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林念冬陷害不成被林雪意反将一军
林念冬在水里挣扎的那一刻,林雪意才明白,她所谓的帮忙是什么意思。
她要用孩子陷害自己,却希望自己甘心就范。
不可谓不恶毒,但林念冬在拿孩子做筹码的那一刻,就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所以她做什么事,都在情理之中。
将人送到医院,因为救助不及时,孩子没能保住。
跟来的人面面相觑,但谁都没说什么,只有林忠奎不断叹息。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他心里是真的难过。
傍晚时,林念冬转醒。
看着病房里该在的不该在的人齐聚一堂,立刻迫不及待地表演起来。
她声泪俱下,又因为刚刚流产,身体虚弱到了极致,哭诉时倒有几分悲痛欲绝的意味。
“姐姐,不管我做错了什么,错的都是我,你要惩罚,惩罚我好了,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他还那样小,甚至来不及睁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去害他!
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住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啊!”
林雪意眼角抽了抽。
她没想到林念冬会如此迫不及待。
在林念冬昏迷的这段时间,林雪意其实有想过。
如果她良心发现,醒来之后主动承认一切,并忏悔一切。
她会息事宁人,只当给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积福。
但她小看了林念冬的恶念,她在睁眼后的第一时间就朝她发难,没有任何迟疑。
这一刻,林雪意无比唾弃自己的圣母。
有些人,不配得到原谅。
如果法律允许,她真会毫不犹豫的送她上西天!
陈叙第一时间发现了林雪意的情绪变化,走近几步,握了握她的手。
林雪意反握住他,心里才好受一点。
林念冬发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谲,且自己哭诉半天也没人上来安抚,有点奇怪。
但大戏已经开场,没有半途停下的道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林念冬声嘶力竭。
“宝宝啊,妈妈都没看你一眼,你怎么忍心离妈妈而去,妈妈没有你可怎么活啊,妈妈不活了!”
为了表现得更加真实,林念冬突然发疯,拽掉正在输液的针头,连滚带爬地跌下床,再拼命往病床上撞。
撞到自己头昏眼花还是没人上来阻止,林念冬才意识到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孩子还在?
她迅速调整情绪,略带迷茫地望向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林忠奎身上。
与周围人的冷漠不同,林忠奎表情悲戚,而且是她亲爸,比较好糊弄。
她咽了咽口水,生涩地问林忠奎:“爸,我的孩子是保住了吗?”
她想象不到众人看到自己流产还如此冷漠的原因,特别是余国庆。
她虽然不打算跟余国庆再过了,可流掉的毕竟是他儿子,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在她的计划里,余国庆应该第一时间发疯,为儿子报仇。
林忠奎声音哑得不像话,但还是如实说:“没保住。”
“没保住?”林念冬心里一松,更疑惑了?
既然没保住,余国庆那孬种为什么那么冷静,他不该狂揍林雪意替儿子报仇吗?
而且病房里为什么有邻居马大婶和村长媳妇?
林念冬醒后太过急切,忽略了一些问题,这会趁着头昏倒是能够冷静的想一想。
马大婶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一旦有八卦传到她耳朵里,就逃不过被邻乡知道的命运。
林念冬最初编排林雪意,就是找人传到了她那。
可她总不能为了听点八卦,大老远地跑到县城来吧?
林念冬特意确认了一下病房的装潢,是县医院没错,那她来是不是别有目的?
还有村长媳妇,她为什么也在?
是刚好有亲戚住院,顺道过来看一眼,还是专程来的?
林念冬没有头绪,病房里也因为她的安静彻底安静下来。
陈叙牵着林雪意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此刻见时机成熟,开口问林念冬:“你说雪意害你的孩子,她是怎么害的?”
林念冬见陈叙好奇,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紧放下心中疑虑。
她半侧着身,找了个绝美的角度望向陈叙,期期艾艾地回答:“她推我到河里,叙哥你知道的,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山上帮忙,中途还来过医院,胎相一直不稳,我姐不可能不知道,可她还是推了我!”
“她为什么要推你?”
“这你就要问姐姐了。”林念冬红着眼眶,难以置信地瞪着林雪意,将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悲痛演得活灵活现。
说句题外话,星河演艺公司的苏星河应该来找林念冬当艺人。
这一出手就是影后级别的演技,完全可以弥补她在长相上的缺陷。
林雪意表示比不过,也不想吭声。
林念冬将林雪意的不吭声视作理亏,逮着机会乘胜追击。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嫁给庆哥?你要真的如此怨,我让给你好不好,你不要害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你还给我!
他也是你的亲侄子啊,姐姐,你怎么忍心害他,你就不怕夜半时分,他来找你索命吗?”
林雪意烦透了林念冬对死亡的蔑视。
她不该为了满足私欲,用孩子的死来构陷别人。
更不该在孩子死后,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陈叙说林念冬对他有想法的时候,林雪意还挺意外,她以为林念冬选了家世更好的余国庆,就不可能再看别人。
可她现在一点都不意外了。
林念冬本来就是,既要又要的人,且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她既不想失去余家丰厚的家产,又不想失去陈叙真诚纯粹的爱。
所以要想尽办法扫清障碍。
而她林雪意就是林念冬得到陈叙的障碍,所以必须清除。
林雪意可悲的笑笑,如果不是陈叙有所察觉,如果现在的林雪意不是换了芯子。
还真有可能被她算计成功。
如果被她算计成功,原身背着一条人命,而后众叛亲离,她要如何活下去?
