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日照金山
于烬倒是没想到还能这么来，甚至觉得她的逻辑竟然还有点鬼扯的合理。
“顾思微。”
“嗯？”顾思微手撑着下巴，等他下文。
于烬笑了声说：“我说的是裙子漂亮。”
顾思微瞪了他一眼，“哦那也是我穿着，它才漂亮。”扔下这句话顾思微就气鼓鼓地回过头去了。
她没听见于烬低低的一声“嗯”。
唱歌跳舞的人群不知何时停下了，人人手抹得黝黑的往旁人脸上去抹。
“六哥！！！”温生跑过来，一张嘴咧开笑得后槽牙都能看见了。
他背着手冲到于烬面前来，手刚伸出来，于烬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一把拧住他的手。
“欸痛痛痛！我错了六哥！”温生连忙求饶。
于烬松手，温生嘿嘿笑两声扭头趁顾思微不注意，一把抹在了她的脸上。
“顾姐新年快乐啊！”说完就跑入了混乱的人群中。
顾思微回过头，于烬正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五指黑印。
“于烬。”
见她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于烬伸手将她坐的轮椅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
“怎么？”
话音刚落，顾思微突然伸出手来往他脸上使劲一抹，于烬干净的脸上霎时就黑了。
“新年快乐呀，于队长。”她一边笑着，一边还比着自己不晓得啥时候弄的俩黑乎乎的手心给于烬看。
温生跟阿起又跑了回来，看见顾思微跟于烬脸上都黑了，俩人又大着胆子上前来抹了一把。
这场热闹闹腾了大半夜才停下，回到家的时候个个脸上都黑得不行，温生乐得一口大白牙直露出来，把开门的温生爸都给吓了一跳。
洗完脸回到房间躺下，曲庆的年三十儿才算真正落幕了。
顾思微累得沾床就睡着了，早上刚五点的时候，她的房间门被人敲响。
“谁？”
“于烬。”
床上的顾思微皱了皱眉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没锁。”
门外于烬推开门，顾思微眯着眼问：“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
外面的天黑得跟晚上没什么区别，雾又大，于烬车开得很慢。
山路很烂，顾思微的瞌睡已经被抖没了。
“我们要去哪儿？”
“上山。”
后面的温生听不下去了，解释道：“顾姐，我们去看日出。”
说话间，车已经停下了，后排的温生跟阿起还有朵玛已经先下去了。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一点点，顾思微站在车旁，于烬问她：“冷不冷？”
顾思微摇头，指着车顶说：“我想坐这上面。”
于烬绕到她面前弯下腰抱起她的腿，轻轻松松就把人扛起来放到了车顶上。
温生他们也过来爬上了车，阿起拉着朵玛的手把人拉上来。于烬没上去，靠着车站在顾思微的身边。
温生在那儿说起了鬼故事来，顾思微一只手搭在于烬肩膀上，低下身低声问他：“几点日出？”
“快了。”
黑夜在一点点褪去，清晨的光在逐渐扩散。顾思微慢慢看清对面冰山的真面目，七点四十，第一抹红光落在雪山上。
“来了来了！”
“朵玛快看！是日照金山！”
远山冰冷，架不住清晨第一抹炙热。让它从寒冷变得热烈，从白变成金黄，融合成橘红，深蓝色的天幕下，它美得那样不真实。
温生他们几个跳下了车绕到后面去看对面的雪山，顾思微望着远处，大自然的美总是令人感到震撼的。
顾思微撑着车顶想借力滑下去，于烬瞥了她一眼，过去抓着她俩胳膊就把人给抱了下来。
“谢谢于队长哟～”顾思微慢慢往前走，低头是深渊，抬头是金光灿烂的雪山。
她还想往前走，手臂被人一拉，耳边传来于烬低沉的声音：“别走了。”
“哦。”顾思微停了下来。
风呼哧呼哧吹个不停，身后传来温生的声音：“顾姐！六哥！”顾思微跟于烬应声回过去。
他们在寒冷孤寂的雪山下回头，风一吹，日光越过山峦，像是在回应他们。
温生举着手机，留下了这一幕。
听说，看到日照金山的人会幸运一整年。
于烬，你又能平安度过一年了。顾思微望着他的侧脸，心中低喃。
下山的时候，顾思微的大姨妈突然造访。
她每回来大姨妈的第一天都痛得下不了床，吃止痛药都不怎么管用，只有熬。
“到喽！”温生他们几个冲下车。
于烬解开安全带扭头看顾思微，她没动，小小一团缩在座位上。
以为她睡着了，于烬喊了她一声没动静。他下车绕到她那边去打开车门，这才发现她额头上在冒汗，唇色惨白。
“顾思微，你怎么了？”
“月经痛。”顾思微捂着小腹，低声答。
于烬弯下腰去将她抱出车里，朵玛正跑出来，看见了问：“咋个了？”
“她肚子痛。”
朵玛见她手放在小腹处，问：“是那个吗？”
于烬点头，抱着人回了屋里。
顾思微费劲吧啦地跟于烬说：“我没带卫生巾，你帮我问问朵玛她平时在哪儿买的。”
“嗯。”
于烬出去给她倒了杯热水，这才去问朵玛。
“那个在挪挪镇上才有卖，我那里也莫有了。”
“你看着点她。”
于烬揣着车钥匙出去了，半个小时的路程他直接十五分钟就开到了。
“买点撒子，帅哥？”老板娘看见于烬进来，笑眯眯地问。
于烬抿了抿嘴，看了眼货架上随后说：“卫生巾。”
老板娘打量了他一眼，问：“要日用还是夜用的？”
于烬想了想，说：“都要。”
最后他提了一大袋出来，又抬脚去了间小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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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烬回来的时候朵玛正出来给顾思微倒水，他把东西递给朵玛：“这个是止痛药，麻烦你盯着她吃下。”
朵玛点头，倒了热水把东西拿进房间里。
“顾姐，起来吃药。”
顾思微睁开眼，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朵玛把药拆开拿了一颗给她。
“这是什么？”
“六哥说是止痛药。”
“嗯。”顾思微接过来没吃，先喝了口水，见朵玛盯着自己问：“我脸上有东西？”
朵玛连忙摇头说：“六哥让我盯着你把药吃下去。”
顾思微气笑，把那颗药吃下了又问：“他买的？”
“对，还有这个。”朵玛把那一大袋提给顾思微。
“这又是什么？”顾思微皱着眉把大袋子打开，一大袋各种牌子的卫生巾，日用夜用，超长夜用，安睡裤，甚至还有两袋护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