。
刘桂英看得心疼，正要开口劝她，站在边上稳婆硬邦邦地开口道：“吃不下也要吃，现在不吃东西，等下生孩子就没力气，受罪的是你自己。”
“是呢，好闺女，多少吃一点，不然没力气。”
刘桂英在边上说着软和话。
高苗苗也知道她们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多言，从床上坐起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刘桂英见状心里松了松，又讲稳婆出去吃早饭，走的时候还将涵涵和念友也一并薅了走。
吃过早饭，程放来到高苗苗的门口，他一个年轻男人不好进房间，就站在门外说话。
“嫂子，你放心，我一到镇上就给大哥打电话，让他回来。”
高苗苗心里很想程枫能回来，又担心会妨碍他工作，便违心地开口，“算了，他忙，就别让他辛苦赶来赶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