林雪意不敢想,但终究是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不可能让林念冬如愿。
她盯着林念冬一字一句地问:“怕索命的,不该是你吗?我亲爱的妹妹?”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林雪意几乎咬牙切齿。
她性子随和又喜摆烂,万万年间,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
当然,从前她痛恨谁了,可能会将人送去投胎,不会像现在一样束手束脚。
马大婶子性子火爆,忍了这么久已经忍到了极限,她点着林念冬骂道:“林念冬你怎么这么恶毒,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姐是会刨你坟头还是怎样,你拿孩子的命来陷害她?”
林念冬如遭电击。
什么陷害?
她本能反驳:“我没有陷害姐姐,是她推我入水,是她害了我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看见了,你落水的时候,你姐离你八丈远,怎么可能推你!”马大婶子愤愤道:“你当我们是瞎的吗?”
什么?
怎么会被人看到?
她跳水的时候明明有仔细观察过,周围没人她才往水里跳的啊!
否则的话,她肯定要骗林雪意来到自己身旁后才行动。
大意了。
林念冬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瘫坐下来。
但她不想放弃,心思急转片刻,立刻又状似疯癫地继续撞病床。
边撞还边嚷:“不可能,你们绝对看错了,当时附近根本没人,是姐姐在撒谎,她要推卸责任,才会撒下这个弥天大谎。”
“你们都是一伙的,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像是终于想到自己真正的靠山是谁,林念冬满脸泪痕地看向余国庆,悲痛欲绝:“庆哥,他们都欺负我,姐姐害了我们的孩子,现在还要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我陷害她!孩子可是我们的命啊,我陷害她我自己也没命了,我犯得着吗?”
不等余国庆表态,林雪意冷冷开口:“你犯不着陷害任何人,但你能犯蠢啊林念冬。你以为婶子开口是空口无凭吗?”
“我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林念冬你赖不掉的!”
她举了举手里的相机,笑得残酷:“你猜猜这个相机里有没有我离你八丈远的证据?”
这部相机被陈叙购买下来,一直都在林雪意身上。
一是她爱美,总是摆弄着拍照,二是为了提防林念冬。
“林念冬,你再死性不改,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派出所,让你尝尝牢饭的滋味!”
林念冬彻底石化。
她见过这种新型相机,不仅可以拍照,还可以拍视频。
那林雪意是不是将自己落水的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
那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污蔑她了?
那孩子,是不是白死了?
那马大婶跟村长媳妇能够出现在现场也并非巧合?
她被林雪意,反过来算计了?
林念冬无比混乱,她感受着扫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却再不敢抬头与任何人对视。
村长媳妇因为跟马大婶子一起目睹了这场不算缜密的算计,所以被陈叙邀请过来,当个人证。
作为村干部的家属,遇到这种事难免要表明下立场,于是说:“念冬,这事的确是你做的不地道,早几天,你还到处编排你姐。
村里别人我不清楚,但我跟你马大婶是知道的,你结婚那天,都显怀了,少说也有四个月,怎么可能是你姐被退婚,你临时顶上去的?
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
这孩子怎么去的,你也门清。
我们是外人,不好说什么,但做人得明理,得知恩图报,你姐自小是怎么对你的,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你诬陷你姐背着一条人命,你让她以后咋活。”
关键是人证物证都在,林雪意还是愿意给林念冬一个机会。
说她醒后如果好好做人,拍到的证据会立刻销毁。
可没想到,林念冬没有一点悔改之心。
至于林雪意要怎么活,林念冬当然不关心。
她甚至乐于看到林雪意被戳脊梁骨,又背着亲侄子的命,像条臭虫一样地活下去。
这样不管是余国庆还是陈叙,都不会再正眼瞧她,自己的计划才能真正成功。
可惜她失败了。
林念冬再不想面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她没有撼动林雪意一丝一毫,还让余国庆跟她起了芥蒂。
以后就算回到余家,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她如今暂时攻略不了陈叙,还要依靠余国庆生活,她不能让余国庆抛弃她。
想明白自己现阶段要做什么后,林念冬奇迹般地冷静下来。
她呆呆地望着林雪意,然后难以置信地问:“难道是我误会你了?难道是我受了打击,产生了幻觉?
姐姐,你不会怪我吧,我刚刚失去孩子,我太痛苦了,我也不知道脑袋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些画面,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姐姐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就当是为了孩子,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林雪意冷眼看她。
“那你在没有失去孩子前为什么发疯,为什么要跳水?”
“孩子还在的时候我没有发疯。”林念冬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无比庆幸自己没将计划说给林雪意听。
她对‘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的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她一直警告自己要闷声发大财。
也幸好自己这么做了,才没被林雪意拍到证据,抓到把柄。
林念冬松了口气,继续表演。
“我也没有跳水,我一定是不小心滑到水里的,姐姐你当时就是离我太远才来不及做什么,我相信你若是在我身边的话,一定会救我和孩子的。”
近一些,她就无法自救了。
林雪意扯了扯嘴角,懒得再理林念冬。
陈叙捏了捏林雪意的手,小声安抚她:“我们先回去,这事肯定没完。”
林雪意点头,陈叙又抬另一只手揉揉她后脑勺:“接下来我来处理。”
林雪意又点了头。
陈叙随即跟村长媳妇和马大婶说:“感谢两位婶子能来,如果以后有要帮忙的地方还得麻烦两位。”
村长媳妇摆了摆手,她是不想掺和,但身份摆在这,不可能袖手旁观。
马大婶倒是热情,大手一挥,豪情道:“放心吧,有婶子在,以后没人敢害雪意丫头。”
“那我替雪意谢谢婶子了。”
这就是陈叙安排俩人‘误闯’现场的原因。
村长媳妇不可能袖手旁观,马大婶又能帮忙澄清林念冬散布的谣言,对于整个事件来说,两人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