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颠覆性信息，层岩巨渊
“您知道很多吗？”
看着萍姥姥气定神闲的样子，陈卿不禁诧异道。萍姥姥神情不改，只笑着对她说：“你先问问看。”
……陈卿一时语塞。她来得匆忙，并未梳理好已经掌握的信息，匆忙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思忖许久后才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现在看来，我往返于提瓦特和数码世界的轨迹已经比较清晰了。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可能‘路过’我的家乡？”
“…你的意思是，你要人为打破既定的轨迹？”
立刻听出了陈卿的弦外之音，萍姥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旋即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不愧是年轻人，想法确实大胆得多。不过，以你和两个小家伙目前的能力，恐怕还做不到这一点。”
“您的意思是，我还需要在提瓦特大陆游历一段时间？”
短暂的失落后，陈卿迅速调整情绪，向萍姥姥确认道。萍姥姥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继续道：“现在你已经拜访了璃月的所有岩神眷属，可以稍作休息了。你与帝君有些交情，如遇难处，或许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多谢仙君指点。”
习惯性地道谢后，陈卿又一次失去了方向，索性直接问道：“实在抱歉，晚辈一时没有思路，不知如何发问了。仙君具体知道些什么，还请直言不讳。”
“不知你是否有过好奇，数码世界现今是什么光景。”
萍姥姥浅淡一笑，一开口便直接击中了要害。“所有信息在发布的那一刻便已经滞后，或许我看到的也只是过去的数码世界，但我不得不说，那边的状况或许像极了昔日的提瓦特大陆。”
“您的意思是——？”
陈卿的头脑空白了一瞬，旋即产生了一种极为糟糕的猜测。萍姥姥叹了口气，继续道：“战火硝烟，分崩离析，大抵是如此罢。小家伙们没有在进化之后回想起更多信息，大约也是因此——那个能唤醒它们记忆的家伙，没有及时赶来。”
陈卿愣在原地，久久反应不来。萍姥姥叹了口气，抛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弹：“那个声音让我问你，你以为只有‘这里’存在世界树么？”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震得陈卿打了个寒战。
萍姥姥目露疼惜之色，轻轻拍了拍陈卿的手臂：“这些内容都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我并不全然了解，只能靠你们自己探究了。事关两个世界的存亡，务必谨慎小心。”
陈卿不太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她反因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脚步带到了往生堂外。比丘兽降落到地面上，担忧地看向她：“尘尘，你还好吗？”
陈卿叹了口气，极为罕见地没有立即回应比丘兽。萍姥姥的话已经将事件的性质拔高到了她难以承受的高度，哪怕她已有心理准备，也仍然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看着往生堂的大门，陈卿后知后觉：除自行承受之外，询问一下钟离的意见，或许也是个好办法。
“陈卿，晚上好啊。”
陈卿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旋即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回过头去，正对上面带微笑的胡桃。“诶，你怎么失魂落魄的？这么晚来往生堂，是找钟离先生吗？”
眼看胡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旋即露出关切的表情，陈卿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努力露出个笑容来。“是啊，钟离先生在吗？”
“找我何事？”
钟离正好从往生堂的大门走出来，停住步子注视着陈卿。“看你的表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陈卿心神不宁地嗯了一声，碍于胡桃也在，她只能点到为止：“得知了些惊人的消息，钟离先生现在有空吗？”
钟离面色不改，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自然，我们坐下慢慢说。”
。
“……竟然如此复杂。”
在里屋落座后，陈卿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在璃月收集到的信息和目前的困扰尽数告知了钟离。说完这一切后，她长长舒了口气，反倒是茶桌对面的钟离托着下颌，皱紧了一双眉。
“说起来，你在璃月朋友不少，为何会来找我？”
