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沈持瑜怅然若失，放下杯子，回自己房间。
屋外没什么动静，沈怀瑾从行李箱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水喷涌而出，哗啦啦地从头发滚到锁骨再往下滚。
沈怀瑾在掌心挤上洗发水，涂在头发上揉着。他抬头，撩起额前的头发，花洒的水洋洋洒洒地落在他的身体各处。
浴室雾气氤氲，沈怀瑾清楚感觉到沈持瑜对他的依赖不减仍増。
这要放以前，也是可喜的事。只是两人年龄的递增，他反而觉得这会让沈持瑜渐渐少了自主性，权权依靠自己，这不是可观的事。
所以在他洗完澡后，沈怀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拿起手机发消息。
［a：你假期有出去打工实习的打算吗］
［弟弟：哥，我都没成年。童工犯法的。］
［a：没事］
［a：你有这打算就行］
［a：没工资算义工不算童工你放心］
［弟弟：美羊羊震惊jpg］
沈怀瑾退出聊天界面，找到别人。
［系统消息：我拍了拍“性感公蟑螂”的屁股说，吃什么呢？给我来口］
［a：……］
［性感公蟑螂：干嘛？大晚上骚扰什么蟑螂啊］
［a：我送我弟去你那儿锻炼下］
［性感公蟑螂：锻炼什么你还能把你弟送出手的啊］
［a：只要能让他能自己做而且不打扰你们的就行］
［a：也别给他发工资了他有零花钱］
［性感公蟑螂：你家不是有公司吗］
［a：不在国内。］
［性感公蟑螂：我要睡觉了/okok］
对方强制结束话题，沈怀瑾也不多说，看了眼包里的图纸，选择抬手熄灯，美美睡觉。
然而按照生物钟，第二天早上六点，沈怀瑾准时睁眼。他收拾收拾，准备下楼做饭，刚开门就跟沈持瑜打了照面。
沈怀瑾，“起这么早”
沈持瑜，“今天周一啊，要上学的。”
沈怀瑾“哦”了一声也没多说，到了厨房，王奶奶已经在忙碌了。
忘了，回家了。不用一个人吃着冰箱里反复热的饭菜了。
“起来啦，”王奶奶就着围裙擦了下手，笑着将炖好的燕窝摆到他们面前，“趁热吃点，锅里还有粥。等等包子好了可以带走吃。”
“待会儿我送你去学校吧，顺路。”沈怀瑾说。
“行啊，哥你开玛莎拉蒂，最炫的那辆，直奔我学校，酷炸了。”
“什么玛莎拉蒂，蹬三轮要不要”说完，沈怀瑾就接起一个电话。
沈持瑜瘪嘴，喝燕窝，嘀咕着，“就说说呗，玛莎拉蒂就是酷啊。”
王奶奶端了一笼包子来，笑呵呵地说，“来，肉包。”
沈持瑜拿勺子戳戳燕窝，勺子嵌入，燕窝完全地包容侵入者。他抬头看看沈怀瑾，在对方挂下电话后，问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沈怀瑾把碗里最后剩下的燕窝喝掉，“处理完那边事，最早的航班也要晚上才到。”
“晚上你请个假，先别住学校了。我带你去接他们。”
“不是说下午吗？”
“来不及。”
近二十分钟后，俩人站在车库里的一辆紫色涂装的玛莎拉蒂的面前，沈怀瑾按下车钥匙，“上车。”
沈持瑜兴致冲冲地跟上去，“我就知道哥最好了！”
“少来。安全带系上，现在开过去会不会迟到”
“可能会吧。”
“嗯，我也是。”说着，沈怀瑾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轰”的一声直射出去，险些和刚拉开的铁门撞上。
一路上，车窗被拉到最低，沈持瑜迎着风兴奋地喊着“呜呼！”
“哥！你开车好爽！”
风不断地从耳边灌过，声音随风远去，沈怀瑾听不清他的傻弟弟在叫唤什么，只能余光短暂地看到他连牙龈都被风吹的抛头露面。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沈怀瑾也不知道走的什么捷径，只用了一半的时间跑到学校。
路过学校外面的一个拐角处，沈持瑜紧急叫停，“哥，哥你停这儿吧。我自己去。”
沈持瑜说的地方不说是荒无人烟，反正就是断墙残垣，人迹鲜少。
沈怀瑾往这附近的停车位一个甩尾就停下车，“怎么了？想翻墙进去”
“没有啊，又没迟到，”沈持瑜下车回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解释说，“还有十分钟了，没迟到。我等傅衍，他早上起不来，我带他翻墙快一点到教室。”
傅衍这个名字，沈怀瑾是有印象的。之前见过，长的是挺板正的，可能现在赖床的同学普遍多吧。他看了看学校破损的一角，“那你别迟到，找时间把这里保修下。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会比你投机取巧来的有用。”
言罢，飞驰而去。
沈持瑜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傅衍不慌不忙地拍了拍他的背，“兄弟！早啊。”
“不早了，再晚就真迟到了。”沈持瑜把书包甩进校园内，然后踩在墙突出来的一处起跳，扒住矮墙最上方，靠臂力拉动自己的身体，双脚跃上，跨坐在上面。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向傅衍伸手，借力把人拉了上来。
矮墙被假山遮掩着，所以很少有人注意，这里也是学校情侣的常常光临的恋爱圣地。
两人顺着假山向下两步便安全落地，沈持瑜拍了拍身上的灰，想捡下包，结果还没抬头，抬脚还没迈出一步便撞上了站直地傅衍，他张口就说，“卧槽你干嘛呢？走了，要迟到了。”
沈持瑜疑惑地看着他，绕开他往前走，然后看到黄主任顶着他头顶没几根的毛，凶神恶煞地站在面前。
沈持瑜立刻垮了张脸，一个顺滑地回转，就要往傅衍身后走。
“站住！”黄主任喊道，“干什么去！要迟到了不知道啊”
沈持瑜讪笑道，“这不是还没迟到吗？”
话一出口，晨读的铃就响了。
好的，这下是真迟到了。
“……”三人一下都沉默了。
“那什么，我找下我书包。我包呢”沈持瑜左看右看，恨不得头埋地里。
黄主任指着自己旁边墨绿色的包。
“噢！在这儿呢。”沈持瑜捡起包，“那行，包找到了，我就不打扰老师了，黄老师再见。”
背上包还没走两步，就被黄主任拉了回来，“跑什么你以为跑得掉通通跟我来年级部。”
各年级的教学楼传来朗朗的读书声，除了顶楼的教师办公室。
“每次，每次只要我一去巡逻，每次你俩都迟到。咋了？蹲我呢”黄主任拿了两张处罚单，“赶紧填，填完回教室。”
傅衍戳戳沈持瑜，用自己最小的声音，“来只笔。”
“你上学连笔都不带！”黄主任一嗓子给傅衍的话都堵回去了。
“在教室，老师，”沈持瑜接话道，“他走读，文具两边都放，不用带来带去。不麻烦。”
“行行行，赶紧填。别有下次了，早起五分钟也不会迟到了，知道不”
俩人答应着，低头填表。
沈持瑜在“处罚原因”一栏填了迟到两个字，左看右看又画了只小恐龙，才欣慰地笑了。
黄主任抬手给沈持瑜脑袋上来了一掌，“笑嘻嘻的干什么呢，填完了赶紧给我，这画的什么狗啊？”
沈持瑜小声说道，“霸王龙。”
黄主任挤着他的鱼尾纹无声地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沈持瑜正要走，一首《小苹果》不合时宜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