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妻四妾
凌霄站在魏庭鹤身边,脸上尽显肃杀之气,仿佛只要魏庭鹤一声令下,他就能瞬间拔剑,让面前的人人头落地。
右相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
他退到公公的旁侧,嘴硬开口。
“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左相,既如此,那便让太后她老人家来定夺吧。”
魏庭鹤听罢又是一声嗤笑,随后他手速飞快,瞬间便拔出了凌霄腰间的长剑,直指右相。
“宋程风确实只是一条走狗,但我手上的东西,可不止在他一条狗身上搜出来的这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右相大人,好好珍惜你这个官位。”
说罢,魏庭鹤剑尖晃动,明明与右相还隔着些距离,但他停下动作后,右相原本扣的紧实的衣襟瞬间松散开。
“苍术,带着东西,跟这位公公一起进宫。”
“是,主子。”
魏庭鹤收回剑,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
“右相年岁大了,这般伤风败俗可不好。”
来人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他抓紧自己的衣襟,另一只手长袖一甩,匆匆离开了屋子。
而后头魏庭鹤的目光越发深沉。
自处置了宋家后,他顺势拔了右相的羽翼,原本因着宋婉江的事,他越发无心朝堂,这才暂时忘了去拿右相的命。
可偏偏这人自己寻来了这处,既如此,他便再推一推,左右这个朝堂除了他,还有更多想要报复右相的人。
“把那些信送去给折子上的几人,务必在三日内,让圣上定了他的罪。”
“是,主子。”
这头的魏庭鹤刚安排完,柳至便进来准备重新替他施针。
而那头的宋婉江并未因着刚刚的右相扫了兴致,只坐在软榻上打了个哈欠,随后让白芨寻了包银两。
“若不是听你说起,我差点要忘了时蕴这个名字,不过眼下年节,外头又冷,你便再寻个机会,给她送些银两过去。”
“姑娘上次给了不少,奴婢之前听那时蕴提过一句,说是准备去寻个踏实的营生。”
“如此甚好,总比在外流浪强,你去瞧瞧吧,若是能直接拿这些银子替她换个差事也是好的。”
“是,姑娘。”
白芨收起钱袋,又替宋婉江换了个手炉,这才踏出了屋子。
细雪时不时地飘上一阵,夹杂着寒风四处飞扬,出门的人眼前只余下鼻尖呵出的白气,与四周的皑皑白雪融为了一体。
直到临近傍晚,天色开始昏暗,白芨才匆匆而归。
“怎得去了这么久。”
宋婉江睡了一觉,看见来人,开口的话还透着软糯。
“她又换了地方,奴婢寻了好一会儿才找见。”
“那她眼下可是安定下来了?”
“估计是又变了主意。”
白芨的手冻得通红,在宋婉江的示意下在火盆前烤着。
“时蕴说她寻到了一位如意郎君,过几日便要同着他离开北安,还说这些银两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会谨记姑娘的恩惠。”
“燃眉之急?”
宋婉江秀眉微蹙。
赵氏最后那些日子的疯癫让她出了口恶气,而这一切,也多亏了时蕴。
所以若是能出手相帮的,她定是不会吝啬。
“若是还缺银两,便再替她送一些,左右往后她不会留在北安,也不怕旁人诟病。”
“奴婢觉着,姑娘还是别送了。”
看着宋婉江面露不解,白芨又小声地接着开口道:“她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在凑银子呢,奴婢总觉得那人也不像是个好的,但毕竟是旁人的事,奴婢和时蕴也算不得相熟,只随意提了两句,见她听不进,便也没再提了。”
“怎么说?”
“那人是来北安做买卖的,过几日便要回老家去了,听说家里头已经娶了正妻,眼下虽然和时蕴走到了一处,也说要带她走,但哪有一个做买卖的,还要自家小妾掏银子帮衬的道理,何况时蕴还没进他家呢。”
宋婉江拧着眉,边听边摇了摇头。
“但愿是你弄错了吧,毕竟之前听你说起她,还觉得是个聪慧的。”
“奴婢也觉得她比一般的姑娘家厉害,毕竟在外头这么多年,她也依旧活的好好的,脸上也没有那些个绝望之色,偶尔混着闲钱的时候,还有心思收拾打扮自己。”
“她确实活的清醒,罢了,各人有各路,有些事,旁人是没法子左右的。”
宋婉江轻叹了一声,正准备让白芨先去用晚膳,又听她嘀咕的声音传来。
“奴婢也知道男子三妻四妾算不得什么事,只是像她这般连妾的位置都没定下,就开始往外头贴银子的,奴婢还是觉得不靠谱,不过许是奴婢瞧的不够真切,误会了她的那位心上人也不一定。”
原本正感叹着女子心软的宋婉江,听见白芨的这话突然愣了神。
男子三妻四妾不算什么,那往后这左相府的后院
她面色微变,眉头随着心思越皱越紧。
宋府给她的伤害太大,有些幼年记忆,她到现在都无法彻底忘记。
所以对宋婉江而言,后院并不是一个和善的地方。
思绪久久未解,她轻叹了口气,看向热茶上氤氲出的雾气。
“你待会去用膳时传个话,今日我有些乏,就不去大人那处了。”
“是,姑娘。”
白芨有些不解,但瞧着面前人的脸色,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在苍术打听时,不免多言了两句。
魏庭鹤听到她传来的话后并未深想,他拿着部分朝廷官员的回信和拟下的奏折,一圈圈的画着继右相后,要想法子换掉的人。
“主子,那夫人那处,晚上可还要属下去问问?”
“不用去扰她,要下人多注意着,火烧的暖一些,对了,要是她觉得无趣,改日约着吴锦然过来瞧瞧,亦或是沈家姑娘。”
“沈家姑娘怕是不牢靠。”
苍术想了想那姑娘不拘小节的性格,委婉地提了一句。
“若是沈家姑娘过来陪夫人,不出三日,北安城里的人许是都会知晓夫人住在左相府。”
“无妨,知晓便知晓,她本就是左相府的人。”
因着一直忙于公务,魏庭鹤声音中透着沙哑,但提起宋婉江时,又不自觉放柔了语气。
“若是有人在外头指指点点,不用来知会,直接拖走便是,在北安城的人眼里,杀鸡儆猴才是最有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