钟离有意缓和气氛，陈卿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帝君说笑了。在璃月遇到麻烦，应该没有比向您求助更好的选择了。”钟离闻言笑了笑，并未否认，只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并没有更好的方法。我不过是尘世七执政之一，而你所说的内容涉及到了天空岛之上，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抱歉。”
这个回答不算意料之外，但陈卿的心情还是无法控制地沉了下去。钟离端详了她片刻，忽而出言：“我有些好奇，在你刚到提瓦特时，能预想到自己将战胜愚人众的执行官吗？”
陈卿摇了摇头，心情却并未好转。她明白钟离是在宽慰自己，也知道焦虑并没有任何用处，但她仍无法摆脱这种近乎本能的情绪。
“先人云，每临大事贵有静气，我倒觉得，这句古语正说明焦虑不安是人之常情。不必急着摆脱，只需带着这份不安继续前进，或许就能愈发接近解决的方法了。”
钟离凝视着陈卿，虽有笑意却目光如炬。“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
走出往生堂已是深夜，陈卿的面色却明朗了许多。虽然奔波了一整天的她已经很是疲惫，但这也是她来璃月后收获最大的一天，大得几乎颠覆了她此前的认知。
回到家中，陈卿拿出纸笔，开始仔细梳理这些天获得的信息。如果数码世界真的深陷战火之中，她必须在动身前做尽量多且详尽的准备工作。
之前潦草写就的字条散落了满桌，陈卿将它们一一归置好，稍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一阵难以抵抗的浓重困意，不由自主地趴在了桌上，渐渐闭上眼睛——
【许久未见，你们都变强了很多啊。】
目所能及皆是一片黑暗。陈卿猛然回想起来，这正是见过特瓦林后那个诡异梦境里的声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侵入我的梦？”
【别急。等你来数码世界后，我们或许就能见面了。】
那个声音似乎笑了笑，陈卿能感觉到它并没有敌意。【跨越时空需要极强的实力，我只能通过梦境与你取得联系。尽快开启新的旅程吧，数码世界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稻妻和须弥，你会有除了获取信息以外的挑战。】
“是什么？！”
陈卿披着一身大汗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焦急的比丘兽和管狐兽：“尘尘，你没事吧？”比丘兽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进来的时候你趴在桌子上一直在喊，是梦到了什么吗？”
陈卿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喘息了许久才颓然闭上眼。“不要紧，只是个梦而已。”管狐兽蹭了蹭她，声音仍略带颤抖：“你熬得太晚了，快上床休息吧。”
陈卿机械地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洗漱完毕，将自己丢进了床里。
一夜无梦。
次日陈卿醒来时已是上午，周身浓重的疲惫感已悉数褪去。昨日的梦境让她心有余悸，想来自己已不会在璃月停留太久了。思及至此，她起床开始收拾本就不多的行囊，还特意看了一眼电脑的状态：虽然有电，但依旧无法开机。
收拾好所有东西后，陈卿特意带上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她今天还有一个地方要去。等比丘兽和管狐兽醒来后，一行人便再度出发。
“尘尘，我们这是要去哪？”
出了璃月港后，巴多拉兽便在陈卿的指示下一路向西，不禁有些好奇。陈卿神情凝重，轻声回答它：“去层岩巨渊。”接着摸了摸管狐兽，“团子，层岩巨渊位于地下，巴多拉兽体型太大不利于作战，到时如果要战斗，可能就得交给你了。”
管狐兽点了点头，声音坚定。“放心吧尘尘，我会保护你们的。”
飞过了最西部的青墟浦，越过琉璃峰后，陈卿便看到了巨渊之口的全貌，与游戏里倒也没什么差别。她换乘裂波兽顺势而下，视野立刻变得昏暗，崎岖不平的临时主矿道映入眼帘。
说起来，探访层岩巨渊本不在陈卿的计划中，只是萍姥姥的描述让她一瞬间想到了那个覆灭的古国坎瑞亚，那么层岩巨渊就不得不走一遭了。她借着管狐兽的光芒一路前行，只是没走出多远，身后忽然传来几声异样的响动。
“谁？！”
比丘兽立刻警戒起来，管狐兽也摆出了战斗姿态，随时准备进攻。陈卿拔出银枪看向声音的来源，背后却忽然一凉。管狐兽立刻跃起，以尾部的弹壳迎击。
一声清脆的碰撞后，双方再度拉开距离。直到对上那双水绿色的眼瞳，陈卿才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夜兰？”
“哦，你居然认识我？”
夜兰挑了挑眉，收起了手里的武器。“擅闯层岩巨渊，按照璃月的律法，是要被判刑的。”陈卿并不退让，语气坚定道：“我有必须前来的理由，事成后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请夜兰小姐放行。”
“现在哪有时间顾这些。”
夜兰的神色凌厉起来。“层岩巨渊出现了奇怪的生物，十分危险，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