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你不会是想说我和中原中也是同一批号生产出来的吧?”
“啧,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伸手,企图把太宰治他那随风折翼的翅膀拆掉。
太宰治轻笑出声,他用手托着下巴,半点也不看我。
“中原中也救完了,下一步你要怎么做啊?”他以孩童般十分卡哇伊的声线这么问。
“爱操心的大姐姐。”
太宰治如此讽刺道。
说实话他这个讽刺的语调……
因为他声音很可爱所以我完全没有恼羞成怒或者其他什么的感觉。
只有两种想法充斥在我心头。
“你再骂”恳求版本和“太可爱了好想掐死”。
“你为什么会得出我在救中原中也的结论,怎么看我都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不是吗?”我把脸埋在膝盖处,以防我失手把我们港口黑手党这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掐死。
“因为你确实在救他啊,”太宰治回答了,却跟没回答一样。
“拜托,你就跟个怕儿子变坏所以故意和他唱反调做坏人的母亲一样。”
“真的很恶心诶,”太宰治嘲笑道,“恐怕除了中原中也没有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之外其他不管是谁都看得懂吧。”
“啊?是吗,”我闷声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太宰,”就在我打算放两句狠话陪太宰治表演之际,他却话锋一转。
“不过你真的觉得,你救的了他吗?”太宰治扭头,看着我。
而我趴在膝盖上侧过脸,看着表情凝重的太宰治。
“嗯……”我想笑一笑,却又放弃,“救不了的,就算我再怎么做也挽救不了的。”
“他中原中也就不是当‘王’的料子啊,”叹气,我实话实说。
“那你干嘛让他讨厌你?”太宰治疑惑。
“我完全想不到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受虐狂吗?”
“喜欢将千辛万苦建造而成的高塔毁掉?”
是啊,我干嘛说那些有的没得让我好不容易卖惨打好关系的“小伙伴”讨厌我呢?
我其实也想不通。
“不讨厌我的人是会下地狱的。”
我扭过脸,用另一边的脸颊趴在膝盖上,生满铁锈的栏杆近在咫尺,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精神变得恍惚,大脑也不清楚。
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热感冒了的时候,有人敲了我的头。
“我原本还觉得你应该不是跟中原中也是同一个‘东西’,现在倒是觉得,你俩绝对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了。”
太宰治站在了我身后,因为没有去看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此时的姿势,只是猜了猜,或许这个仗着自己可爱,所以完全不在乎形象的男孩,此刻正准备蹲着?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我轻声问道。
“而且按照八点档的言情套路来说你不是应该说一句‘啊~我完全不讨厌你哦~’什么的来俘获我受伤的心灵吗?”
嘴上说着不着调的话,我晕晕乎乎的思考着自己的身世。
实际上我很确定,我不是什么荒霸吐,只是我出现的时间恰巧了而已。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而且因为并非是胎穿,所以我的出现,完全是凭空造物,没有过去的东西。
嗯……我想比起穿越这种更容易被抓起来研究吧。,或许作为“荒霸吐”的衍生产物,这种身份更不容易被出动更大的资源逮捕吧。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凭空多出一坨体积硕大重量惊人的“物质”的办法呢。
就连荒霸吐什么的神明,也不过是在这个世界的基础上人为创造出来的。
再怎么厉害也是“人类”拼凑组合出来的东西。
而我就不一样了,不是我吹,我他奶奶的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怎么来的。
虽然每天都知道我是怎么没的。
嗯……万一我真的是因为荒霸吐的原因而引起的物质法则变动被从三次元拉到二次元的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哈哈……才怪。
专门研究荒霸吐的那些人绝对知道我和荒霸吐并没有联系。
不过转念一想话语权在我,只要努力,绝对可以全部干掉的。
“不重要,”太宰治回答。
“只是稍微有点好奇罢了。”
“不过我想假如你和中原中也不是一种东西,那你也不可能这么处处维护他了吧。”
“不管怎么想其他的理由都太过牵强附会了。”
太宰治叹气,似乎真的有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那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万一我深爱着中原中也这种可能性呢?”我用开玩笑一般的语气说道。
直起身,我转头看向太宰治。出人意料的,太宰治并没有蹲着继续祸害他的外套。
“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他站在了台阶的最上层,以一种仿佛下一秒就要后仰掉下楼梯的姿势。
风猎猎的吹动着他的头发和衣摆,夏日的夜风并不温暖,反而吹的人手脚发凉。
我突然有些羡慕太宰治,羡慕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被别人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而我仍旧像一只永远躲在砖块碎石粒里的西瓜虫一样。
在阳光照射,在别人触碰的时候,佝偻起身子。做着最无用且脆弱的装甲,缩成一个黑色圆粒,被人用石子,用脚,碾开,抹平。
能让我感觉到不能放弃的事物……
一件也没有,明明做了很多努力,尝试接触了很多人。
却永远都不能像太宰治或者中原中也,又或是其他人那样,为了他人轻易改变自己原本所拥有的。
轻易的改变,却又在改变之后坚持着不变。
我很羡慕那种能对自己坚信不疑的人。
明明是很脆弱的信念,脆弱的感情。
是带着一点恶意或是无意就能戳破的东西。
在当时的他们眼中却如顽石一般凝固不化。
无法做到却又在最近的地方观看这种现象的我,痛苦的就像是在寒冬的雪地里,捧着奶油稀少的冰糕一样。
滑稽又可笑。
想吃又不敢。
嫉妒的要死却又完全做不到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