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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她挂了,裴复洲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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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喜咽下嘴里的咖喱鱼丸,深觉爽快人跟爽快人说话,爽上加爽,直言:“我记得徐皓有个手下叫奥町,对他忠心不二。”

    花姐嗤笑出声:“哈哈,这我当然记得,什么忠心不二,当时还想睡你来着,这事我没告诉你。那天晚上,徐皓给手下人分钱,奥町说不要钱,要睡你一晚。我没想到,徐皓点头答应了,听说他自己都没碰过你?”

    信息量略大,棠喜蹙眉汲气。

    随后淡然一笑,“可不嘛,反应都无。”

    花姐八卦,“他真不行?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谣传呢!哈哈哈哈,我先缓一会儿。”

    棠喜面色无波无澜,等花姐笑的差不多了。

    她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徐皓‘下山’后来报复过我,我心理方面有点小毛病,陈年旧疾,使不出劲还手,差点被他用锤子锤死。”

    花姐关切问:“我认识个佛堂里的师傅,很懂这些,要不要给你引荐引荐?”

    棠喜摇了摇头,“世间疾苦,唯有自渡。”

    花姐便不再坚持,手中的烟抽完了,她捻灭在一个暗红色烟灰缸中,“你找奥町有什么事?我倒是知道他人在哪里,你孤身来,不怕有危险?”

    棠喜虽然信得过花姐,可也不会全盘都坦诚,社会上混,有时候最好有所保留,谈不上真诚不真诚,主要是过往一切太过灰暗,她带着烙印前行,很难再用单纯的眼光看待人事物。

    “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徐皓,怕他活在恨意中,也怕他没钱花,想送点钱给他。”

    花姐没再追问,抬手抽了张酒吧宣传卡,拿笔在上面写下一串地址,嘴里叮嘱道:“香港最近不太平,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你要做什么,最好等一等。奥町这人骨子里坏,我只知道他地址,其余不知道。”

    棠喜勾唇,双手接过花花绿绿的宣传卡,揣在包里。

    满脸灿笑,“谢谢花姐,放心吧,我不傻,不会送上门找抽,有空来海城,姑娘们都挺想你。”

    花姐摆摆手,明艳的红指甲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

    无奈笑了笑,“不见了,相见不如怀念,也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棠喜端着碗,吸溜完最后一口蛇羹。

    “花姐,那些事都过了,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花姐亲自送棠喜出门,右手掐着烟,左手插着腰,不舍道:“下次见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人一上岁数,就容易怀念往昔,阿喜,你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棠喜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卷发,很爷们的说:“行了,你才多大,人生才刚开始呢,别故作老成,早点找个好男人嫁了。”

    话落,她忽然想起裴复洲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就在他抽风把她带到郊区看夏夜繁星的那次……

    他的话影响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裴复洲晚上跟海关司一把吃饭,饭桌上,敬酒的敬酒,吃肉的吃肉,他全程不在状态,话很少,眼睛时不时的扫向摆在手边的手机。

    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难不成是太用力了?

    不应该啊,她总是一副不满足的娇憨模样,他以为她喜欢的。

    到底是为什么?

    裴复洲觉得脑子不太够,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周绍谦的电话。周绍谦那边很安静如斯,裴复洲的小脚趾都知道他在干嘛。

    裴复洲沉声开口:“打扰你了?”

    周绍谦出声辩白:“我在自闭,没在床上。”

    裴复洲嗤笑,“巧了,我也自闭。”

    周绍谦“砰”的一下甩上车门,力道之大,犹如甩人耳光。

    “我搞不懂这帮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睡就睡,不睡就不睡,说考虑考虑是什么意思?我都砸了快3000万了,还要我怎么样?”

    话落,裴复洲沉默了。

    须臾,他开口:“我听程欢说,有一种女人,越是爱谁,越会推开谁。有没有一种可能,考虑考虑就是给你机会,让你去追?”

    周绍谦脑子转了转,一问三连:“那女人亲口跟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还说了什么?”

    裴复洲故作神秘,“我费劲儿问来的,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想知道细节,自己去问。”

    闻言,周绍谦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追过女人?谁爱追谁追去,没见过这样的,只撩不做,气的爷肝颤。”

    裴复洲:“……”

    “最气人的是,那女人每次都撩拨我,拔腿就跑,搞得我现在觉得别人女人索然无味,提不起兴趣。”

    裴复洲瞳孔一缩,“提不起兴趣还是提不起性趣?”

    周绍谦:“你看不起谁啊?我睡过的哪个不求饶?”

    裴复洲叹了口气,好半晌才开口:“一个被嫌弃的我,拯救不了一个被嫌弃的你。”

    话落,挂断。

    翻出微信,跟‘星黛露’的聊天记录还停在今天早上,中途,他发了好多句:落地了吗?想我了吗?我想你了……全都石沉大海。

    听周绍谦的意思,程欢像是到海城了,那她也到了?下了飞机就能开机,凭什么十几个小时都不回复他?

    越想越气,电话拨过去。

    一万句质问的话,开口却是:“喜宝……”

    棠喜人在浴缸里泡澡,三面都是透明玻璃,楼下是香港夜景,被他叫的耳根痒,“干嘛?”

    裴复洲声线刻意压低,调笑道:“干吗?”

    他们现在的距离大约有2100公里。

    棠喜总算得空,重新理一理跟裴复洲的关系,她实在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空下来就想他,一想他就满脑子黄色,做了还想做,做不够似的。

    见她不说话,裴复洲正儿八经起来,“我明天回海城,等不及要见你。”

    棠喜淡声提醒:“裴复洲,你是不是忘了隐婚一年的事?”

    裴复洲本来是翘着腿,慵懒躺在沙发里,一听这话,顿时脊背挺得笔直,烟也不抽了。

    “我没忘。”

    “那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叫我生孩子?”

    裴复洲惯会洞察人心,听出来她不高兴,“你不想生可以暂时先不要。”

    棠喜:“我想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最近不要联系。”

    说完,心跳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了。

    裴复洲揪着心,很无措,“你在哪?”

    棠喜:“我不在海城,有点事有办,听我的,先不联系。”

    她想看看几天不见,想念是否难熬。

    也想看看断了联系,他的脸是否如影随形。

    裴复洲胸口咯噔,双眸黯淡下去,过了十几秒才说:“是我弄疼你了吗?”

    棠喜从浴缸里出来,房间里冷气很足,凉飕飕的,想腾出手去找衣服穿,便说:“不是,跟这个没关系,先这样,我挂了。”

    她挂了。

    裴复洲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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