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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 章 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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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夏,天愈发燥得厉害,窗外的金蝉趴在树上振翅长鸣。王大监怕吵了谢邱竹,就抬手招来一个小太监,让他找人拿沾子给粘了。

    谢邱竹早早带着阿纪去了行宫避暑,连同契丹这种外族也安排在一处避暑的别院。

    吉利所说的那些话的确在朝中起了作用,最近的桌案上都是些想要上奏休战,讨论利弊的折子。

    朝中逐渐起了分歧,一方主战,一方主和,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这一闹,直接吵到了谢邱竹这里。

    行宫临时辟出来的书房正搁着冰山,暑气蒸化打出淡淡的凉气,谢邱竹正歪着身子,捏着腰间的羊脂玉在指尖摩挲。

    羊脂玉玉质细腻油滑,触手生温,他抬眼看着桌子前站着的好几位须发皆白的朝中重臣,另一边是新生一辈的将军。

    “契丹狼子野心,若是此刻大齐妥协,割让了雁回关以北的三城十六州,那从此以后大齐便门户大开,再无天险可守,中原便成了他契丹的跑马场,任他契丹一族随意进出,予取予夺。”

    “可大齐如今兵困马乏,梁国余孽还未缴清,北伐的军费怎么出从哪里出你们这些兵痞子成天打打杀杀,这些你们都想过没有”

    “可这群契丹人真是太嚣张了,雁回关乃军事重镇,是大齐与契丹的一道屏障,若是这道屏障被打破之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大齐土地。难道就这么舍弃反正我是做不到。”

    “从前梁国与契丹之间多年征战,一直都是治标难治本,大齐国内刚刚平息,正是要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百姓万万是不能再受战乱之苦的呀!”户部尚书苑大人掌管着财政,主管全国户口、赋役方面的政令。

    他胡须颤抖,与几个年轻的武将据理力争。

    不是他不想打,而是不能打。

    前些年打梁国时就已经掏空了家底,至今国库里还拿不出什么钱,连今年官员的俸禄都是拿粮食抵的。

    这要再开战,他只能拿命去填了。

    “契丹人就是贪得无厌的强盗,这次给了他们,下次他们就敢登门拜访我大齐国都,不能给它。”

    “对,不能给!”

    …………

    宛如道看向桌案后面的谢邱竹,颤巍巍地说道:“陛下,您拿个主意吧!”

    谢邱竹坐直了身子,看向一旁阖目养神的秦文宏秦太师,“太师有什么看法”

    秦文宏这时睁开眼睛,看向这个他亲自从梁国接回来的外孙。

    琥珀色的眼仁像极了她那个女儿,如今他早已在这个巅峰之位上养重了威势,不再是从前那个谨小慎微的质子,也不是受他钳制的傀儡。

    秦文宏拱手道:“若只是因为军费一样,那臣以为这场仗该打,哪怕两败俱伤,劳民伤财也必须要打。

    现在的问题最该考虑的是这仗该由谁打,该让谁打。

    契丹他们全民皆兵,族人闲时是牧民和猎手,战时就是骑兵战士。对上这样的铁骑,我们的毫无胜算。

    可惜我们大齐没有骑兵,也没有会养骑兵的人。若是能像梁国那样,有一两个知晓契丹铁骑战术的将军,或许可以一战!”

    谢邱竹明白秦文宏的意思,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的观点都是以战止战。

    现在唯一棘手的问题就是,他们没有拿得出手的骑兵。

    齐国因地形原因擅长水战,与梁国打时也磨砺过山地作战。可雁回关以外全是草地,平原,若是没有骑兵,根本就摸不到敌军的人影。

    谢邱竹神情很惫懒,目光直直看向正中的宛如道,轻笑道:“寡人与秦太师一样,认为这场仗必须打。我们大齐耗不起,他们契丹同样耗不起

    一旦有外族入侵,就花钱割地让敌人回去,这样的国家不灭亡才是值得奇怪的。

    寡人不想偏安一隅,不想与契丹做交易,更不想寡人百年之后,无险可守的大齐一直活得心惊胆战、战战兢兢,生怕别人打过来。”

    “仗来了就打,犯土侵国者,杀!!”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高呼,“陛下圣明——”

    ……

    到了西郊行宫,阿纪老远就见了一大片林子,里头有野兔獐子各种活物。

    猛然一声鹰唳。

    仰头看去,远处一只夭矫不群的猛禽在碧蓝的天幕中盘旋。

    “这西郊怎么还有鹰隼”

    “没有啊!”镜心将茶水放在小几上,跟着仰头望去,“这应该是契丹的吉利将军带的吧!他们契丹人最喜欢豢养这样的海东青,说是用来狩猎。

    奴也不大见过。”

    阿纪想着谢邱竹这次来,还给他带了他在马厩新降伏的烈马踏雪。

    还记得第一次见那匹马,他还在驯马师手里撂蹄子,把那些骑在它背上的人都摔下马,跌得鼻青眼肿。

    阿纪一眼就看上了它。

    “这匹马是从塞外新送来的野马,性子烈还凶,踢伤了不少驯马师。臣等还没训好,不好送给贵人。”

    驯兽师看着阿纪,指向另一边道:“不过这马房里面的都是套了缰,镶了鞍的,贵人可以去里面挑选。”

    阿纪瞧也不瞧,眼睛死死盯着马场里嘶鸣踏地,桀骜不驯的烈马。他似乎被抽了好多鞭子,背上隐隐带着血痕。

    “我就要它。”阿纪舔了舔唇角,继续道:“你们训好的马有什么意思,这种马的性子才对我的胃口,我要亲自征服它。”

    那马通体墨色,唯有四个蹄子那里有圈白,犹如踏雪而来,脾性暴烈,对周围拿着马鞭的驯马师们十分不屑。

    “贵人不可,它真的不能随意靠近。”

    阿纪不管身后之人的劝诫,执意翻身越过栅栏跳进马场,“你们松开它,让我试试。”

    走近了瞧,这马高大威猛,鬃毛油亮,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稀罕。

    阿纪亲自解开捆着它嘴的绳子,在它敏捷蹿出去下一刻,攥着它的鬃毛翻身上了马背。

    驯服烈马的过程当然十分惨烈。

    马想尽办法要把背上粘着他的男人甩下来,尥蹶子,甩颈,四蹄高抬地腾空……阿纪在马背上咬紧牙关紧攥马鬃,剧烈的颠簸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周围人不敢近身,只敢远远地围着马场,一个个屏气凝神地看着场中人与马是如何相互反抗,相互驯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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